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晨起旖旎(1 / 1)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入宁王寝殿之内。
周景昭自沉睡中悠悠转醒,宿醉带来的头昏脑胀已然消散,只余下神清气爽之感。他习惯性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却忽然感觉身侧似乎有人。他心中猛地一凛,瞬间彻底清醒,霍然睁开双眼,侧头望去——只见陆望秋竟合衣躺在他身侧,两人之间虽隔着些许距离,但同榻而眠却是事实!
刹那间,周景昭悚然一惊,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昨夜酒后失德,做出了什么逾越礼法之事?他连忙低头检视自身,又悄悄打量身旁的陆望秋,见二人皆是衣衫整齐,并无任何凌乱之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昨夜只是和衣而卧,并未发生不可收拾之事。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陆望秋脸上。晨曦中,她睡颜恬静,长睫如蝶翼般低垂,呼吸均匀。然而,周景昭敏锐地察觉到,她那长长的睫毛正极其轻微地、快速地颤动着,脸颊也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绯红。他心下顿时了然,这丫头早已醒了,此刻正因羞怯而在那里装睡呢。
一丝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周景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向陆望秋靠近,目光落在她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作势便要吻下去。
陆望秋虽紧闭双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带着熟悉气息的温热正在逼近,强烈的男子气息将她笼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再也无法装下去,猛地睁开了美眸。一睁眼,便对上了周景昭那双含笑的、带着促狭意味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陆望秋霎时间羞得满面通红,如同染上了天边最艳丽的朝霞。她心知又被这家伙戏弄了,不由得又羞又恼,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
只见她非但没有躲闪或嗔怪,反而微微蹙起秀眉,一手轻轻扶额,一手状似无力地抵在周景昭胸前,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委屈的颤音,嗔道:“夫君……昨夜好生霸道,拉着妾身不放,也不知怜香惜玉……如今妾身还觉得身子似散了架一般,酸软无力呢……”那神态,那语气,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狠了的小媳妇。
周景昭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大笑:好好好,小妮子,竟敢反过来调戏本王?跟本王玩这套?他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瞬间换上懊恼、自责的神情,顺势握住她抵在胸前的那只柔荑,语气充满了“愧疚”:“哎呀!是为夫的不是!昨夜贪杯误事,定是唐突、怠慢了佳人!实在该打!”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既如此,不若……今日让为夫将功补过,好好‘疼惜’、‘补偿’一番我的宝贝,可好?”
话音未落,他不再给她继续“演戏”的机会,俯身便真个对着那因惊讶而微张的娇艳红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陆望秋万万没想到他竟真的“付诸行动”,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何曾经历过这般阵仗?先前那点故作镇定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却又霸道温柔的侵袭。起初她还下意识地微微挣扎,但周景昭的吻技虽略显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和灼人的热情,不过片刻功夫,她便觉浑身发软,骨酥筋麻,那点微弱的抵抗化为乌有,只能发出细若箫管的呜咽声,任由他所取所予。
直到她感觉快要窒息,周景昭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陆望秋立刻大口喘息,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眼眸中水光潋滟,羞得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再也不敢抬头,粉拳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细若蚊蚋:“你……你这人怎可如此无赖……”
周景昭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温香软玉,感受着她的娇羞无限,低笑着在她耳边揶揄道:“无赖?本王可是在认真‘补偿’……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爱妃这吻技,着实生涩得紧,还需多加练习才是,方才可是差点咬了为夫……”
陆望秋闻言,羞恼更甚,从他怀中抬起头,水眸圆睁,嗔道:“你……你还说!谁、谁像你……这般熟练,定是……定是花丛老手!”
周景昭一听,立刻叫起撞天屈,表情夸张:“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望秋,你这可真是冤枉死为夫了!”他收敛笑容,目光真诚地看着她,“不瞒你说,方才……那也是为夫的初吻。我周景昭对天发誓,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生瓜蛋子’一个!”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陆望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好奇,她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这……这倒是奇了。我虽知你与旁人不同,但……据我所知,即便是以贤名着称的四皇子,虽未立正妃,府中亦有几位侍妾。其他皇子更不必说。为何你……贵为亲王,至今身边却……连清荷姐姐那般自小相伴的人,都仍是完璧?你……你就真的从未动过心思吗?”这个问题藏在她心中已久,此刻借着这旖旎又坦诚的氛围,终于问了出来。
周景昭闻言,神色变得柔和而郑重,他轻轻揽着陆望秋,目光望向帐顶,仿佛陷入了回忆。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此事,说来话长。其一,是受我母妃影响。母亲自我幼小便教导我,‘珲奴,你需记住,女子如花,各有其妍,亦各有其脆弱。若你无心长久呵护,便莫要轻易攀折。若只是一时兴起,采撷把玩,事后弃如敝履,那便是天大的罪过,非君子所为。’这话,我始终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便是师尊青崖子的教诲。自他老人家为我筑基传艺之日起,便严令告诫,《混元经》乃玄门正宗,根基至重。在功法未突破第四层、混元海未真正稳固之前,需固守元阳,戒之在色,切不可轻易泄了根本。否则,于修为有损,前功尽弃。故而,这些年来,我于此道,向来谨守分寸,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陆望秋,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是以,并非我清心寡欲,亦非矫情。而是我觉得,‘情欲’之事,‘情’在‘欲’先。若只有欲而无情,岂非无牲畜无异!”
陆望秋听着他坦诚的话语,感受着他话语中的真诚与重量,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和羞涩尽数化为浓浓的感动与爱意。她将脸颊重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甜蜜与坚定:“我……我明白了。郎君,谢谢你能如此待我。”
周景昭轻笑,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傻丫头,谢什么。以后,我们可要好好‘切磋’吻技,如何?”
“你……又不正经!”陆望秋大羞,再次捶他,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