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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丝卡眼泪横流,但被他抓住了腕脉,全身更加无力,只能拼命挺直身躯,死也不愿意歪倒在他身上。昭元心下极痛,一面抓起那件斗蓬将她裹在中间,一面略略放松了她手腕,道:“你伤风了。这里白天黑夜冷热剧烈,你不能不批这斗蓬。”伊丝卡冷笑道:“我伤风死了,你不就一了百了了么”昭元见她要甩脱那斗蓬,又一把按住她,道:“那你怎么还能嫁权势之人,为特洛伊复仇我又怎么了我心中之债”
伊丝卡彤红的脸上似乎突起寒意,眼睛紧紧望住昭元。昭元避开她的眼光,觉出她比以前更是单薄得多,心下一颤。他见这时的伊丝卡早已是全身发冷,而且不住颤抖着,娇俏的嘴唇上已被咬得全无血色,知那件斗蓬即使批上,一时间也是无用。他想了想,终于隔着斗蓬将伊丝卡抱得紧贴自己,运起昊阳真力游行全身,将暖意缓缓送去。伊丝卡无可撑拒,只得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第六卷万里伊人第五十四回何人能解女儿心二
过了许久,伊丝卡忽然冷冷道:“你要这样一辈子么”昭元一怔,略略放松了手。但他觉出伊丝卡体内似乎根本就无半点热源,自己这一离开,只怕她又立刻冷将下来,便道:“公主殿下不赶快好起来,我怎么能离开你只好委屈一下了。”伊丝卡目光中越来越是凄凉,忽然冷冷道:“你这不过是想占我便宜,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昭元咬牙不理,继续缓缓运功。伊丝卡一字一顿地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这样输送暖意,不过是解一时之困。你若真不是要占人便宜,便当将此功法传授给我。”昭元心头一动,暗道:“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问题是一来她本身完全不会武功,全无基础,二来此功本是天下至阳之功,本来便应男子休习才可能有大成。这可如何传授给她
伊丝卡见他默默不答,冷笑道:“我就知你心中阴险卑鄙。”昭元冷冷道:“你是心中无暖,已无生念,才致如此。修不修习此功,对你都毫无帮助,反而易让你入魔。”伊丝卡道:“你能修习,我为什么不能我是特洛伊战神之后,纵然现在一点也不会,安知将来成就不在你之上”昭元只是不理,继续用功温暖她身体。恍惚间,他觉得颈间滴进了几滴水珠,似乎便是伊丝卡的清泪,但也依然和她身体一样冰寒彻骨。
过了许久,昭元觉伊丝卡身体好了许多,便停下手来,只将斗蓬给她批上。昭元正待出帐去找些草药,却又想起现在已近荒漠,要找药草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这中间她若再行解开斗蓬作贱自己,那么便是前功尽弃。
昭元想了想,忽将斗蓬的丝绦一紧,几乎是将伊丝卡捆在了里面。接下来,他便一手揽住伊丝卡出门,二人一起乘马而行。伊丝卡闭目任他折腾,便如昏过去了一般。昭元跑了半日,终于找了些草药,回来之后便自行熬烧起来,喂她喝下。伊丝卡初时不肯,但见昭元似要用强,知道撑不过,只得慢慢喝了。
昭元阴沉着脸寸步不离,当晚也依旧在帐篷中不肯离去。伊丝卡便如没看见他一般,只是呆呆而坐。二人都凝视着那驾在火上的小小药罐,完全不发一言。昭元忽道:“你要学武功,将来报仇,这份热功不适合你。你要学,我教另外的功夫给你。等打好基础,再学其它的,一样能威力奇大。”伊丝卡似乎根本便未为他所动,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火堆。
昭元缓缓道:“这套武功叫易筋经。你若是能好好领悟它,将来受用无穷。即使你成婚之后,我不再当卫士,你也一样可以保护你和你的夫君。”伊丝卡冷冷道:“既然这样,你还犹豫什么只要我学会了,我和夫君第一夜过后,你就可以走了。”
昭元定了定神,极力不让心头苦涩泛起,道:“这门武功本身其实也不算是武功,你还需别的武功才能发挥威力。你是女子,通常不应以力取优,而多以灵巧为胜。因此,你的武功当以剑术、鞭术等为佳。但我剑法不精,当带你回去请教一位夫人。她是天竺名手,地位显赫,眼光高远,应可对你大有帮助。你觉得怎么样”伊丝卡冷笑道:“我欢喜都来不及,又有什么不好只要我剑法得成,从此便用不到你了。那时你自由了,我也清静了。”
昭元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终于还是敛神静气,将伐毛篇慢慢讲给她听。伊丝卡愁苦无可宣泄之下,听得极是认真。她是特洛伊战神之女,天生颖悟,只不过是赫克托尔不愿让她习武而已。现在既然有昭元亲自为她细细讲来,自然是领悟极快。昭元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传她这套法门,似乎是因为只要她学会了,自己便可脱身远去。可如果她真学会了,也真要放自己离开,自己难道就真能离得开么
待得第一节大致讲完,引得她初次运行周天,已费了好几个时辰。昭元见她身体柔弱,大病未愈,是以对这其中的平心静气、挑转内息之处,讲得分外详细。可伊丝卡心头为刚强之气所激,却丝毫也不愿满足于这一面,一味地猛冲猛突。昭元见她运行一周天后却反而显得更为憔悴,心下又怜又痛,不忍再传。伊丝卡见他脸上神色,却是更加咬牙修习。昭元知道只要她清醒就无可阻止,也就没有去劝阻。
昭元端起那熬了许久的药罐,道:“你公主殿下该喝药了。”伊丝卡身体一震,却是自行接过来倒在碗中,喝了几口。昭元见她小手伸缩,虽在病中,依然是柔美无比,忽然间想起当日自己和她情意交融丝丝缠绵时的情景,心头阵阵痛发难抑。
忽听伊丝卡道:“你辨别草药的本事,也教给我。”声音语气都极不客气。昭元一抬头,见伊丝卡正紧紧盯着自己,差一点脸上都红了起来,忙低头道:“这个自然。这一路还算物种不多,但我以后可以画图教你。”
伊丝卡看着他的脸色,见他不敢看自己,自己的脸也莫名其妙红了一红。但母亲的惨死时的模样,还有那天晚上昭元逼自己杀他时对自己的轻蔑神态,立刻便将这压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恨意和委屈报复之意。
她慢慢点了点头,冷声道:“不用以后,现在就可以。”昭元揭开地毯一角,就在帐中沙地上画了起来,直到二人都已困得支持不住,方才停了下来。昭元看了一眼她,见她似乎并无卸下斗蓬之意,却终于还是不敢离开帐篷。伊丝卡却也并不赶他走。二人都是和衣而卧,直至次日天明。
这几日因为伊丝卡病了,二人都不提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