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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突然嗓子像被堵住了。一瞬间,深雪以为他要打嗝,但似乎不像那样。他坐在地上,两手摁住胸部,痛苦地喘息着,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没事吧”
他脸色很差,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五十岚继续喘息着,推开深雪的手,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随后,他踉踉跄跄地拖着腿,朝客厅边廊的方向走去,似乎要从已经恢复“坐”姿的竹丸身边逃开。
“没事吗五十岚。”
青柳不放心地问道。深雪跟在五十岚后面。
“干世哥哥,怎么了”
“啊,没什么,不用担心。”
他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但脸色依然不好,虽然不再喘息,但连着干咳好几下。止住咳嗽后,他喘着粗气,用手掌抵住前额,摇摇头。
“真没办法。一不注意,就这样。”
“是病吗”深雪轻声问道。
“小发作。”五十岚叹着气回答道,“我感觉没事了。”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后藤插起话来。
“五十岚,你是得了那个吗就是狗过敏。”
“过敏”
深雪大吃一惊。
“被竹丸一扑,就这样”
“我弟弟对狗毛非常敏感,平素经常那样痛苦。”
后藤说道。
“以前就这样吗干世哥哥。”
“上年纪后突然发作。最近这样的情况似乎很多。”
“真对不起。”
青柳显得不好意思,道起歉来。竹丸已经被他又重新锁起来。五十岚反倒显得抱歉地摇摇头。
“不,别那么”
“老师”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会是谁呢深雪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老师青柳老师哎呀,真热闹呀。”
一个50左右的微胖女人从边廊处露出脑袋。青柳冲他扬扬手,“哦,你好。”
“买的东西和平时一样。我弄到了许多竹丸要吃的肉。晚饭做什么呢”女人沉稳地说。
“今天就不用了。星期天再麻烦你。”
“是吗那我就”
“辛苦了。”女人名叫市川登喜子,是青柳雇来的钟点工,一周两次周日和周四,负责购物和清扫等工作。
“好了”
青柳看看手表,对众人说道。
“接下来,让你们看看那幅画究竟遭受了何种灾难。”
4
他们先回到玄关方向,然后朝屋子北边走去。也许日照的缘故,北面的庭院显得比南面更加凌乱。
在杂乱的草木中,有一条依稀可辨的小路,走了不久,便看见一堵泛黄的墙体。
这是建在宽敞庭院一角,陈旧的仓库。
这座房子不是很大,房顶的高度比普通的平房稍微高一点,石头基座、脏兮兮的灰泥墙,上方有个小采光窗
深雪记得曾看见过这间屋子。十年前的今天,来这里的那天当时,这个仓库就的确建在这个庭院的一角。
但是
现在展现在眼前的那个仓库已经面目全非,怎么回事
深雪一下子感觉那犹如一艘已经沉没的旧船,并且不是遭遇风暴沉没的,而是被炮火击沉的。
“三年前,我回到这里的时候,曾稍微改造了一下内部。”
青柳停下来说。
“我当时决定将其作为画室使用。因为在正房里,没有一间封闭的房间,容易走神。虽说是画室,但还有一半兼做储藏室。尽管这样,我喜欢呆在这里,非常喜欢,但是”
青柳抬起拐杖,指着房子。
“变成这样,惨不忍睹。”
被击沉的船只那看上去就是那样。
屋顶和部分墙壁坍塌了,失去了原貌。墙壁上到处能看见烧得焦黑或者变成茶色的地方,还有些地方露出了房屋的骨架。
“火灾”杉江问道。
青柳用力耸耸肩。
“是天灾。”
“天灾”
“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吧。初春时,暴风雨来袭,当时打雷了。”
“咚”后藤模仿着雷声,“真的吗”
“我活了近五十年,第一次听到那么响的雷声。竹丸肯定吓得要死。”
青柳苦笑着,皱起眉头。
“我赶紧冲出来一看,屋顶已经烧起来了。哎呀,烧得可厉害了。幸亏下雨,而且消防车也赶来了,尽管那样,还是变成这个样子喽。四分之一的屋顶被烧掉了。”
冲着屋子入口处迈出一步,青柳回头看看众人。
“要不要看看里面”他说道,“不要紧,不会突然倒塌的。”
入口处有一扇看上去结实的木制双开门,好像没有上锁。青柳将门朝外拉开,里面还有一扇门,那是金属制单开门,让人感觉和旧房子的外观格格不入。
“改造的时候,您换了门”阿响饶有兴趣地问道。
青柳握住门把手:“内侧原来有一扇过去的拉门,相当破旧,用起来不方便。”
外侧的双开门和内侧的单开门大小相差近一倍,所以内侧的房门周围,还造了填补空间的“墙”。
“而且,虫子也很多。”
推开门,青柳继续补充说道。
“各种东西从门缝里钻进来。当储藏室用的时候,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成为画室后”
“原来如此。”
“我安装这个门,就是为了没有缝隙。里面还安装了空调。但是现在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行人走进屋内。
或许打雷的时候断电了,电灯不亮,但是外面的光线从屋顶的大洞处照射进来。很快眼睛就适应了,能看清楚屋内的状况。
屋内比从外面看要宽敞得多。水泥地面,到处都有似乎原本就在这里的家具旧衣柜、衣橱、桌子、椅子等。经过四个月的风吹雨打,所有的东西都脏兮兮的。还能看到脸盆、扫帚、三角梯等工具。烧掉下来的木头和瓦砾被集中在内里一角。
青柳环顾着面目全非的屋子,走到了房间中央。
“那幅画本来就放在这里。”
他回过头,看着大家,说起来。
“正好在那里就是屋顶掉落的一带。”
“烧掉了”
听到深雪的问话,青柳板着面孔,点点头。
“被烧掉了一半。”
“你扔掉了”
“全是烧焦的痕迹,而且还被消防车上的水枪浇湿了,惨不忍睹。”
深雪不禁叹息起来,“哎”
虽然有程度上的差异,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其中只有阿响一人似乎不怎么遗憾。
“之后,您就把画室移到正房了”阿响冲着青柳问。他的腔调就像警官进行例行盘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