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坚持的意义？？（2 / 2）

指挥车内，新程砂和韦斯利娅在看到敌方真正主力登场的那一刻，就一直紧绷神经。

冷汗浸湿了他们的后背，直到联军安全撤回，才敢稍微喘息。

“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太好……还是它们暂时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新程砂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有些干涩。

“恐怕是后者。”韦斯利娅脸色发白，接口道。

“我们的诱导战术虽然成功引发了它们的大战，但在它们‘眼里’，这场冲突的起因，可能只是宿敌之间一次格外激烈的边境摩擦或总攻。

我们人类部队的出现和撤离，规模不足以让它们立刻转移首要目标。”

就这俩加起来脑子还没海豚好使的东西，哪能想明白什么血机偶混乱反应炮弹啊。

它们只知道：老对手突然发疯般进攻，并且掏出了压箱底的家底。

那么，己方也必须亮出真正的王牌，决一死战。

此刻，双方的火力对射已进入白热化。

一只血机狂兽在承受了过多重点打击后，小半边身体几乎被炸烂，黑血如瀑流淌。

但这些流淌到地面的黑血并未失去活性，反而迅速扭曲，化作更多的黑血作战体，簇拥在剩余两只相对完好的狂兽脚下。

剩余的两只血机狂兽，则以身上所有的武器予以最狂暴的回击。

火力之凶猛，甚至将废村外围那些相对坚固的残垣断壁都轰成了齑粉。

并且，它们并非固守原地，而是一边开火，一边迈动沉重的步伐，朝着废村方向缓缓但坚定地逼近。

似乎达到了某个距离临界点，一直聚集在狂兽脚下的黑血作战体集群，终于动了。

它们不再维持任何类似械改造物的形态，而是化作各种由黑血凝聚成的或近战或远程武器，朝着械改造物的阵线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械改造物方不得不立刻分出一部分火力，来拦截这片汹涌而来的血肉浪潮。

就在火力被分摊的瞬间，血机狂兽似乎启动了某种更深层的生物本能或能力。

它们体表的黑血涌动速度陡然加剧，仿佛每一滴黑血都变成了独立的生命体。

甚至连那些冲锋的黑血作战体也出现了异变，当一些作战体被炮火击碎，飞溅的血肉并未失去活性。

反而附着到附近的同伴身上，迅速“融合”进去，使幸存的黑血作战体体积膨胀，变得更为狰狞，也吸引了更多的火力。

这就导致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黑血作战体集群在密集的火力网下看似损失惨重。

但实际却没多少战损，黑血块不断在剩余个体间转移。

集群的总体质量下降缓慢，反而催生出了一些需要重点照顾的巨型个体。

而当这些膨胀的个体被重点集火打爆时，它们又会分裂成数个较小但完整的作战体，继续冲锋。

与此同时，械改造物一方承受的压力也在剧增。

尽管血机狂兽的火力精度欠佳，大部分炮弹落点散乱，但架不住数量多口径大。

最前方的械改重卫骑士，用它们厚重的装甲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

并且当某一位骑士的装甲严重破损时，其侧后方的同伴会迅速前移，接替它的位置，继续抵挡炮火。

而受损的骑士则会顺势后退，其装甲依靠纳米物质迅速填补裂缝，修复损伤。

短短数十秒后，它便能恢复大半防御能力，再次轮换上前。

仅仅是这一幕，就让所有人类士兵感到无比的荒谬和惊恐。

“我们曾经到底都在面对一些什么？？”“它们真的有拿我们当回事儿吗？？”

新程砂呆立在指挥屏幕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了教团多年来在废村阴影下的挣扎求生，想起了每一次探索队的伤亡报告，想起了自己因攻占一个“预备级”废村而获得的殊荣……

原来，他们一直是在和对方庞大战争机器最外围的炮灰纠缠？

人家从来就没有想过主动进攻教团，恐怕也是不屑于拿“炮灰”跟“炮灰预备役”互相消耗。

韦斯利娅同样面色惨白，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了远星村这些年日益减少的人口，想起了每一个在边境冲突中倒下的士兵遗言里，那份“为家园拖延时间”的悲壮……现在想来，何等讽刺。

敌人或许只是在进行例行的“废物倾倒”，偶尔遇到抵抗，也就随手拍死几只“虫子”而已。

所谓的“艰苦卓绝的防御战”，在对方真正的战争姿态面前，连让对方稍微认真一点的资格都没有。

一种混合着羞辱，悲哀和信念崩塌的寒意，浸透了他们的骨髓。

新程砂望着屏幕上那炼狱般的战场，望着那些仿佛为大规模战争而生的敌方单位，嘴唇嚅动着。

最终化作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们都在坚持一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