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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公寓的一个房间里,美岛纱月被害时的状况如出一辙。
无论是被脱下来的睡衣,还是被剪掉的头发,都没有在房间里找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次袭击夕海的犯人也把头发拿走了
头部流血,已经断气的夕海,似乎被什么钝器击打过。但是她扭向一旁的面部没有惊讶、惊愕或者苦闷的神色。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唇,那表情甚至让人感觉她“解脱了”。
当深雪看着尸体的时候,阿响在室内来回转着,到处观察现场状况。
阿响打开通向阳台的玻璃门,那门似乎没有上锁。屋外的大雨声透过打开的门缝传了进来。
“床上的床单呢”
阿响冲着千种问起来。
“床上没有铺着床单和床罩,一开始就这样吗”
“本来床上是铺着的。”千种回答,“但是都是大红色的。”
“怎么说”
“夕海老师最讨厌红色。昨天一进入房间,她就把床单和床罩扒下来,之后都放在我房间了。”
“你房间里的床单也是大红色吗”
“不,我房间里的是蓝色。”
“我房间里的是黄色。对了,百叶窗也是黄色。”
深雪插嘴说道。
这个房间的窗户上也没有窗帘,而是装着百叶窗。虽然那也是红色,但无法拆卸下来。也许是不得已为之,那百叶窗被拉到最上面。
“四楼是红色,三楼是蓝色,二楼则是黄色,正好是绘画中所谓的三原色。这也许是凉子的个人爱好吧。”
“偏偏她被分到了最讨厌的红色房间。这或许也是一种暗示吧。”
说着,阿响摸摸胡须稀疏的尖下巴。
“如果她看见红油漆泼洒在三楼的走廊上,也很有可能会大喊大叫。比如把千种叫醒,让她想办法什么的。”
“或许会那样的。”
深雪知道一个事实夕海的姐姐纱月也同样讨厌红色。六年半前的那个冬夜,在纱月公寓的大厅里,在夕海的提醒下,深雪脱下了戴在手上的红手套。当时她还想如果没有这样奇怪的顾忌,就成不了一个艺术家啊。
难道从去年春天出院以来,夕海不仅在言行和外貌上,就连色彩方面的喜好都和纱月完全一样了
在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好像装过牛奶的大杯子,一个玻璃烟灰缸以及一个具有艺术风格的煤油灯。好像所有的客房里都有那种煤油灯。在二楼的房间里也有同样的东西。
几个香烟头残留在烟灰缸里。好像都是夕海抽的细长的女性专用烟。
在烟头过滤嘴上留有她使用的紫色口红的印记。在烟灰缸旁边,还有一个烟盒,里面残留着几支烟。还有一个她的物品金色的气体打火机。
阿响慢慢地拿起那个打火机,打了一下火。当然,他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用手帕包好手。只打了一下,火就打着了。接着,阿响又拆下打火机上的彩色玻璃式样的火机帽,打开盖子,闻闻里面的气味。很快
“哎”
他突然叫了一下。只见他看着床头柜下面。
“这个,是,剪刀吧”
阿响从地上捡起来的正是一把小剪刀。那剪刀很小,是平素放在针线包里的那种。
“千种,这是美岛的吗”
千种依然站在房门处,定睛看看阿响的手头。
“是的。”她回答道,“那不是放在夕海老师的针线包里的吗”
“犯人就是用这把剪刀剪下头发的吗那可费事呀。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当时,她把头发扎成一把,所以从根部一点点剪,就会剪成那样的。你怎么看深雪。”
“是的。只要花时间,肯定可以。”
虽然深雪极力想镇静地回答,但还是很难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夕海那出乎意料安详的面容让人觉得她还有救。
“针线包在什么地方”
阿响在室内转了一圈,“啊”的叫了一声。
“是那个吗”
他用手指着扒掉床单的床铺枕头处。那里很随意地扔着一个淡绿色的小盒子。
“是这个吧千种。”
“是的,的确是。”
阿响把那个针线包拿起来,注意不留下自己的指纹,察看起来。里面放着几个纽扣、拉链,几卷不同颜色的线等等。没有剪刀。
“罪犯杀死她之后,发现这个针线包里有剪刀,就把头发剪了下来。而且还把她穿着的睡衣给脱下来”
深雪看着独自在那里嘟哝的阿响,从尸体旁离开,轻轻地靠在墙壁上。
“罪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缠绕心中,难以言喻的不安。深雪来回摇摇头,似乎要排遣掉那不安,冒出这样一句话。
阿响没有理会深雪的话,猛地转身朝房门口走去。
“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千种。”
他再次冲着她发问起来。
“除了睡衣和被剪掉的头发,还有什么东西不在这里呢”
“这个”
千种显得不知所措,翻着眼睛,环视着房间。
“如果不看看她的包,什么也”
“如果看看包,就能知道什么不在吗”
“旅行前,是我帮她收拾行李的。”
“那么,我想之后是会让你确认。”
在房间内里,有个固定的衣柜,在其旁边,并排放着两个暖气片。阿响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
“没有挂着衣服”
深雪想起夕海昨天穿的衣服。黑色的长袖衬衫、黑色的宽筒裤、黑色的宽檐帽。
“帽子在这里。衬衫和裤子没有了,也被罪犯拿走了”
阿响把左手抵在白净的脸颊上,歪着脖子沉思起来。一秒、两秒,就这样持续沉默着。千种开口了,让人感觉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对不起。那个,我,不舒服”
只见她的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千种一只手捂着嘴巴,额头上渗出汗。看上去她似乎有呕吐的意思,正拼命忍着。
“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千种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从房间里奔出去。只有到二楼才有厕所。不要紧吧深雪多少有点不放心。
“你不要紧吧”
听到阿响的询问,深雪微微点点头。
“要说冲击,的确是个冲击。但我感觉头脑麻痹了。即便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夕海的尸体,我似乎也不觉得这是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