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无垠海中的谋划（2 / 2）

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变得无比缓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深海的寂静是绝对的，连光线和声音都仿佛被这无尽的黑暗与水压彻底吞噬。

我悬浮在深渊的断崖边缘，如同一块毫无生息的礁石，冷漠地审视着下方那场亵渎生命的狂热仪式。

那座由某种巨兽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在黑暗中散发着森然的白光，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门扉。

祭坛上，那颗巨大的蓝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收缩与舒张，更像是一次法则层面的呼吸。

它从周围的海水中，从脚下地壳的深处，贪婪地抽取着一种原始而混沌的能量，每一次脉动，都让我的圣人之躯感到一种轻微的共鸣。

那上百名拜兽神教的教徒，他们的状态比我想象的更加疯狂。

他们并非简单的吟唱，而是在进行一场生命献祭。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生命精气都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细线，源源不断地汇入祭坛中心的蓝色心脏之中。

他们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萎缩，皮肤失去了光泽，变得如同风干的树皮，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极致的狂热与幸福，仿佛正在迎接神明的降临。

为首的那名教徒，气息已经达到了SS级的顶峰，他高举着一柄由深海黑晶打造的匕首，口中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音节，似乎准备进行仪式的最后一步。

“愚蠢的蝼蚁。”

我在心中冷笑。

他们以为自己在唤醒神明，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另一群更强大存在的食粮。

这颗心脏中蕴含的意志，古老而冰冷，它根本不具备任何“神性”，只有最纯粹的吞噬与毁灭本能。

兽魂工会那些家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利用这些狂信徒的生命来催熟这枚“果实”，妄图在地球上再造一个兽神。

可惜，他们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时间。

直接用《空道皆无神煞法》将这里连同整片海沟一起抹去，固然简单省事，但这颗心脏中蕴含的庞大生命本源和那丝触及SSS级门槛的法则碎片，对我而言是比任何天材地宝都要珍贵的补品。

本命集心蛊在我的体内兴奋地颤动着，它已经感受到了前方那无与伦比的“美味”。

我需要它，需要这最后一块拼图，来完成我力量的又一次质变。

心念一动，无之法则悄然流转，我的身形、气息、乃至存在本身，都彻底融入了这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我不再是一个实体，而是化作了深海的一部分，化作了这绝对零度与无尽水压中的一个概念。

我没有“游动”，而是通过对空间的微操，让前方的空间“来到”我的身后，身形在绝对的静止中，却以超越一切物理规则的速度向着祭坛靠近。

那些狂热的教徒，包括那位SS级的领头者，对此毫无察觉。

在他们的感知中，周围的一切都和前一秒没有任何区别，只有那颗心脏的搏动越来越有力，仿佛预示着仪式的成功。

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名领头教徒的身后，距离他不过咫尺之遥。

他高举的黑晶匕首上，凝聚着他最后，也是最精纯的生命能量，正准备刺向自己的胸膛，完成最后的献祭。

也就在这一刻，那颗巨大的蓝色心脏猛地一颤，似乎终于从那无尽的混沌中，感知到了一丝不属于此处的、极致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