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监工覆灭（2 / 2）

他“看”到了雷霆如何从虚无中诞生，如何撕裂空间；他“理解”了火焰如何焚尽万物，又如何孕育新生；他“触摸”了寒冰如何冻结时间，如何归于寂静；他更“明悟”了混沌如何演化万物，吞噬又如何让一切归于虚无。

这种理解，并非知识层面的记忆，而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他现在施展雷法，不再仅仅是凝聚雷电，而是引动天地间的雷霆法则；他操控火焰，不再是简单燃烧，而是驾驭火焰的本源意志。

背后那三头六臂的虚影，在他突破的刹那，再次浮现。这一次，虚影凝实了许多，三颗头颅的面容隐约可见威严的轮廓，六条手臂中凝聚的武器也带上了清晰的法则纹理，虽然依旧模糊，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道韵。虚影缓缓旋转，与凌烬本体共鸣，仿佛是他力量的外显，法则的化身。

他缓缓从空中落下，脚踏实地。周身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暗金色的瞳孔开阖之间，仿佛有星辰生灭，法则流转。他看了一眼自己握紧的拳头，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改变小范围规则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哨站的防护罩早已在监工倒塌的冲击中破碎。蛮山第一个冲了过来，巨大的手掌重重拍在凌烬的肩膀上，虽然凌烬此刻修为大增，仍被拍得晃了一下，但蛮山脸上却满是激动与兴奋：“好小子！真让你干成了！元墟境大圆满！哈哈哈！看以后还有哪个杂碎敢小瞧咱们！”

玄璃也快步上前，琉璃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欣喜与如释重负，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欣慰。她能感觉到凌烬身上发生的变化，那是一种本质上的升华。“凌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而且，你变得好强。”

药叟在影的搀扶下，也艰难地走了过来。老毒物看着凌烬，独眼中神色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凌烬成长的震惊，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这条老命，算是又捡回来一次。”

而影，则静静地站在稍远的地方，右脸的魔纹在尘埃落定的微光下缓缓蠕动，冰灰色的左眼审视着凌烬，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破法丹用得还算值。”

待到众人情绪稍定，影的目光越过倒塌的监工巨像废墟，望向了这片破碎地带更深处、那片更加幽暗不知通往何方的地下世界。她抬起手，指向那个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现在，障碍清除，补给也勉强够了。”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凌烬身上。

“我们可以出发，去幽狱了。”

“那里，有更多像我们一样，不甘被神魔奴役、在黑暗中挣扎求存的……反抗军。”

幽狱，这个名词再次被提起。之前是绝境中的一丝渺茫希望，而现在，随着凌烬实力的暴涨和监工的覆灭，它似乎变成了一个可以真实触及的目标。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多的同伴，还是更深的阴谋与危险？

凌烬顺着影所指的方向望去，暗金色的瞳孔中光芒闪烁。力量的提升带来了信心，但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神魔的庞大与可怕。前路依旧漫漫，但至少，他们有了继续走下去的资本和方向。

“走吧。”凌烬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去幽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