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新奇话本 离别前奏（2 / 2）

“哈哈，你们看杨少侠那表情！”另一个眼尖的弟子指着天幕笑道，“‘我不想’三个字简直刻在脸上了！龙姑娘要是转头，他肯定立刻拉人跑。”

郭靖看得一头雾水，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蓉儿这时候……找龙姑娘单独谈什么呀？”他完全没往深处想

依偎在他身边的郭襄也摇了摇母亲的胳膊，小声问：“娘，你为什么要单独找龙姐姐呀？神神秘秘的。”

黄蓉没有立刻回答，她秀眉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自己下巴，目光紧紧锁着天幕上那个“自己”平静却坚定的侧脸。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她心中逐渐清晰，让她脸色微微发白，喃喃自语道：“难道……就是在这里？我……未来的我，对龙姑娘说了什么……才导致了后来过儿说的‘十六年’？若真是这样……”

她心头一紧，不敢再往下想....

洪七公闻言，也收起了惯常的散漫，面色凝重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啧，要真是那时候埋下的因，可就麻烦了！龙丫头心思单纯，又重伤未愈，最是容易听进话去的时候……”

欧阳锋在一旁阴恻恻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这臭丫头总以为自己能安排一切，这回怕不是又要‘好心’办坏事，误了人家一生，最后自己也落不着好。”

杨康立刻点头，深以为然：“欧阳先生说得对！她就不该再多嘴！过儿和龙姑娘的事，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吗？”

穆念慈虽然也担心，但性子更柔，轻轻拉了拉丈夫：“康哥，先别急。也许……蓉姑娘这次是想说些别的？我们看看再说。”

另一边，林朝英清冷的目光扫过天幕上的黄蓉，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王重阳，淡淡道：“郭靖这一家子，我也就看着郭襄这小丫头顺眼。”

王重阳知道她意有所指，温声道：“朝英，郭靖侠义为怀，心性质朴，担得起‘大侠’之名。”

“黄帮主她……聪慧机敏，本性并不坏，只是有时思虑过甚，行事……未必能周全顾及后果”

林朝英眉梢微挑，追问道：“哦？那照你这么说，郭芙那丫头是没有优点喽？”

王重阳被她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凝神思索了片刻，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试图从“莽撞”、“骄纵”、“口无遮拦”这些鲜明特质里，挖掘出一点点或许能称之为“优点”的东西

比如……“直率”？可那直率往往伤人害己。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林朝英坦然苦笑一下，表示自己实在找不出来。

[天幕上，小龙女最终还是跟着黄蓉走了，

路上黄蓉对小龙女坦言过往之非，亦直言杨过此番舍弃解药过于鲁莽

惋惜两位逝者换来的生机就此断绝。]

“就这？”一个年轻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费这么大劲把杨少侠支开，就为了……说这几句？说杨少侠太冲动，惋惜一下？”

旁边立刻有人反驳：“这怎么能叫‘就这’？黄帮主这是在认错啊！亲口承认自己以前做得不对，这多难得！”

“而且她说得也没错啊，杨少侠放弃解药是挺……意气用事的，虽然很感动，但确实断了后路。”

“是啊，”另一个声音加入，带着深深的感慨

“其实仔细想想，这事里谁有错呢？杨少侠重情重义，见不得龙姑娘死；绿萼姑娘以死明志，也是刚烈；黄帮主现在看清了，说句实话……好像都没错。”

一个年纪稍长、经历似乎多一些的丐帮长老叹了口气，幽幽道：“要怪，就怪这世事无常吧....”

“要是那天竺大师没遭毒手，能治好龙姑娘的伤；要是公孙姑娘也没死，杨少侠拿到那半枚绝情丹……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可惜，没那么多‘如果’啊。”

这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华山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叹息。

确实，这一幕悲剧里，似乎每个人都凭着本心做出了选择，而这些选择环环相扣，最终导向了最令人扼腕的结果。

郭靖听完，愣了一会儿，才闷声道：“蓉儿说的……也是实话。过儿是重情，可那解药……唉。”他既理解杨过的选择，又为那失去的生机感到痛惜。

黄蓉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但眉头并未舒展。

她知道“未来的自己”这番话虽是出自真诚的反思和关心，但正是这种“为你好”的直言，在特定情境下，反而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洪七公咂咂嘴：“话是实在话，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这话对现在的小龙女说……怕不是在她心上又加了一块石头。”

他看得明白，此刻任何对杨过“鲁莽”的指责，都可能被敏感的小龙女理解为“是我拖累了他”。

欧阳锋难得没有立刻讽刺，只是冷冷地评价了一句：“实话往往最刺耳。尤其是对两个快要走投无路的人来说.....”

杨康则对黄蓉承认过错这一点嗤之以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马后炮！”

穆念慈轻轻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目光忧虑地望向天幕上小龙女苍白的脸。

黄药师神色平静，他向来认为直面事实比粉饰太平更重要，对女儿这番坦诚之言，内心倒是认可。

只是他也清楚，这份“坦诚”带来的冲击，此刻的小龙女能否承受。

林朝英听完，只对王重阳淡淡说了一句：“她总算说了句人话。”

不知是指认错，还是指批评杨过的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