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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才叫有胆昭元却又根本不敢回答。他想起当时自己轻轻将脸凑在宫云兮柔发上摩蹭,以及后己更偷偷轻舔她秀发的情景,不禁越发的色魂授与,无可自处。他忽然间似有了一个奇异的念头,那就是极乐世界并不是不可能达到。只要自己能和她长相厮守,那么又怎么能不是极乐世界
那么梦中的瑶池天宫呢梦中的瑶姑娘呢昭元知道,其实自己梦中就已将那瑶池天宫想成了无限美好,至于瑶姑娘,自然就是宫云兮的影子。自己每和宫云兮亲近一分,就觉得那亲近的一分象瑶姑娘。他身为大祭师,自然知这种心理乃是一种奇特的类似时光倒流的自我暗示现象。也就是说,极度相信梦境之下,人会将后来现实中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有一点点相似,也本能地拉扯上去,全不管其中的附会牵强之处。久而久之,就会越来越觉梦境是真的预示,自己如有神示一样。同时,其人也会更加觉得将来再出现的事,即使是梦中本来完全没有的现象,也是梦中的暗示,主动地对其进行某种“补足”。
这种思绪当初望帝曾有提及,说是一旦被施术者达到这种情势,便是极易入魔之时。而且望帝还提到,有许多魔功便是专用此道来让修炼者本身入魔,并进而让修炼者深入体会魔功神髓的。同时,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也极易因此而被人摄神,潜意识中尊施术者其为神,于是有些蛮荒之地的巫师就用此来迷人,使其供自己驱策。自己如今已经如此沉迷,将来极可能把再见到的每一点也都以为是和梦中相对,越来越是难以自拔。只是这却是自己要自迷其中,实在丝毫也怨不得宫云兮。
昭元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了一下极轻微的敲门之声。他如受雷霆之击一样立刻弹起身来,心头狂跳,但却忽又觉那声音是发自与隔壁仪姜房间之外门,而且声音极其轻微,似乎非常难以觉察得到。他心头大失所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失望,心头却不住猜测着那会是谁:是别的侍女是范姜还是宫云兮
昭元这一留起神来,立刻觉得周围万籁具静,那声音也似乎清晰了许多。只听那声音停了一停,似乎见没人回答,又稍微大了点。忽然隔壁房间仪姜似乎翻了个身,接着便是下榻走向门边。那声音立刻停止,似乎是在等仪姜开门。昭元心头奇怪:“什么事要这么秘密而且仪姜也不出声问一声,就径直起来开门”正寻思间,只听那门轻轻一响,便听仪姜笑道:“小姐,果然是你啊。他不睡在这里的。”
昭元一听是宫云兮,而且居然是来找自己,立刻全身发热,根本等不得宫云兮来敲自己之门,便已跃至门边自己打开了门。只见溶溶月色下,宫云兮满脸又羞又急又气,正手足无措地俏立在仪姜门口;她脸儿更早已涨得通红,根本不敢看自己。仪姜却是面露得色,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二人。昭元见宫云兮换了一身清雅的装束,越发显得比月宫仙子临凡还要美丽秀雅,心下更是由衷倾倒,忙主动开口道:“小姐夜寻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宫云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极是窘迫,想发脾气,却又发不出来。只听仪姜轻轻笑道:“小姐找你,你不也是夜待小姐么连衣服都丝毫没变,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了。”宫云兮又气又急,道:“你这丫头,叫你把他带到范嬷嬷的房间里休息,你却怎么”说到这里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昭元察言观色,已知宫云兮本要自己住在范姜房里,晚上好来找自己。不料仪姜却故意将自己带到她自己的房间里,而她则住在范姜房里,只等小姐上钩好看笑话。昭元想到这里,不觉自己心头也是起了异样的感觉,不由得看了仪姜一眼。仪姜正笑意盈盈,忽然发现昭元在看她,脸上顿时一红,低下头道:“可是可是这里没有范嬷嬷,于是我就”
宫云兮忽然一笑,道:“谁不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放心,我们情同姐妹,不会赶你们出嫁的。”仪姜红晕满脸,轻轻道:“谢小姐恩典。小姐和公子慢慢聊,我进去了。”说着轻轻掩上房门。宫云兮转过头来定定看着昭元,却是丝毫不忌,完全直视,眼中尽是取笑之意。昭元被她看得极是尴尬,只得低头道:“小姐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宫云兮笑道:“我想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这两个贴身侍女这么反常。”昭元尴尬道:“小姐取笑了。在下极是平常,乃是乃是”宫云兮道:“乃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对不对可我瞧来,怎么也就只是匹夫一个”昭元道:“是,姑娘教训得是。在下实是一介匹夫,蒙姑娘如此垂青,实在受之有愧。”宫云兮脸上一红,道:“谁垂青你了莫要自我陶醉。”昭元心中一动,忙道:“是。姑娘有何事见召”
宫云兮忽然面露腼腆之色,轻轻道:“雪夜月色难得,我想约公子抚琴赏雪。”昭元一看她身后雕栏旁立着一具琴囊,甚是古色古香,赞道:“好啊。姑娘有此雅意,在下自当作陪。”他说话间已将那琴囊抱起,但觉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直透鼻畔,中人欲醉。他定了定神,道:“姑娘,如此雪景月色,琴台之景定然更是无双。我们去那里如何”
宫云兮点了点头,轻轻道:“你我抚琴赏雪,没有别人,就不要姑娘、在下的叫了。”昭元道:“是。姑娘你”他觉出宫云兮话中的亲呢之意,心下欢喜,连换了几个名称,却始终都觉不好。宫云兮羞红悄悄上脸,轻轻道:“叫我云兮就好了。我就叫你叫你还是叫你。”
昭元心头大畅,却眼珠一转,忽然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云儿更好。我发现我的名字元跟你的名字云不但读起来象,写起来也象诶。”宫云兮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似乎并无阻止之意。昭元心头大乐,但却也不敢轻易就叫出声来,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缓缓而行。他一路悄悄体会着宫云兮留下来的若有若无的芬芳,虽不发一言,心头却是充满了甜蜜。
二人默默行至那琴台,却发现那琴台和椅上的雪花全无,椅上更是摆上了两方锦褥。宫云兮顿时满脸通红,昭元也极是尴尬。要知他一见宫云兮的样子,就知这定然不是她所为,肯定又是范姜仪姜两人偷偷先来了这里准备好的。刚才自己和宫云兮都还以为无人,所以说话颇有不忌。可现在看来,只怕她们就在哪里潜伏着呢,又哪里能算是无人
二人都象是那锦褥本来就在那里一般,分别依白天的方位坐了下去,只是一时之间都不敢看对方。昭元取出琴具精心摆好,放眼周围,只见从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