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碧波大世界（2 / 2）
“第一，关于瀚海大世界，你们知道多少？尤其是其毁灭的原因，以及……与‘帝境’可能存在关联的传说。”林渊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苏婉的残魂对此有反应，或许这上古大世界隐藏着关于更高境界的秘密。
碧波仙子与瀚海真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与追忆。瀚海真人抚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感：
“回前辈，关于瀚海大世界，在我宫核心传承的《瀚海遗志》残卷中有零星记载。那确实是一个辉煌至极的大千世界，以水之大道称雄诸天，其疆域之广，灵气之浓，远非如今的天枢星域任何一界可比。传说，瀚海大世界鼎盛时期，有道尊数以十计，甚至……可能存在超越道尊的无上存在坐镇。”
“超越道尊？”林渊眼神微凝。
“是的。传承记载中语焉不详，只以‘瀚海帝君’、‘万水之源’等模糊尊称提及。似乎那等存在，已跳出寻常大道束缚，言出法随，与天地同寿，甚至能开辟、影响一方大千世界的根本法则。这或许便是前辈所言的‘帝境’。”瀚海真人语气充满敬畏与向往，“但关于帝境的记载几乎没有，只言片语也多是猜测。我宫先祖推测，瀚海大世界的毁灭，或许便与一场涉及‘帝境’层次的、波及诸天的恐怖大战或大劫有关。”
“波及诸天的大战？大劫？”林渊心灯中念头急转，这与他所知的一些上古秘辛碎片隐隐吻合。
“正是。”碧波仙子接过话头，神色哀戚，“《遗志》记载，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星河倒悬，无数世界崩毁。我瀚海大世界首当其冲，世界本源被掠夺、打碎，生灵涂炭，传承断绝。先祖便是携带部分核心传承与‘瀚海之心’的线索，在最后时刻侥幸逃入时空乱流，流落至此。而‘瀚海之心’，据传并非简单宝物，它很可能是……瀚海大世界部分世界本源与那位‘帝君’一丝不灭意志的结合体，是修复世界、重现辉煌的关键，或许也蕴含着一丝帝境的奥秘**。”
林渊微微点头，这与他的猜测相近。他心灯念沉入魂海，感应苏婉。苏婉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激动与确认：“帝君……意志……同源……我感觉到了……呼唤……在这世界的深处……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果然！碧波宫的传承，苏婉的感应，都指向了“瀚海帝君”与“帝境”。这碧波大世界，或者说其根源瀚海大世界，确实与苏婉前世，与那更高的境界有关！
“第二，”林渊继续问道，“关于‘归墟古路’，你们碧波宫知道多少？除了寻找本源水精，你们在古路中，可有发现其他异常？比如，特别强大的古老存在、遗迹，或者……关于‘时空坐标之钥’的线索？”他拿出了那枚暗金色的“诸天之钥”。
看到这枚棱晶，碧波仙子三人瞳孔同时一缩，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这……这是‘诸天引’？！”瀚海真人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语气充满难以置信，“前辈竟有此物！此物在我宫最古老的《诸天秘闻》残页中有过提及，据说乃是上古时期，某些至高存在为了探索归墟古路核心、定位诸天战场关键节点而炼制的信物与指引！持此物，可在一定程度上规避古路中的某些天然险地与时空迷宫，甚至有可能打开通往某些失落的上古遗迹或战场核心的通道**！此物早已失传，没想到……”
碧波仙子也深吸一口气，道：“前辈，关于归墟古路，我宫所知也有限。只知那是诸天坟场，危险与机遇并存。我宫历代先辈也曾多次探索，但多在外围与中层区域活动。据先辈记载，古路深处，时空错乱更甚，甚至有完整的、陷入时空循环或彻底死寂的上古世界碎片飘荡。那里可能存在上古大战遗留的恐怖禁制、不灭的战魂，以及……疑似‘帝境’存在交手留下的不可磨灭的道痕与遗迹！传闻，古路最深处，可能连接着诸天的起源或终焉**之地，但也只是传闻，无人证实。”
“至于异常……”碧波仙子仔细回想，“此次前往那‘瀚海残陆’，除了遭遇血神殿，晚辈确实感觉那残破金字塔有些古怪。其内部结构不似寻常遗迹，倒像是……某种庞大装置的基座或封印的一部分。而且，金字塔深处隐隐有一种与‘瀚海之心’同源，却更加古老、霸道的水元波动被封印着。晚辈修为不足，加之血神殿来袭，未敢深入探查。”
“庞大装置？封印？”林渊若有所思。看来那处残陆，或许不仅仅是瀚海大世界的一块碎片那么简单。
“第三，”林渊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天枢星域如今的格局，顶尖势力有哪些？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疑似与‘掠天盟’、‘血神殿’类似，或与探索‘帝境’相关的势力或个人？”
碧波仙子三人闻言，神色都严肃起来。瀚海真人道：“前辈，天枢星域广袤无垠，大小世界、势力多如繁星。明面上，以‘飘渺仙宗’、‘天机阁’、‘万剑神宗’、‘九幽魔渊’、‘大日佛宗’等为最顶尖的超然势力，其内皆有道尊大能坐镇，甚至不止一位。其中飘渺仙宗最为超然神秘，天机阁执掌监察推演，万剑神宗攻伐第一，九幽魔渊乃魔道魁首，大日佛宗佛法无边。这些势力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既有合作也有争斗。”
“至于与掠天盟、血神殿类似的掠夺势力，确实还有不少，多活跃在星域边缘或混乱之地，如‘蚀骨殿’、‘炼魂宗’等，皆是我等正道宗门死敌。不过，掠天盟前些时日似乎被某位神秘大能剿灭，震动星域，如今其残余势力已作鸟兽散。”说到这里，瀚海真人小心地看了林渊一眼，心中已然有所猜测。
“而与探索‘帝境’相关的……”碧波仙子沉吟道，“据传，飘渺仙宗、天机阁、万剑神宗等最顶尖势力，其最深层的目标，可能都指向了那虚无缥缈的帝境。他们似乎掌握着一些关于上古‘帝路’、‘帝陨战场’的零星线索，也在暗中搜寻类似‘诸天引’这样的关键之物。尤其是天机阁，对诸天隐秘、禁忌传承异常敏感，行事亦正亦邪，需格外注意。另外，还有一些极其古老、隐世不出的神秘存在或家族，传闻与上古帝君血脉或传承有关，但皆虚无缥缈，难以证实。”
林渊静静听着，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天枢星域的水，果然很深。飘渺仙宗、天机阁……这些名字他并不陌生。自己这个“飘渺仙宗客卿太上长老”的身份，或许能有些用处。而天机阁对苏婉的“心思”，也需要警惕。
问答完毕，林渊对碧波宫的坦诚比较满意。他收下了客卿令牌与本源水精，算是正式与碧波宫建立了联系。
“今日便到此为止。我需在此界暂住些时日，参悟些东西。期间或许会查阅你宫收藏的关于瀚海大世界、归墟古路以及上古秘闻的典籍，可否？”林渊道。
“自当如此！碧海凌霄殿后便有专为前辈准备的静修洞府，连通我宫藏经阁最高权限。前辈可随意查阅、居住，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碧波仙子连忙应下，这简直是求之不得。有这样一位大能住在宫中，本身就是最大的庇护和机缘。
事情谈妥，气氛缓和许多。碧波仙子亲自引领林渊前往后山一处灵气最为浓郁、布置雅致宁静的独立洞府群。此地有天然灵泉，可俯瞰碧海，确实是上佳的修行之所。
安顿好林渊，碧波仙子等人告退，自去处理宫中事务，安抚弟子，并严密封锁关于林渊真实修为与“诸天引”的消息。
洞府静室之内，林渊布下禁制，盘膝而坐。他并未立刻开始修炼或查阅典籍，而是心灯念沉入魂海，与苏婉沟通。
“婉儿，感觉如何？那‘呼唤’来自何方？可能确定位置？”
苏婉的意念清晰了许多，带着明显的指向性：“在……下方……深海……极深处……有强大的水元封印……隔绝了感应……但那呼唤，与‘瀚海之心’的描述……同源……很可能就是瀚海帝君遗留的那一丝不灭意志或本源碎片所在！”
深海之底？封印？林渊眼中光芒一闪。看来，有必要去这碧波大世界的深海之渊探一探了。或许，那里不仅有苏婉恢复的契机，还可能藏着关于“帝境”的真正线索！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消化此次收获，稳固修为，并好好研究一下这枚“诸天引”，为下一步探索归墟古路深处，以及这碧波深海做准备。
他取出那枚暗金色的棱晶，心灯之光笼罩其上，开始深入解析其中蕴含的浩瀚时空信息。与此同时，他心灯深处，那盏实质化的心灯本尊，灯焰中，暗金的赦令道火与七彩的造化之光（苏婉）交融流转，隐隐的，似乎有第三种更加内敛、古老、仿佛蕴含诸天起源的混沌色光晕，在缓慢地凝聚、成形……
道尊后期巅峰之上，那扇通往帝境的、尘封了无尽岁月的大门，似乎……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