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深渊的侵蚀（2 / 2）

他看向苍骨长老：“长老，稍后施法时，请以我的左手为‘坐标’和‘媒介’。我会尽力配合，引导寂灭之力，追溯侵蚀的源头。”

苍骨长老沉默片刻，深深一礼：“帝君大义，老朽……遵命。”

准备工作在高度紧张中进行。月球全域进入半隔离状态，非关键区域能源供应被切断，人员集中到核心区。艾瑟尔带领符文团队争分夺秒地尝试破解侵蚀的“惰性化”原理。而林渊则在广寒宫最深处的静室中，与苍骨长老及数位流放者部族最强的寂灭祭司一起，准备进行那危险的“追魂索源”仪式。

仪式开始。林渊盘坐于中央，枯暗的左手平伸。苍骨长老与祭司们环绕四周，吟唱起古老而晦涩的咒文，灰色的寂灭之力如同烟雾般从他们身上升腾，缓缓汇聚，形成一个复杂的法阵，将林渊笼罩其中。

当寂灭之力触及林渊左手的侵蚀痕迹时，异变陡生！

那灰暗的侵蚀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活跃起来！枯暗的颜色迅速加深，向着漆黑转变，并开始向林渊的肩膀和胸膛蔓延！一股远比以往更加冰冷、更加空洞、仿佛连思维都能冻结的“虚无”感，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林渊的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林渊眉心的银白印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冰冷的秩序之力自动激发，与左手的黑暗侵蚀激烈对抗，试图将其压制回去。两股性质迥异却都充满“异常”的力量在林渊体内展开惨烈厮杀，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瞬间失去意识，神晶之躯剧烈颤抖，体表出现细密的裂纹。

“帝君！”苍骨长老等人惊骇，试图中断仪式。

“继续！”林渊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鲜血（能量光粒）从他嘴角溢出。他强忍着非人的痛苦，集中全部意志，不再压制左手侵蚀的活跃，反而引导着苍骨长老的寂灭之力，以那活跃的侵蚀为“信标”，顺着自身与月球灵脉的深度连接，向着月球能量网络的“底层”，那肉眼与常规仪器无法触及的、法则与信息流淌的层面，狠狠“刺”了下去！

他要像用一根带毒的探针，去刺探另一片更大的毒源！

刹那间，林渊的意识仿佛被抛入了一条由混乱、黑暗与冰冷“虚无”构成的湍急河流！无数破碎的、充满恶意的“信息碎片”冲刷而过：衰败的星辰、寂灭的文明、扭曲的造物、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对“存在”本身的饥渴与憎恶……

他“看”到了！在月球能量网络那复杂到极致的“脉络图”中，存在着数个极其隐晦的、不断散发着这种“深渊侵蚀”波动的“污染源”！它们并非固定在某处，而是如同拥有智慧的寄生虫，在能量网络中不断游移、隐藏！

其中一个最大的污染源，其位置……竟然与月球核心禁区的外围封印区域，有部分重叠？！

难道侵蚀的源头，竟然与“外神”囚笼有关？！是“外神”的低语穿透了封印，化作了这种无声的侵蚀？还是……封印本身，因为之前的多次冲击和“永恒之心”的波动，出现了连“星球镇压”协议都未能完全察觉的、极其微小的“渗漏”？

而就在林渊的意识顺着寂灭之力的引导，即将“触碰”到那个最大污染源的核心，试图辨认其更多细节时——

一股庞大、冰冷、充满绝对“否定”意志的“目光”，仿佛从月球最深处、从“门”后的无尽黑暗中，猛地“睁开”，精准地锁定了林渊这缕通过侵蚀建立的脆弱“连接”！

不是“外神”那充满混乱饥渴的低语……而是另一种更加“秩序”、更加“纯粹”的……“抹除”意志！

这感觉……与南极的“清道夫”如出一辙！但更加深邃，更加……接近源头！

“观察者”的黑手……竟然已经将触须，延伸到了月球核心禁区？延伸到了“外神”的封印附近？！

它们想干什么？！利用“外神”的力量？还是……与“外神”达成了某种恐怖的“合作”？！

那冰冷的“抹除”意志顺着连接逆流而上，狠狠撞向林渊的意识！

“断！”苍骨长老厉喝一声，与祭司们全力催动寂灭之力，强行切断了仪式连接。

林渊猛地喷出一大口金色的能量血液，身体向后栽倒，意识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枯暗的左手，侵蚀已蔓延至大半个胸膛，颜色深邃如墨。眉心的银白印记也黯淡下去，布满裂纹。

而在月球能量网络的深层，那被惊动的“抹除”意志，似乎并未完全退去。它如同一头被惊醒的毒蛇，开始更加活跃、更加隐蔽地……在月球的能量脉络中，游弋，渗透。

月球的“深渊侵蚀”，非但没有找到根治之法，反而因这次探查，似乎……惊动了更深、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