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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却连一百鞭还不到,武建德就晕了过去。如此反复数次,直到武建德被泼醒后,只手指微微动弹便立刻又晕过去时,才完全停止。昭元哈哈大笑,道:“寡人之谋,你这老匹夫知道些什么”又转身对那些将领道:“你们说,寡人究竟幸过那些女子没有”众将都是一个激灵,低声道:“没有。”
昭元冷笑一声,回到位上,道:“马上送他去九宫前寨。”一名将军道:“武将军伤势过重,不如先养几天再上任。不知大王”昭元厉声道:“他死不了马上将他放上马背捆好,现在就出发”群臣都不敢再有异议。昭元待他已被拖出去,回过头来对斗越椒道:“令尹武功惊人,当不是只对寡人如此,用在敌人身上定是倍加厉害。等武匹夫有出发后,你领半军前去挑战。寡人亲立城头,要看看你大展武艺,震慑群蛮。”
斗越椒惊道:“大王,军阵出战乃是群策群力,个人武力难起大用,出战兵力必须足够才能大成。若是半军出兵,还不如不出兵。大王明察”昭元悠悠道:“无妨。你武功才智均不俗,定能以一敌万,以建奇功。当然,如果不胜,寡人也不怪你。只是那样的话,你就要好好听寡人指挥了。”斗越椒苦苦哀求道:“臣非惧死,实乃为我军健儿所计,求大王开恩。”昭元怒道:“你说你体谅我军健儿,难道我便不知体谅了吗”
斗越椒伏地不起,忽然道:“臣一人即足以对付敌军。臣在大军之中,反而不易施展,更不便让大王看得清楚。请大王准臣一人出战。”昭元冷笑道:“你要显你冤屈,令军中皆怨寡人么你为官数十载,难道现在还不知道你的错误所在”斗越椒道:“臣年老昏馈,自知冲撞了大王,罪该万死。臣愿以此身热血,杀敌于战场之上,以赎罪孽。”
昭元叹了口气,道:“你终于还是没能明白寡人心意。你以为寡人如此肚量狭窄,容不下你一掌么”斗越椒一惊,抬起头道:“大王另有奇谋”昭元摇头道:“并非奇谋,而是正道。你可记得这两日我军出战,所观敌军如何”斗越椒道:“敌军甚是悍勇。”昭元道:“既然如此,我军若是与敌硬拼,纵胜损失也必大。这样的话,日后对晋之时便极不利。因此要大胜敌军,必然要等敌人有变,我方才能有机可趁。”
斗越椒默然不语。昭元悠然道:“我军有关城为托,敌来攻时必损失过大。而敌人在那里经营也已有时日,我军硬取的话也会伤亡惨重。然而现在天已寒冬,敌人又是深入国境,自然粮草不继”正说到这里,忽然一名将军道:“据我方细作十余日前报,敌军士兵皆是日日饱食,且领粮之时见粮袋堆积如山,似未有缺粮之象。”
昭元冷笑道:“细作从来难至上层,我军细作所见不过表面。其中之大谋,他们如何能知你且想想,敌军深入我境数百里,连破两关,但关中粮草却都已先被转移或是焚烧,他们根本未得到什么。如今天寒地冻,运粮草何其艰难连我们都甚是艰难,他们人生地不熟,能撑得一时,撑不过一世。寡人细想数夜,方明敌人那些粮袋只怕多是填土灰于其中。他们如此,乃是要用之以骗我军细作回报,让我军断绝坚壁清野与其相耗、等其后退之念。”他说完,放眼一望,见居然也有几名将军似被自己所动,若有所思。
斗越椒道:“大王所言也是有理,但我军细作曾借故去划开过几个粮袋,确实都是米粟之属。而且更有细作报敌粮车不断,每数日即有一批进营。”昭元道:“他们数万大军,要装作些真粮袋还不容易寡人且问你:我楚为大,还是他们庸国、百濮群蛮几国为大”
斗越椒道:“自然是我楚为大。可是”昭元道:“我们有关城之利,又在境内,尚且如此困难,他们同样支撑数万大军,岂能如此轻易满足所有人钱粮如今天时已是大寒,冰河遍布,草木调零,要集粮草,谈何容易他们如此,不过是要让我们没有耐心等下去。只要我们急不可耐,主动去硬攻他们营寨,他们便可大占便宜。你也带兵多年了,怎么连这都想不到”说着放眼四望,果见又有几名将军若有所动,但大部分还是不以为然。
一名将军忽道:“这等大事,本来便是怎么说都有理的。但往往事到临头,多年的经验直觉,才最重要,也最可信。臣等大多仍觉敌军未必便回缺粮,何以大王一夜所思,便能如此确定”昭元一听他故意不听自己所说的“苦思数夜”,竟敢讽刺自己“一夜所思”,心下大怒,道:“大胆”
那将军立刻跪下磕头道:“臣是为大王着想,为这将要丧失的数百里河山着想。请大王明察。”又有几名将军随之跪下道:“大王,子杨葱所言也有道理。”一名将军道:“大王,他们占据那两关时日已久,若是被他们经营得当,只怕从此我军便难有再夺回之望。这五百里河山,只怕便尽归外敌。大王,时机容不得我们等啊”
昭元勉强压抑住愤怒,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没有明白寡人之深意。”忽道:“你们几个,都去周围巡视一番,看看有无旁人靠近。”那些将军见他面色郑重,半信半疑中去察看一番,回来道:“无人敢靠近。”
昭元微微一笑,道:“你们所忧,寡人难道就不忧么只是寡人问你们,那五百里河山若是真的不再属楚,那么是属庸呢,还是会属百濮、群蛮”众将一怔,一时间无人回答。昭元微笑道:“敌军乃是联军。自古以来,联军打仗,难有能真正一心者,尤其是两强互不相下,却又同处联军之中时。你们明白了吗”
众将都是面露复杂神色。要知昭元所说确实也是实情,很难直接否认。远的不说,就说秦晋由世姻转为世仇的崤之战,其说到底就是因为秦晋两个大国联军攻郑,结果互不配合而引起的最终后果。再往远里说,就更是例子数不胜属。即使是联盟各方开始已经预知了联合的困难,将利益划分得极是严格清楚,最终能善始善终的也没几次。
因此,以当年的齐桓公之强,一旦要打仗,总是只纠集些二三流国家来和自己组成联军。其目的就在于,要确保自己在联军中处于绝对优势,确保完全无人有跟自己相争之念,才好行事。至于那些小国,其实不过就是充个数目,以显自己“得道多助”而已。
昭元见众将面色大都阴晴不定,知道又将有几人会被自己说服,不禁面有得色,微笑道:“庸和百濮、群蛮诸方,虽都是楚西北强邻,但他们自己却是相邻更近。只不过以前楚有并吞他们之势,是以他们才互相帮助联合。如今楚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