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天网收束 民心所向(1 / 2)
华缅边境全线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的第七十二小时。
春城省委指挥中心的巨型电子地图上,红色预警区域如同退潮般迅速缩小。过去三天里,代表四大家族残余势力的光点接连熄灭——从最高峰时的63个,锐减到此刻的11个。每熄灭一个光点,就意味着一个犯罪窝点被捣毁,一批被困人员重见天日。
“林书记,‘雷霆行动’第三阶段收网已准备就绪。”张彪站在指挥台前,眼中布满血丝,但声音铿锵如铁,“四大家族核心成员中,白所成、魏超仁已在押,刘正祥在泰国落网,只剩刘国玺在逃。其麾下十九个主要据点已锁定,缅方梭温副主席确认,联合清剿行动获内比都最高授权。”
林枫微微颔首,目光如炬般扫过大屏幕。十一个猩红的光点散落在果敢、勐拉两地,每个旁边都跳动着实时数据:武装人数、人质数量、建筑结构、逃生通道……
“最关键的是这四处。”郑国威的激光笔在地图上圈出四个剧烈闪烁的标记,“白家老宅地下秘库、魏家丛林训练营、刘正祥的‘福利来集团’数据中心、刘国玺藏身的‘金殿赌场’。这些都是四大家族的命脉所在。”
岩温调出一份最新情报:“‘数字边境’监测显示,这四处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有异常活动。白家秘库检测到大规模文件焚烧热源;魏家训练营有车辆集结;刘正祥的数据中心正在执行数据销毁程序;而刘国玺的赌场……”他顿了顿,“昨夜通宵狂欢,流水超过两千万人民币。”
林枫站起身,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随之挺直脊梁。
“是时候给这场罪恶画上句号了。”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感到千钧之力,“传令,‘雷霆行动’最终收网,现在开始!”
“是!”
果敢老街,白家老宅地下三层。
当联合行动组的破拆器轰开最后一道五十厘米厚的合金门时,时间正好是凌晨四点三十七分。
门内不是金库,而是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念馆”。
三百平米的密室被精心设计成灵堂样式,四壁挂满了黑白照片——不是家族先辈,而是那些“不听话”的人。照片下方标注着姓名、时间、死因:“张老三,2009年,沉江”、“李寡妇,2012年,坠崖”、“岩温儿子,2015年,吸毒过量”……粗略一数,竟有八十七张。
密室中央,白所成的长子白应能正在焚烧最后一批账本。这个戴着金丝眼镜、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甚至对破门而入的执法人员点了点头,仿佛在接待来访宾客。
“各位辛苦了。”白应能推了推眼镜,火焰在他镜片上跳动,“可惜你们来晚一步,该烧的都烧了。”
带队警官没有答话,径直走向西侧墙壁。按照“数字边境”系统的穿透扫描,那里有一个隐蔽夹层。他的手指在墙面上某处花纹轻轻一按——
“咔哒。”
一道暗门滑开,露出里面整整三排保险柜。
白应能的从容瞬间碎裂:“不……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
“白先生,令尊白所成被捕前说过一句话。”警官冷冷道,“他说‘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枪’。可惜他没想明白,在新时代,最厉害的武器是科技,是数据,是人心。”
保险柜被专业工具逐一开启。第一个柜子里是现金——不是成捆的钞票,而是码放整齐的美元、欧元、人民币,面额从大到小,像图书馆的藏书。第二个柜子里是金条,在强光手电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第三个柜子……
当第三个柜子打开时,连见惯风浪的老刑警都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没有钱财,只有账本。不是一本,是整整三百二十四本,按年份排列,从1992年到2021年,时间跨度二十九年。随手翻开一页,上面详细记录着:
“2008年3月12日,支付老街警察局长吴吞敏200万缅币,处理‘码头沉尸案’。”
“2015年7月8日,向内比都某部长赠送别墅一栋,价值85万美元,换取电诈园区批文。”
“2019年11月23日,分红:白家35%,魏家25%,刘正祥22%,刘国玺10%,明学昌8%……”
更触目惊心的是最后几本账册——专门记录“人体运输”和“器官生意”。每一页都对应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标注着年龄、血型、健康状况、来源地、“采购价”和“销售价”。
“这是……人口贩卖清单?”年轻女警的声音在颤抖。
“不止。”警官翻到一页,上面画着人体器官示意图,标注着肾脏、肝脏、角膜的“市场行情”,“他们在做全产业链。”
白应能瘫坐在地,眼镜歪斜,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带走!”警官厉声道。
当白应能被押出密室时,他突然挣扎着回头,嘶喊道:“这些账本……烧了它们!求求你们烧了它们!不能让我父亲看到……不能让他知道我把这些都留下来了!”
原来,这个孝子烧掉的只是普通账本,真正的核心罪证,他舍不得毁——那是他准备将来要挟各方、东山再起的资本。
人性的贪婪与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勐拉山区,魏家丛林训练营。
魏超仁被捕后,这座隐藏在山腹中的军事堡垒由他的侄子魏清涛接管。与叔叔的莽撞不同,三十岁的魏清涛受过军事训练,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当联合行动组的直升机编队逼近时,训练营没有开枪,反而升起了白旗。
“不对劲。”前线指挥官郑国威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以魏家人的性格,不可能不战而降。”
果然,当先头部队降落时,发现营地里空空如也,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的武装分子举手投降。主力不见了。
“搜!”
十分钟后,技术兵发现了端倪——营地后山的岩壁有新鲜的开凿痕迹。热成像显示,山体内部有大规模热源移动。
“他们有地下通道,正在撤离!”
郑国威立即下令:“封锁所有可能出口!启用生命探测仪!”
“数字边境”系统启动全频段扫描,很快锁定七条地下通道的走向。其中三条通往边境线,四条通往不同方向的丛林。
“启动b方案。”郑国威冷静下令,“在他们出口处等着。”
凌晨五点二十分,勐拉边境线三公里处,一个伪装成树根的出口悄悄打开。魏清涛第一个钻出来,身后跟着八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心腹。
“快!过了这条河就是……”他的话戛然而止。
河对岸,整整一个连的联合部队已经架好机枪,探照灯将河面照得亮如白昼。天空中,六架无人机组成封锁网。
“魏清涛,你无路可走了。”扩音器里传来声音。
这个年轻的魏家继承人脸上闪过疯狂,突然从腰间拔出两个手雷:“那就一起死!”
但他还没来得及拉环——
“砰!”
一声精准的狙击,子弹击中他的手肘。手雷落地,被旁边一名特战队员飞身扑住,滚入河中。
“轰!”水花冲天而起。
魏清涛捂着断臂惨嚎,被一拥而上的士兵按倒在地。直到戴上手铐,他还在嘶吼:“你们抓了我有什么用!魏家倒了,还会有张家、李家!这地方的规矩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闭嘴!”一名缅甸军官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不是什么规矩,这是犯罪!你们吸的是老百姓的血,吃的是人肉馒头!”
在随后对训练营的彻底搜查中,联合行动组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除了常规武器,这里还有一个“刑讯室”。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地上有没冲洗干净的血迹,角落里堆着数十套沾血的衣物。
最令人发指的是一个冷藏柜,里面不是食物,而是……人体器官的标本。每个玻璃罐上都贴着标签,记录着“捐献者”的编号和“收获日期”。
“畜生……”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忍不住咒骂。
魏清涛在被押上囚车前,居然笑了,笑得狰狞:“你们清高,你们正义,可你们知道吗?那些买器官的人,很多就是你们口中的‘体面人’!他们出大价钱,我们供货,各取所需!这世界就是这样!”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冰冷的手铐和更冷的眼神。
有些恶,已经超出了语言的批判范围。
木姐,“福利来集团”总部大楼。
与其他家族不同,刘正祥选择了最“体面”的落幕方式。
当联合行动组抵达那座三十八层的摩天大楼时,刘正祥已经在大堂等候。他穿着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身旁站着十二名律师和四名私人保镖。
“各位长官,辛苦了。”刘正祥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得不像个被捕的罪犯,“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材料,配合调查。”
他递上一个平板电脑:“这是‘福利来集团’所有业务的电子账册,这是公司架构图,这是与合作方的往来记录。我们是正规企业,所有经营都在法律框架内。”
带队警官接过平板,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刘先生,不用演戏了。你的弟弟刘正琦已经在泰国招供,你的妹夫毕会军也提供了完整证据链。你们那个‘正规企业’,
刘正祥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长官,我是缅甸合法商人,依法纳税,解决就业。至于个别员工的违法行为,我确实监管不力,愿意接受处罚。”
“个别员工?”警官冷笑,打开随身投影仪,在墙壁上投出一幅地图,“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集团旗下的二十七个‘科技园区’,每一个的平面图都和监狱一样?高墙、电网、岗楼、禁闭室?”
投影切换,出现大量照片:被铁链锁在电脑前的年轻人、布满血迹的审讯室、写着“业绩不达标罚跪”字样的房间……
刘正祥的脸色终于变了:“这些……这些是诬陷!是竞争对手的阴谋!”
“那这些呢?”警官又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刘正祥正在某个园区视察,对负责人说:“这个月的业绩还差三百万,完不成的话,你知道规矩。”
“规矩就是,”画面中的园区经理谄媚地说,“完不成就送‘水牢’或者‘活体取件’。”
“水牢”是浸泡到脖颈的脏水池,“活体取件”是摘取器官的黑话。
视频结束,大堂里死一般寂静。
刘正祥的儒雅面具彻底碎裂,他猛地撕开西装领口,露出里面一件背心——背心上缝满了炸药!
“都别动!”他嘶吼道,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让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
人群骚动,律师们惊慌后退,保镖们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刘正祥身后的电梯门突然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爸爸,我的娃娃坏了……”
是刘正祥的小女儿。她今天偷偷来公司找爸爸,却撞上了这一幕。
刘正祥愣住了,握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