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秘传承（2 / 2）
“最终，掌控吞噬本身！天地可吞，星辰可吞，法则可吞，时空可吞！乃至……概念、命运、因果、轮回……无不可吞！纳万有于己身，衍化独属之宇宙，超脱一切束缚，得大自在，成大逍遥！”
这番话语，如同在凌烬面前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门后是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浩瀚无垠的宏大世界！他过去所依仗的吞噬能力，与之相比，简直粗陋得像婴儿的牙牙学语！
激动、震撼、明悟……种种情绪交织。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掌控？谈何容易！那涌入的力量远超我能驾驭的极限，如何掌控？”
“问得好。”噬神尊者似乎对他的冷静略显满意。“蛮荒饮鸩，自是取死。若持神釜，炼鸩为丹，反增功力。”
“汝缺的，便是这‘神釜’——真正的《万化归墟噬帝经》！”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整片混沌星海骤然光芒万丈！无数能量光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交织、融合、衍化，最终在凌烬的“眼前”，凝聚成无数枚复杂无比、不断生灭变幻的混沌神文！
这些神文，凌烬一个都不认识，但其蕴含的至理却直接涌入他的意识深处，强行烙印而下！
痛苦！比之前身体爆裂更甚的灵魂层面的痛苦！
仿佛整个星海的重量和信息，都要塞进他这缕脆弱的意识之中！他的意识体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像泡沫般碎裂。
“固守心神！此乃道基总纲！能记多少，看汝悟性与造化！”噬神尊者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响在他即将崩溃的边缘。
凌烬发出无声的咆哮，拼尽全部意志力，疯狂地接纳、记忆着那浩瀚如烟海的信息。那不仅仅是功法文字，更包含着无数关于能量解析、法则剖析、神魂淬炼、肉身重塑的玄奥法门，以及……对各种奇异能量、甚至神魔本质的认知！
信息流稍稍缓和，凌烬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另一个巨大的疑虑浮现：“尊者……您说，掌控不住，便会沦为新的神魔？这是何意？与我体内的禁制有关？”他清晰地记得老者刚才话语中那惊人的警示。
噬神尊者周身混沌之气微微翻滚。
“汝所吞噬之物，那所谓‘清道夫’，其核心本源，皆源自于一批失败品、被污染的神魔残力与怨念。”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漠然。“汝体内那禁制，不过是模仿真正‘神魔枷锁’的拙劣造物，用以控制这些失败品罢了。”
“然，汝每一次吞噬，都在吸纳这些残力与怨念。平日积少成多，尚可压制。此次囫囵吞纳三只头领级，其所携残念与伪神禁制之力，已远超汝之负荷极限。若非那老毒物引动渊寂之力强行镇压，汝早已被其中蕴含的疯狂、杀戮、毁灭的原始神魔意念同化，沦为只知吞噬与破坏的行尸走肉——一具拥有成长性的、新的‘神魔兵傀’！”
凌烬感到一阵彻骨寒意。原来，距离彻底的毁灭和沦丧，他只有一步之遥！药叟的出手，不仅是救他的命，更是保住了他的“存在”！
“那……我体内的这些……”凌烬想到那些已经融入力量的神魔残力，感到一阵棘手。
“毒药，亦是资粮。”噬神尊者淡淡道。“《万化归墟噬帝经》，可炼化万物。神魔残力，自然亦在其中。将其怨念杂质彻底焚灭，剥离出最本源的神性碎片与法则之力，反能助汝更快理解吞噬真谛，强化汝之寂灭劫体。”
“但切记，”老者的声音陡然严厉，“在此过程中，务必时刻谨守本心，磨砺意志！吞噬之道，步步荆棘，心若失守，力量反噬，汝将比那些清道夫……堕落得更加彻底！成为只知吞噬的虚空魔物，乃至……新的神魔！”
警告如同冰水浇头，让凌烬沸腾的热血冷静下来。力量的道路，从未坦途。
“时候差不多了。”噬神尊者忽然道。“汝这缕意识太过脆弱，无法久留于此。能得授总纲，知晓前路，已是汝目前极限。”
凌烬感到一阵不舍，还有无数疑问盘旋心头。
噬神尊者的模糊身影开始缓缓向后消退，融入那片混沌星海。
“外界那老毒物，代价惨重，莫要负其苦心。”
“掌中骨片，乃吾昔日一件失败残器之核心碎片，予你，是机缘，亦是考验。善用之，或可助你初步炼化体内淤积之力。”
“去吧。活下去。变得更强。希望下一次……汝能以完整之姿，再临此地。”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最终消散。
随着他身影的消失，整片混沌星海再次剧烈动荡起来！那无数蕴含着浩瀚能量的光点，如同受到了最终的指令，不再温顺漂浮，而是化作一道道奔腾的混沌洪流，从四面八方向着凌烬这缕微弱的意识体，疯狂灌注而来！
“呃啊啊啊——！”
这一次，不再是信息的灌输，而是最纯粹、最本源的能量的疯狂涌入！
但这能量，并未像清道夫的能量那般狂暴毁灭，反而带着一种古老的、温和的……同源性？它们飞速地修复、滋养、壮大着凌烬这缕即将消散的意识，并透过某种神秘的连接，反向灌注到他外界的、濒临崩溃的肉身之中！
外界，凌烬那破布娃娃般残破的身体，表面那些疯狂闪烁、试图抵抗镇压的黑色咒印，猛地一滞！一股混沌色的微光，极其微弱，却带着至高无上的位格，自他体内最深处弥漫开来。
正在旁边焦急守护、气息萎靡到极点的药叟，猛地抬起头，独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
“这……这是？！”
他感觉到，凌烬体内那原本如同脱缰疯兽、被自己强行以秘术和废渊本源之力暂时禁锢住的狂暴能量，此刻竟像是遇到了某种天敌克星，开始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缓缓地……平息、驯服、甚至是被转化？！
虽然速度极慢，且那混沌微光一闪即逝，仿佛从未出现，但那股至高至上的气息，却让药叟灵魂都在战栗！
而凌烬的意识，在这股混沌能量的灌注下，仿佛被重塑，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和清晰。关于《万化归墟噬帝经》总纲的无数玄奥，如同本能般流淌于心。
他“看”向那片即将消散的星海，看向老者消失的方向，用这新生的、坚定的意识，发出了誓言：
“噬神尊者……传承之恩，凌烬……铭记！”
“掌控之道，我必达成！”
“绝不会……沦为只知吞噬的怪物！”
轰！！！
意识彻底回归！
沉重的、破碎的、却又蕴含着一丝新生的痛苦，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每一根神经！
外界，凌烬猛地睁开了眼睛！
瞳孔深处，一抹混沌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被剧烈的痛楚和刚刚苏醒的迷茫所取代。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无数裂开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冰冷的洞穴地面上，身下是一大片早已凝固的、暗金与暗红交织的可怕血痂。药叟那张苍老疲惫、写满了担忧与惊疑的脸庞，正紧紧地凑在他的眼前。
“小……小子？！”药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竟然……真的撑过来了？！刚才那股力量是……”
凌烬张了张嘴，喉咙干裂灼痛，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但他看着药叟那双充满血丝、显然消耗巨大的独眼，看着老者为了镇压他能量而变得更加枯槁的面容，甚至气息都跌落了一大截，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感激，是后怕，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目光垂下，落在自己依旧惨不忍睹、但似乎内部毁灭性能量冲击已被某种更高力量强行扼制住的残破身体上，最后，定格在了那枚沉寂下去的左手骨片之上。
失败残器的核心碎片吗……
传承已得，前路已明。
而真正的挑战，那炼化体内淤积的狂暴力量、修复残躯、避免堕落、掌控吞噬的荆棘之路——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