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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心头忽然一动:“爹爹先前对我,是不是跟洛阳孔家一样爹爹后来对我,是不是又是太过溺爱”他想到这里,忍不住道:“那该怎么办呢究竟应该怎样打孩子呢”杜宇呆呆望着远方,许久才慢慢道:“其方式和程度,应该让孩子觉得疼痛而不受伤,应该让孩子觉得是惩罚而不是侮辱。我没有没有可以试的儿女,你”
昭元垂头道:“对不起,师父,我又让您想起伤心事了。”杜宇苦苦一笑,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师父若是连这都受不了,也不用当什么大祭师了。倒是你自己,要多多学会怎么舒缓自己,少留些阴影,毕竟你爹爹也是太爱你了。”昭元轻轻道:“是。”
杜宇微微出神,慢慢又道:“总而言之,中字的道理中有一条就是,做很多事的时候,仅仅在量和程度上的不同掌握,就能够导致质的根本变化。在量的把握上,不光是父母般的无意识偏差,可能会导致质的错乱,恶人们还喜欢故意去拿英雄的某个小缺点来庸俗化其一切,或是拿好人的某一点瑕疵来把其说成也是恶人,以混淆好人与坏人在量与质上的差别,并进而指责其没有资格来惩罚自己,从而为自己的堕落和作恶寻找心理根据。作为大祭师,无论是对哪一点,都要小心警惕。”昭元道:“是。”
杜宇轻轻叹息了一声,定了定神,道:“至于庸字,则是指对于这种处世原则,应该有平常心、持久心来对待和坚持。人生起起落落,人的思维、道德、处世观点和原则,也一样起起落落。要一时一刻做到中字不难,可要一生一世去做到,世上还真是没几个。”昭元道:“我一定师父,我能做到么”
杜宇望着他那还充满稚气的小脸,久久才道:“师父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只能由你自己来回答自己。人之所想、所感和所做的,都是有偏差的。很多自己偏了的时候,不要说去纠正,便连感觉都还感觉不到,又何谈去做到你明白么”昭元似懂非懂地道:“那我要是去让别人也努力做到,让大家互相帮着感觉和纠正,是不是会好些呢”
杜宇慢慢道:“也许吧。不过你要注意,这也同样只是你之所想的结果,它与现实也许还会有偏差。言传十里,义移千丈。这中庸二字用在这里,虽然是相对于过和不及来说的,可毕竟这二字也还有些其他意义。若是脑子太过愚钝的人,或是人云亦云、不肯细想的人,或是别有用心的人,便可能有意无意拘泥于其其他的字面之意,曲解其神,导致对其庸俗化,反而自缚手脚。即使有些人能发觉传承之意不准,往往也不会骂后人愚蠢,而会去坚称此为先人之过。因此,这句话是不能轻易说的。要说它,最好既要有能理解其神的师父,也要有能理解其神的徒弟。”昭元眨了眨眼睛,道:“我好象明白了。”
杜宇见昭元一幅半懂不懂、但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免微觉失望。但他想起这些实在太过高深,昭元毕竟还小,阅历不够,不可能理解太深,便也释然。他轻轻叹了口气,笑道:“这些也许太复杂了,你以后才会真正明白。不过说到祖宗传承之事,却有一个你现在就能明白的大问题,你要好好想一想。”昭元道:“什么”杜宇道:“传说炎帝、黄帝、蚩尤打仗的时候,都能呼风唤雨,请神鬼帮忙,你猜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真的只是传说中的族长么”昭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忍不住喊将出来:“他们更是大祭师”
杜宇微微一笑,道:“不错。古往今来,绝对没有任何君王有可能得到全民的真正爱戴。能够得到这样的,只可能是大祭师。你现在终于明白大祭师之位多不容易、多尊贵了”昭元连连点头,浑身都似充满了力量、要不顾一切地发将出来,但同时却又觉身上背负了千万钧的重担,一切都在考验着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杜宇慢慢道:“炎黄二帝之部族,彼此之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传说,你也要学会识别出其中真意。你听过牛郎织女之传说么”昭元想了想,道:“是不是说有不同的说法我是听有人说,牛郎得到织女做妻子后变懒了,结果织女自己跑了,而且也是织女自己划的天河。但多数人都还是说,他们是被西王母硬给拆散的。”杜宇道:“不是说这。我提醒你,牛郎牧的是牛,而织女则会织别人都不会织的云霞。”
昭元忽然惊道:“是炎黄二部的婚姻传说”杜宇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大祭师眼中所应看到的故事。炎帝亦是千古以来的农神,农以牛为本,而黄帝的妻子,传说中则是创造织布之术的鼻祖。这传说中记录的,便是炎黄二帝之部既有联姻,也有战争。因此,莫看简简单单的一个七夕之节,其实却还深深藏着我们祖先的秘密。”
昭元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它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节日和传说,它是我们万千炎黄子孙,所真正应该纪念的一个极重要的日子。正因为有了它的深义,我们才能自称炎黄子孙。”
杜宇微微一笑,慢慢道:“不错。作为大祭师,要引领万千心灵,首先就要对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看得比别人更深更远,同时还要知道怎样去面对历史、现在和未来。对待历史要自豪,对待现在要自危而不自虐,对待未来更要自信。这几个字虽然简简单单,可古往今来,万邦万国,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实是凤毛麟角。你能做到么”
昭元一怔,道:“我”忽然想起杜宇说的“对未来更要自信”的话,忙道:“我能做到。”杜宇眼中奇光闪烁,忽然厉声喝道:“为什么”昭元被他这猛然一吼震得全身一颤,突然间全身热血沸腾,努力一挺小胸膛,大声道:“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
杜宇久久望着昭元,许久许久,眼中的奇光终于渐渐隐去,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他微微侧身,慢慢又道:“关于婚姻歪曲的,还有一个众人皆知的传说,其中可能藏有深沉之意。你听说过舜巡游时死于南方,其妻子娥皇、女英哭泪成湘妃竹的故事么”
昭元连连点头,道:“听说过。这有什么”杜宇道:“世人皆言尧、舜、禹的禅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