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夫君!不用独宠我!(1 / 2)
伍思远抬手示意衙役,将堵在张氏口中的破布扯了出来。
“张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大人......我招!我招!”
张氏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一边连声应着,生怕晚说片刻又要受那皮肉之苦。
伍思远一声冷哼,语气冰寒:
“把你如何买凶,花费多少银钱,指使何人行凶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若敢有半句隐瞒,休怪本县令对你再用酷刑!”
“是是是!民妇全招!全招!”
张氏不敢有丝毫隐瞒,抽噎着将自己买凶的经过尽数吐露,半点不敢牵扯其他,只求能少受些罪。
在供词上画押按印后,伍思远环视公堂,沉声宣判:
“罪妇张氏,买凶杀人未遂,藐视国法挑衅县衙威严!即日起,判黥刑刺字,之后发往苦役营舂米五年!”
听到黥刑二字,张氏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眼前阵阵发黑:
完了!她彻底完了!
黥刑,是在脸上刺字的酷刑,用炭笔在脸颊上写下一个贼字,再以长针刺入皮肉,待伤口愈合,那字迹便会成为无法磨灭的疤痕,狰狞的占据小半张脸。
而发往苦役营就更难熬了,男人多被派去修筑城墙,风吹日晒苦不堪言。
女人则被逼着舂米脱壳,没日没夜地劳作,比在大牢里还要苦上十倍,多少人熬不过那繁重的苦役,病死、累死在营中,十成里能活下来的不过五成。
虽说这场祸事没有累及家人,可张氏既已成了戴罪之身,她那身为陈家大房的儿子,也彻底失去了继承家产的资格。
到头来,倒是便宜了陈家二房,白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张氏心中悔恨万分,此刻才幡然醒悟是真该听张贤的劝,老老实实守着家业过日子,不该一时冲动生出这歹毒的心思。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王金石立在一旁,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他清楚得很,若非李逸早有提点让他处处提防,今日就是他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而他的妻儿在一旁痛苦哭嚎。
李逸曾说过一句话,此刻在他心头回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若是陈林只在生意场上耍些手段,他王金石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对方周旋,断不会动那些杀人害命的念头。
可那陈林偏偏要玩这些下作肮脏的手段!
他到死都不会想到,前脚刚派人伤了李逸的妻子,后脚就被李逸寻仇灭口,连半点防备的时间都没有。
这般雷霆手段,打得他措手不及。
“多谢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大人公正无私,有您在咱们安平县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乃安平县之福!”
王金石对着伍思远拱手作揖,语气诚恳。
伍思远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向王金石,似笑非笑地问道:
“王店主,你可觉得........本县对张氏的判罚,太过轻了?”
王金石连连摇头,恭声道:
“大人说笑了,草民可不懂什么律法章程,一切自然全凭大人定夺,况且草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大人这般处置,已是再公道不过了。”
伍思远点了点头,心中对王金石的识趣颇为赞赏。
他这般断案,人证,物证,口供样样俱全,任谁来挑错,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那张氏实在蠢笨,竟敢买凶在县城当街行凶,这事儿可大可小,今日若是饶了她,日后旁人纷纷效仿,一有矛盾便动杀人的念头,那安平县城岂不是要乱了套?
这次王金石倒也是帮了他大忙,不仅擒住了刺客,还召集了所有目击者,让他能在最短时间内破案,给全县百姓一个交代。
非但没让县衙颜面受损,反倒让百姓们见识到县衙缉拿凶犯的雷霆手段,大大提升了官府的威信。
“行了,此案就此了结,王店主,你也回去好生包扎伤口,安心休养吧。”
“多谢大人关心!草民告退!”
王金石走后,伍思远看向一旁的李班头,沉声问道:
“陈林失踪一案,可有什么新线索?可曾找到目击者?”
李班头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躬身答道:
“回大人,属下已经盘问了所有那晚出过门的百姓,竟无一人看到可疑之处。”
“对方若想将陈林掳走或是杀害,断不可能让他随意走动,多半是用马车装载或是拿麻袋将人捆住带走。”
“属下已带着衙役,仔细盘查了那晚所有出城的马车,还特意去城门询问了当值的兵卒,可至今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车。”
“那陈林......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或是自己偷偷溜走了。”
“找不到凶手,找不到证人,连陈林的踪迹都查不到......是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伍思远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罢了!此案线索全无,继续追查也是白费力气,便记录陈林为失踪人口,以悬案了结吧。”
“是!大人!”
陈林失踪之事,所有人的第一怀疑对象都是王金石,毕竟是陈林先对王金石用了阴招,王金石恼羞成怒派人杀了他,这是最合乎情理的推断。
可将王金石当作主谋,以此为中心搜查线索,至今是毫无进展。
王金石唯一接触过的可疑之人,是个穿着斗篷骑马进城的男子,城门兵卒和不少路人都瞧见了,那人进城没多久便又离开了,而据陈芳斋的伙计所说,那会儿陈林还在食肆里没有离去,斗篷人没有行凶的时间。
时间线对不上,对方又是单人独马进出县城,嫌疑自然被排除了。
殊不知,这正是李逸特意为自己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他穿着斗篷遮挡住面容,骑马从城门进城后,再让王金石安排一个和自己体型相仿的人,穿着同样的斗篷,骑着马出城在城外等候。
等李逸得手后出城外与那人汇合,两人互换衣物马匹,之后那人在城外逗留片刻,后半夜再骑马回城。
兵卒盘查时只会留意马车,不会刻意搜查单独的行人与马匹。
他们所能记住的不过是衣物,马匹的特征,比如斗篷的样式和马头上挂着的红穗,这些刻意设计的标记,就是让兵卒误以为进出城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在陈林失踪前出城,一个在陈林失踪后回城,如此一来,两人便都不具备作案的时间与条件。
这计策虽说算不上天衣无缝,可在这个侦查手段落后的时代,根本无从查证。
陈林的尸体被李逸收进了物品栏带出城,回到大荒村后,他特意进山召唤了狼群,让二郎它们将陈林的尸骨啃得一干二净,这世上除了李逸自己,再无第二人知晓陈林的下落。
至此安平县的失踪案,就成了一桩无头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