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星痕沉眠、余烬余音与暗影蛰伏（1 / 2）
闪耀金币领，阿波卡利斯城堡静室。
莱昂·阿波卡利斯在奥克塔维娅石像的深度共鸣刺激下短暂苏醒，以近乎神只般的姿态，言出法随，轻描淡写间将两头堪比传奇的阴影巨兽彻底湮灭，其展现出的、远超理解的混沌秩序权能，震慑了北方攻势，暂时化解了城堡覆灭的危机。然而，这惊世骇俗的爆发似乎耗尽了他刚刚凝聚的力量，使其再度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不明。静室内外，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巨大的震撼与更深沉的疑虑所取代——苏醒的莱昂，究竟是谁？那尊石像，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窗外，北方天际那片灰暗的云层，在失去两头主力巨兽后，攻势明显停滞，翻滚的云涛中虽仍有庞大的阴影轮廓若隐若现，却不再向前推进，仿佛在…重新评估，或是…积蓄着更可怕的力量。一种暴风雨前夕的、令人窒息的平静，笼罩了整个闪耀金币领。
静室内，一片狼藉。墙壁龟裂，地面布满碎屑，空气中弥漫着能量对冲后的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宁静气息，源自那尊低垂着头、怀抱石牌、仿佛陷入沉睡的奥克塔维娅石像，以及…昏迷不醒、气息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的莱昂。
“莱昂！”塞拉菲娜公主第一个扑到莱昂身边，碧蓝眼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有对他苏醒时那陌生威严的惊悸，更有对他再次昏迷的深切担忧。她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他的脉搏和呼吸，发现虽然微弱，却比之前那种近乎枯竭的状态要强上太多，仿佛…灵魂的本源创伤，在刚才那短暂的共鸣与爆发中，得到了某种…根本性的修复？只是精神层面的消耗达到了极限。
“公主殿下，领主阁下情况如何？”格伦德尔大师强忍着灵魂的疲惫与身体的伤痛，快步上前，宗师级的精神力如同最轻柔的触须，谨慎地探向莱昂。老法师的脸色凝重无比，刚才莱昂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呼吸和脉搏平稳了许多…但灵魂波动…很奇特…”塞拉菲娜眉头紧蹙，感受着莱昂体内那趋于稳定、却依旧深邃如渊、难以捉摸的灵魂气息，“…不像之前那样混乱枯竭，但也…不像完全是他自己…有一种…非常…‘沉重’和…‘古老’的感觉沉淀了下来…”
格伦德尔大师的精神力感知反馈回类似的信息。莱昂的意识海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冰原，而是…化为了一片…缓缓旋转的、灰蒙蒙的…混沌星云！星云中央，那枚混沌星璇依旧存在，但其旋转韵律…变得更加…深沉、缓慢，仿佛承载了某种…万古的重量！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内敛其中，令人敬畏。
“领主阁下的灵魂…似乎…完成了一次…本质上的…蜕变或…升华…”格伦德尔大师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只是这蜕变带来的负荷太大，导致他暂时无法维持清醒。但…其生命本源，无疑…比受伤前…更加…雄厚和…深邃了…”这简直是因祸得福？但一想到那陌生的威严，老法师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忧虑。
就在这时，塔莉娅和格温也浑身浴血、气息紊乱地冲回了静室。龙女金红色的鳞片上布满了被死寂能量腐蚀的痕迹，嘴角还挂着血丝，但龙瞳中燃烧着兴奋与后怕交织的光芒。格温骑士的铠甲多处破损，灰蓝色眼眸依旧锐利，却难掩极度的疲惫。
“老板！老板你醒了？！”塔莉娅看到昏迷的莱昂，急切地喊道，但发现他依旧闭着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又晕了？刚才明明那么厉害！”
“领主阁下似乎透支过度。”格温冷静地观察着情况，持剑守护在门口，警惕地望向窗外暂时平静却依旧阴沉的天空，“…外面的攻击停止了，但威胁并未解除。”
“塔莉娅，格温，你们伤势如何？”塞拉菲娜关切地问道。
“皮外伤！死不了！”塔莉娅大大咧咧地甩了甩龙尾，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无碍，公主殿下。”格温简洁回应。
很快，伊莎贝拉和艾莉婕也从地下密室赶来，两人脸色苍白，显然维持地脉防御和能量供给对她们消耗巨大。阿尔弗雷德管家和薇尔娜也随后赶到，老管家忙着指挥残存的仆役清理废墟、救治伤员，薇尔娜则抓着一堆数据羊皮纸，金融脑似乎还在超频运算，试图分析刚才的战局数据和能量波动。
众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到了那尊奥克塔维娅石像上。是它，引发了这一系列的剧变。
“大师…这石像…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伊莎贝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研究者的狂热与困惑，“…它和领主阁下的共鸣…还有那种…仿佛能定义规则的力量…”
格伦德尔大师走到石像前，宗师级的精神力极其小心地探查着。石像此刻异常平静，表面的混沌纹路黯淡无光，怀抱中的石牌也恢复了死寂。但它散发出的那种…内敛的、仿佛与整个城堡地基乃至地脉融为一体的…“存在感”，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实。
“老朽推测…”格伦德尔大师沉吟良久，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奥克塔维娅丫头彻底石化时，容纳了领主阁下强行融合‘归寂之髓’的混沌秩序之力，与石板本身材质结合，产生了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则沉淀’效应。这尊石像…可能已经不再是一尊简单的雕像…而是…变成了一件…蕴含着部分‘安眠之地’规则与领主阁下混沌秩序本源的…特殊的…‘规则奇物’或者说…‘镇物’**！”
“镇物？”众人愕然。
“没错。”格伦德尔大师点头，“…它镇压了地脉，驱散了内部的‘净蚀菌丝’，甚至…在关键时刻，其内部沉淀的规则，与领主阁下同源的灵魂产生了深度共鸣，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领主阁下灵魂中…某种…更深层次的…‘枷锁’或…‘潜能’！”
他看向昏迷的莱昂，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领主阁下刚才展现的力量…恐怕…并非他平日所能掌控的常规力量…而是…触及到了…混沌秩序权能…更加…本质和…禁忌的一面！那声‘当诛’…带着…近乎‘言出法随’的…规则判定意味！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力范畴了…”
这番话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言出法随？规则判定？这几乎是…神只的领域！
“是因为…‘安眠之地’的关系吗？”艾莉婕银色眼眸中自然光辉闪烁，试图理解这种超越自然规律的现象，“…‘守墓人’的权柄…影响了领主阁下？”
“极有可能。”格伦德尔大师沉重地点了点头，“…‘安眠之地’是万物归寂的终点，其规则本身就涉及存在的终极定义。领主阁下的混沌秩序，恰好能与之产生某种…危险的共鸣与交融。奥克塔维娅的石像，以及那块石板，成为了这种交融的…催化剂和…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