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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皇后娘娘,微臣已经无妨了。”裴宜虽是长辈,但他一直没有成亲,府里母亲和长姐早逝,二姐是个软面性子,出嫁之后也跟娘家没多少来往,堂堂裴侯与旁人相比,对付女人的经验就实在是乏善可陈。
看着外甥女哭得梨花带泪,站在她身后的二姐和婉容也是哭个不休,裴侯爷就觉得脑仁一阵阵发疼,头壳都要裂了。
一个女人哭,他会感动,三个女人一起哭,他只想掀了房顶。
在对付女人这方面,拥有超高经验值的皇帝显然比他高了不知多少段数。皇帝十分自然地将手伸到皇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子帮皇后擦了擦眼泪,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也不知道轻声细语说了些什么,皇后果然就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
“裴侯身子还虚,太医们都说,需要静养。”皇帝在“静”字上咬了咬牙齿,发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音。
赵嫣容回了身,对裴氏使了个眼色。裴氏总算回了神,拉住赵婉容安静了下来。
裴宜苦笑了一声对裴氏说:“劳姐姐挂心,还特意进宫来探望,我没事了。”
裴氏眼圈通红,勉强笑了一声:“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病了我和婉容得到信儿,这心急火燎的,能来看你一眼,我们也就安心了。”
赵嫣容就看到裴宜抬眼去看皇帝,而皇帝揽着她小蛮腰的手似乎突然紧了那么一紧。
皇后揉了一把脸,挣开皇帝的手,走到裴氏身边来:“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好在舅舅没事了,母亲您也能安下心来。皇上刚刚也说了,舅舅需要静养,您带着妹妹先回昭阳殿去,安心在我那儿住两日,等舅舅再好些,一家子聚在一块再好好说话不是更好”
裴氏听她说得有理,虽说有些舍不得,但也还是带着婉容先退了出去。
见那娘俩离开,皇帝又将殿内服侍的宫人都遣开,赵嫣容挑着眉毛看着一站一卧的两个男人:“说吧,是谁下的毒”
皇帝摸了摸鼻子,裴宜则是带着几分震惊地看着她。
“用不着这样看着我。”这里也没旁人,赵嫣容不再自称本宫。跟男人们说话用不着跟像跟女人说话那样转弯抹角。有时候直来直往才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之道。
“前一日还能派人到赵家骂人抄家,晚上就病得昏迷不醒,还惊动皇上将您连夜接到宫里来。若只是生病,皇上又何需如此,只将太医留在侯府不就行了”赵嫣容又看了一眼李睿,“皇上是怕舅舅您继续留在侯府会有性命之忧。”
裴宜叹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事,皇上您不觉得应该跟妾身说一声”赵嫣容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愤慨,“你我既是夫妻,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何况受害的还是妾身的亲舅舅。”
李睿轻咳了一声:“事出突然,一时”
“您别用一时不及或是一时忘了来搪塞。”赵嫣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眼圈儿也泛了红,“在皇上心里,妾身就是那么不可靠的人吗”
裴宜开口说:“皇后别错怪了皇上,是微臣让他瞒着您的。”
“舅舅”
“你听我说。”裴宜摆了摆手,沉声道:“娘娘可还记得厌胜一案”
害了她命的事怎么可能会忘
“皇上知道您不可能会以厌胜咒他,当初那布偶所用的布料是皇后进宫前分赐宫妃的,但是也不能就肯定皇后一定得不到。”裴宜咳了两声,喘了口气又说,“真正让人生疑的,是布偶上所写的皇上的生辰。”
赵嫣容转头看着李睿,李睿点了点头。
“那生辰是假的。”他说。
生辰八字还会有假
“你也知晓朕的生母身份。”李睿淡淡地说,“本被视为不详之人,又在不详之时生下孩子。朕的生辰是四柱全阴,主大凶。朕的生母买通了当时助产的嬷嬷和宫人,将朕的生辰推后两个时辰,将大凶改为了中吉。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连太后也一直以为朕是戌时生的。”
“这又如何”赵嫣容心念一动。
“不如何。”李睿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沉痛和伤感,“知道朕真正生辰却还活在这世上的,只剩下魏太妃、裴侯,还有你了。”
果然
“看到那假八字,朕就知道你是被屈的。”李睿自嘲地笑了两声,“那时候朕是恼了你,你也怨着朕,但不至于因此要咒杀了朕的命。便是要咒,也不会拿个假的八字来做法。朕亲手将那布偶拆开,果然,在它身体里找到了另一个八字。是你的”
“这人要的不是朕的命,他要的,是你的命。”
这布偶原来不只是栽赃,更是实实在在地诅咒。咒杀她的命,也拖死裴家吗
“朕烧了那咒你的布条,但是皇后你还是病了。朕要太医去诊看,太医回复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所以朕想,先这样圈着你也好,将你身边可疑的人先摘出来,也免得再有人对你下手。等到朕能抓到了暗地里下手的人,再还皇后一个清白。”
赵嫣容恨不得上去把他脑壳敲开来,她差点就被容妃给弄死了,皇上,你这也能叫保护
第34章
34皇帝最苦逼要干掉你的女人逼你收下的女人
“看到你要处置冯德昌的折子,朕才知道,底下的奴才有这样大胆。”说这话的时候,李睿颇有点心虚,他当初会将冯德昌指到昭阳殿里,的确是存了要将自己人顶换进去的念头,但没想到冯德昌这老阉奴居然胆大包天到了这样的地步,若不是皇后命大清醒过来,当时就整治了,他此刻只怕又得当个命硬的鳏夫。
“朕心甚慰”那张字条不单指的是皇后聪明识机地知道提拔他的人当昭阳殿的总管,更是带了几分后知后觉的暗自庆幸。
如果赵嫣容真的孤零零在昭阳殿中凄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