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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少庭不好往东厢房走,玉儿就眼瞅着二爷被英姨娘截了去西厢房。
英姨娘早想跟詹少庭诉苦,告沈绾贞一状,苦于找不到机会,总算等来詹少庭。
詹少庭一进门,扑面一股冷气,就看看地上火盆,“火盆子灭了,丫鬟怎么侍候的”
见詹少庭责问,尚香赶紧上前拨火,又压上几块碳,屋子里温度才上来点。
英姨娘总算逮到机会,边侍候詹少庭脱了外面的大衣裳,边解说道:“碳不好,火燃不起来,今儿算好的,过年给两块好炭,往日不如这个。”
詹少庭坐在炕沿上,尚香帮他脱了靴子,“明儿我和你主母说一声,你现在这身子骨,冻着了不是闹着玩的。”
“爷快别说,说多了,又像奴多事似的,奴如今连府里的奴才都不如,那还敢要求什么,有个地住的不错了。”
英姨娘委屈地低下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詹少庭皱眉,“这又是什么事”
英姨娘眼圈红了,只作不敢说,詹少庭更纳闷了,问尚香:“你家姨娘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
尚香见英姨娘暗中使了个眼色,便把节下发衣裳,没她主仆的事说了。
詹少庭对英姨娘去上房闹,本来不满,是以有些日子没来,这一过来,听到和看到的似英姨娘受了委屈,心想,看来错怪了她,是沈绾贞对英娘刻薄,令她受了委屈,才去上房讨个公道。
英姨娘偷看他脸色,知道话起了作用,又佯作胆小,不敢得罪沈绾贞,装可怜地央求,“爷千万别去问少夫人,惹少夫人更不待见婢妾。”
在说红笺的丫头玉儿赌气回屋,红笺问:“和谁生气”
“还不是那屋里的,本来二爷来这院,是要进主子屋子,被她看见,硬是给拦了去。玉儿嘴朝西厢房努了努。
红笺气恼,这狐狸精敢挖自己的墙角,半路截人,我红笺是好欺负的走去外面,从回廊悄悄走到英姨娘窗根下,耳朵贴在窗子旁,细听里面说什么。
断断续续听英姨娘好像说炭块的事,又听衣裳,联想到发衣裳没有她的,定是跟爷告状。
走去上房,添了些话,和沈绾贞学了。
她走后,沈绾贞想了想,招呼绣菊过来,吩咐:“你拿上篓子上好银丝炭块,在把我不穿的衣裳新的找出两件来,给那位送去,也不用说别的。”
绣菊虽不情愿,还是照办了,自己捧着衣裳,小丫鬟跟在后面提着一篓子炭,往西偏院来了。
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动静,知道二爷在里面,故意放开嗓子唤了声:“尚香妹妹。”
尚香听见声,赶过来开门,门开了,见是绣菊,不自然地笑着叫了声,“绣菊姐。”
绣菊看里间棉帘子撂着,知道爷在里面,故意大声道:“我不进去了,少夫人使我还有事,这是少夫人让我送来的两件衣裳,是少夫人没上身的,给你主仆穿,节下总要图个喜兴,原是针线房的人节下的衣裳早做了,你主仆在庄子,就落了了,现赶着也来不及,少夫人特意找出来,没舍得穿的新衣裳让给送过来。”
尚香傻傻的接过,少夫人平时懒怠理她主子,怎么今儿体恤,听着令人感动,像是不大真实。
“还有,这是上好的银丝碳,今年大少夫人说了,市面上碳贵,不好买,买来都是次的,这是少夫人从她分例中匀出来给你家姨娘使。”
“还有,少夫人说忙过这阵子,去庙里捐点香油钱,保佑你主子好和巧慧姑娘为詹府添丁。”
说吧,接过小丫头手上的碳篓子,递给尚香。站在外面也未进去。
说完,就带着丫鬟走了。
詹少庭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尚香手里拿着东西进去,詹少庭一看手上的衣裳不照府里的主子们差,心中把方才对沈绾贞的不满顷刻烟消云散,看英姨娘脸上不自然表情,把她心思猜到几分。
“你见天说你主母,看沈氏行事为人,你跟她学着点。”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英姨娘羞红了脸,唤了声:“二爷。”追出去,外间门咣当一声,詹少庭已然出去,把她关在门里,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垂头丧气进屋里,上炕躺下,好半天,问尚香,沈绾贞有耳报神
尚香看主子连她都怀疑,忙分辨,“主子看见,奴婢一直在跟前,怎会有功夫去上房。”
英姨娘想想也是,是自己多心了,可怎么也不信沈绾贞对她平白好起来,偏赶上二爷还在。
、第五十二回
年三十,日正,詹府花厅安桌,摆冷盘,酒水,备阖家年夜饭,付婆子请主子示下,“巧慧姑娘和英姑娘有身子,晚上吃酒叫不叫上席”
“你去知会一声,去不去是她们事。”对丈夫怀孩子的小妾沈绾贞就是面子情。
申正,家宴开席,沈绾贞自然坐上席,妾室在门口安席,府里的管家媳妇、各房有头脸的大丫头在下面穿堂摆了几张桌子。
妾室这张桌子,巧慧坐得离英姨娘远远的,隔着桌子对面坐,自有身孕她就躲着红笺和英姨娘二人,红笺只挨着大房安姨娘坐,随着菜品上来,即吃开了。
巧慧才夹了两口菜,就觉胃里不舒服,忙喝了口白水,往下压了压,怎奈一看见桌子上饭菜,就反胃,打算提早告退,告诉贴身丫鬟灵儿来回绾贞,绾贞嘱咐跟两个人回去,冬天下雪滑,提灯照亮。
英姨娘身穿桃红满绣牡丹蜀锦夹袄,水红刻丝石榴裙,一头秀发梳成高耸的望仙髻,鬓间斜戴着一朵粉红纱宫花,故意挺胸抬头,坐在妾室席上说笑,二爷又去了她屋里,给了她脸,可却没几个人跟她搭茬,气氛有一点尴尬。
一桌子酒菜,其她人也就做做样子,英姨娘在乡下农庄每日饭食粗糙,回府又清汤寡水,不怎么见荤腥,年饭菜肴丰盛,食欲大开,见菜色上齐了,打住话头,闷头只顾吃,竟吃了不少,直觉桌子上突然静静的,停箸,四下里看看,看桌上的人都瞪眼看着她,有点讪讪的,“晌饭吃的少,这会子饿了。”
阮婆子站在夫人身后侍候,瞥见英姨娘胃口极好,也不挑拣,筷子竟往肉上盯,撇撇嘴,暗道: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英姨娘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