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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呆呆看着,禁不住有些微微出神,忽然间心下极深处一动,那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神几乎就要全盘倾覆。他吓了一大跳,急忙提醒自己“我是假装的宋文昌,跟他们可不能再有关系”,这才平静了下来,但心底却依然狂跳不已,连脸上也不自觉地有些发烧。
宫云兮见他神情,似乎微觉奇怪,但又立刻脸现羞色,低头轻轻道:“你听不听”昭元忍不住暗想:原来她毕竟还是刁蛮多些,看来还是在月氏时,才是她的本性。太华山上的文静羞涩,只怕是她故意装作,要专门引我上当,好来扁我笑我。这些规矩太也不象话,自己倒是脸皮已厚,可以勉强遵循,可日后要是宋文昌无法遵循,那可怎么办
再说了,以前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她是宋夫人,沐足贴手也就罢了。可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要是还和她如此亲密,就算宋文昌知道了不介意,自己也无法向自己交代。嗯,对了,据说是婚后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谁要是占了优势,那么以后便成习惯,另外一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宫云兮,肯定也是打这主意。如今自己要是只顾眼前,身段放得太低,那宋文昌以后岂不是被她呼来喝去当奴仆使唤,可怎么做人只怕全楚之人都觉面上无光啊。宋文昌若实在硬气不肯,说不定矛盾一大,一时没注意帮自己掩盖,那便立成极大麻烦了。
昭元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不能无原则地大让其步,怎么也要为宋文昌和天下男子争点自尊回来,最起码也为自己稳住心态。他想了想,当下道:“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毕竟未婚,这等过于亲密之事,还是要小心些。你不是也说你未必就是我夫人么这种事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宫云兮笑嘻嘻道:“那你是说你不想娶我当妻子了你要是现在不肯,那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哦。”她如此满不在乎而言,显然是对自己风采极具信心,根本就吃准了眼前这位“宋文昌”心中必是千肯万肯,所以一定要先把“他”的自尊心彻底打掉。
昭元威胁无效,甚是丧气,只得道:“我当然是巴不得了。只是你我都是世家大族,怎么也要有个样子。”宫云兮嫣然一笑,微微转了转身,裙带风起,缕缕幽香直扑他鼻畔,道:“样子嘻嘻,这个就是婚后的样子。现在就是要让你学着点,再决定敢不敢娶我回家,免得到时候你后悔莫及。你要是真想娶我,当然就要好好努力了。”
昭元觉她步步紧逼,心头越来越是难以回答,忽道:“你就算是天仙下凡,我却也是貌相不差,颇有声名,并非庸碌之辈。我配你乃是甚当,并非高攀,你不能这般使唤于我。”宫云兮似乎极为惊异他居然敢反口,反问道:“那你是说,你也是天仙下凡了”
昭元脸上一红,忽到:“天仙下凡倒是未必,不过我却自问可说上一句话:凡是错过我的人都会后悔。”宫云兮眨了眨那双美目,忽然笑道:“你真狡猾呀,这句话初听起来气势无比,仔细一想,却是人人都可以说的万无一失的话。若不后悔,怎能叫错过你是有了结果才有反过来说,当然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了。嗯,不行不行,你这么狡猾,那我就更要让你现在做好样子,以后一体遵从,免得被你骗了还不知道。”说着盈盈一笑,小手几乎都要主动伸过来拉住昭元之手,同时满脸中更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紧紧盯着他。
昭元见自己的诡计又被她识破,再加上听她说防止“被骗了还不知道”,心下更是阵阵发虚。他一时无奈,忽然顾不得许多,发起狠道:“我们中华女子历来以温婉可亲为传统,你要这样,实在是丧失了这一光荣传统,绝不可纵容。万一遗祸千年,后世女子都来学样,必然后患无穷,后世人肯定都来骂我骂我姓宋的。这我可担当不起。”
宫云兮盈盈一笑,挨近了他,忽然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你自己说,我不温婉可亲吗”昭元料不到她如此,立刻面红耳赤,体念到她吹过来的口气甜香,几乎立刻就险些翻盘。宫云兮见他样子,笑吟吟地道:“做男子汉可不能没有良心。你明明这样喜欢我,却偏偏口是心非,硬要说不喜欢,这可实在不能算大丈夫。”
她这样虽然也不是什么“温婉可亲”,但实在也令人神魂颠倒,无可抗拒。昭元费了无数气力想直接说个不字,可就是怎么说不出来。他叹了口气,勉强转移话题道:“男子汉大丈夫,生来便是支撑这个世界的,乃是创造这个世界,掌握这个世界的。男子总在外面操劳,回到妻子家人面前,自然也就该轻松轻松。因此不是我服侍你,而是你服侍我才对。”
宫云兮眨了眨眼睛,嗔道:“哼,女孩子天生就是来享受世界的包括你在内,都是本来就该被我享受的。你说什么男子理所当然,我就更加理所当然。再说男子掌握了世界,没人掌握得住男子,那世界不是乱套了女孩子天生就是来掌握男人的。”
昭元见自己开始白扯,她也开始白扯,居然还丝毫不落下风,心头颇觉不甘,又道:“男子也是归男子管的。你看那朝堂上一级一级,管人的人和被管的人都是男子。而女子就该在家中好好服侍男子,任劳任怨”
宫云兮忽然手一伸,便如在月氏时一样,极熟练极自然地就揪住了他一只耳朵,手上用力一拉,已将他拉得弯腰下来,笑嘻嘻地歪着头对他道:“就算你说的对,可是最高的那一级不还是没人管了吗那就只好让本姑娘管了,对不对”
昭元上次吃过一回亏,知道她武功虽然差得可怜,可这伸手揪耳实是一绝,便如天生就会一般,本来还一直在小心戒备。不料她忽然又使出这一模一样的招数,自己居然还是被捉住,一样的全无反抗之能,简直就象是天生被她这一招克住了一样。昭元又气又急,道:“你你”但却也还是不敢出手相抗。
宫云兮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他还有任何反抗之能,只是眨眨眼睛,得意地道:“嘻嘻,妈妈说过了,越是厉害的男人,就越怕这一招,而且女孩子都是天生就会,学都不用学的。我先还不信,不料一试就灵,再试再灵,简直连我自己都不敢不相信我就是来管你的。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是来管你的呀”说着忍不住又笑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盟之时经常要抢着什么什么执牛耳。原来再犟的大蛮牛,被揪住耳朵后就老实得象只小老鼠,只会眨着贼眼乱转。”
昭元觉她玉手颇有越扯越低之象,忙道:“你先放手,我才好说话。”宫云兮道:“你认输了吗”昭元道:“认输了。”宫云兮一笑,正要放手,忽见他眼珠连转,忙一把又揪紧了些,道:“哼,我发现我越来越不相信你了。”
昭元道:“我是确实愿意认输,只是你实在太强词夺理,让我没有办法。你想想,这世界本来就是以男子为主,怎么也该有些尊严。你看你的姓不就是跟你爹爹的吗而且你自己也说出嫁后跟我,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