第一百六十四回：星寰归引（2 / 2）
4.三物集齐过程充满未知危险。
5.最大的风险：时间。印记最多维持两个半月，而三物集齐、人员准备、大阵布置，预估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缺口，需要其他方法弥补。
凌风听完，沉默许久。
这计划太过大胆，风险高得吓人。但……这是唯一的路。
“时间缺口如何解决？”他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凌霄早有准备：“两个方案。第一，在找到时光沙后，立即以其布置‘时光缓流阵’，为印记争取额外时间。根据古籍记载，品质足够高的时光沙，可让局部时间流速减缓三到五倍。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在两个月内找到时光沙，就能为印记额外争取四到六个月的时间。”
“第二呢？”
“第二，若找不到时光沙，或品质不够，那就只能……”凌霄看向天机子。
天机子缓缓道：“以寿元献祭，强行延缓时间。老夫推算过，若以三位元婴修士各献祭寿元，可布下‘三才驻时阵’，为印记延续一个月。”
三位元婴……凌风、霁月、青元。而青元真人双目已盲，再献祭寿元……
“愿意。”青元真人平静地说，“寿元，换天黯师叔一线生机，值。”
霁月也毫不犹豫：“我也愿意。”
凌风却摇头：“不可。你们是剑盟现在的主心骨，不可轻易损耗。时间缺口……我来想办法。”
他眼中闪过决断：“墨渊，你立刻启程，亲自去一趟‘时光秘境’。”
“时光秘境？”墨渊一愣，“那不是传说中……”
“不是传说。”凌风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时光符文，“这是北辰师尊留给我的最后之物。他说，若剑盟遭遇灭顶之灾，可持此令前往东域‘迷时山’，开启时光秘境，向‘时之守’借取时间。代价是……借取者将永远失去对‘未来’的感知。”
“失去对未来的感知？”青鸾惊呼，“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今往后，我将无法预判任何超过一天之后的事。”凌风语气平静，“我的决策将只能基于当下，无法布局长远。这对一个盟主来说，是致命的缺陷。所以北辰师尊严令，非万不得已不可用。现在……是时候了。”
“师兄！”霁月急道，“你是盟主，你若失去长远布局能力，剑盟未来……”
“没有天黯师叔，剑盟或许还有未来，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未来。”凌风打断她，“况且，谁说失去预判未来能力，就做不好盟主？我可以依靠你们，依靠大家的智慧。而且——”
他看向岁岁、月薇、凌霄这些年轻面孔：
“剑盟的未来，本来就在他们身上。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时候学会放手，相信后辈了。”
众人动容。
岁岁眼眶微红：“凌风师兄……”
“别哭。”凌风笑了笑，满是温和，“这是我能为天黯师叔做的最后一件事。墨渊，此令你拿去，速去速回。务必在一个月内，带回‘时之砂’，那比时光沙效果更好。”
墨渊郑重接过青铜令，单膝跪地：“弟子必不负所托。”
三路齐发，星火燎原
计划既定，三路人马迅速确定：
第一路：西极寻沙
领队：岁岁
成员：玄石、飞星、药尘长老
护卫：星火卫队六人（林影、石磊、追风、爆炎、幽兰、月薇暂时同行，她需要在路上尝试接触寂灭奥义）
目标：流沙古城，时光沙
第二路：东海寻木
领队：青鸾
成员：星火卫队乙组剩余四人（幻尘、重峦、毒牙、弧光），外加开阳峰辰宇（若七日后成功炼化雷火本源）
目标：归墟海眼开启时进入，寻轮回木
第三路：迷时借时
领队：墨渊
成员：星火卫队甲组剩余四人（阳朔、炎璃、星燃、耀辰）
目标：迷时山，时光秘境，借时之砂
其余人坐镇剑盟：
凌风、霁月主持大局，推进燎原计划
凌霄、白露研究归引大阵
天机子、青元推演各类风险与变数
各峰主事继续重建与防御
临行前夜，瑶光峰。
岁岁独自站在护元阵前。阵中的微光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轻轻闪烁了一下。
“师尊，”她轻声说，“我们要去找让你回来的路了。您一定要坚持住，等我们。”
微光又闪了一下，仿佛回应。
月薇走到她身边：“岁岁师妹，我已经开始尝试接触那股寂灭奥义了。很冷，很空，但又很……纯粹。就像冬天的夜空，什么都没有，却又包含了所有的可能。”
“师姐，你……”
“我没事。”月薇微笑，“其实仔细想想，这或许是我的机缘。心月峰的心剑，一直偏重‘有’的层面——有情剑、有心剑、有念剑。而寂灭，是‘无’。若能体悟这份‘无’，我的心剑或许能突破瓶颈，达到‘有无相生’的境界。”
岁岁握住她的手：“一定要小心。”
“你也是。”月薇认真道，“西极荒漠不比寻常，流沙古城更是上古禁地。记住，无论遇到什么，琉璃剑心是你最大的依仗。它是净世之剑，也是护道之剑。”
两人正说着，凌霄走了过来，递给岁岁一枚玉简：“这是我连夜推算出的流沙古城可能的地图，以及时光沙最可能存在的几个位置。另外，这里面还记载了一种紧急情况下的‘琉璃护身诀’，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
白露则给了岁岁三个药囊：“红色是疗伤，蓝色是解毒，绿色是恢复灵力。都是我用琉璃药圃的药材新炼的，效果应该不错。”
玄石拍了拍胸膛：“师妹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飞星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我会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岁岁看着这些师兄师姐，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这条路再危险，她也不是一个人走。
次日清晨，三路人马同时出发。
天枢峰顶，凌风挥动盟主令旗：
“星火燎原，剑指归墟！诸君，珍重！”
“珍重——！”
剑光划破长空，如三道流星，分射西、东、东三个方向。
瑶光峰顶，护元阵中的微光，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明亮起来，仿佛在目送，也仿佛在期待。
星寰归引，自此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