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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本来是四只手握着三个鼎足,现在成了三只手。呀,有一个人消失了
“喵呜喵呜”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从九鼎口爬出来,把蒋涵秋的头发抓成一团,跳到张正身上。
紧接着,一个红灯笼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周林和那个人连忙松手,只剩下张正还用手拿着九鼎。
“速速各归各位”周林将两个人一起推到红灯笼上,大喝道。
这时,晨曦微露,群星隐去,战火余生的虫鸟纷纷鸣叫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正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人以及从一醒过来便拼命遮掩的蒋涵秋问周林。
周林挠挠头,说道:“这事必须从头说起。”
公元1572年,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隆庆帝朱载hou上后下土龙驭西天,他的孪生弟弟据传也追随他离开人世。
公元2007年,一个雷电交加的傍晚,某著名大学历史系研究生周民在准备毕业论文时突然消失,除了电脑硬盘化作灰土之外,屋内一切正常。
公元1572年,隆庆帝驾崩的那天傍晚,一个叫做周民的地痞无赖因与人发生口角怒而拔刀,结果被一群人狂殴致死。
周民的弟弟周林目睹哥哥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之中,在众人惊慌离去之后将周民拖回了家。穷文富武,那个时候凡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多是一些富家子弟,周民也不例外。但再有钱也没办法让死人复活。正当一家人悲伤之际,一个自称武当张三丰的破老道说是可以治疗好周民,半信半疑地让他试了试,果然,周民很快就醒了过来。可惜,醒来的周民谁也不认识。
“张三丰”笑了笑说:“无妨,无妨,待老道作法换回他的魂魄。”破老道坐到泥水之中捏出一个泥人,念叨半天之后从天上击下一道闪电,再看泥人竟变成了另一个周民。这个周民同样不认识周民的家人。破老道拍着脑袋想了半天,叫道:“坏了,计算失误”过了一会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众人都不知道他疯疯癫癫说些什么,只见他比划半天之后将一道符打进肉周民的脑门,大喝一声:“魂兮归来,急急如律令”众人眼前一亮,老道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个周民并排站在一起,说话做事完全一样,也分不清哪个是肉身哪个是泥做的,只好一起养大。
所有人中只有周林知道周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知道哪个是以前的哥哥,哪个是作出来的哥哥。周林后来又遇到了破老道,老道给他喝了一碗符水交给他一块玉坠两个手镯,嘱咐他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去。周民和周林后来去江南做生意,周林抗击倭寇时被杀死,周民对当时的朝廷彻底失望,乘船带着周林的尸体到了今印尼群岛,在那里周林死而复生变成了僵尸,于是他们又往南走,到达南美洲,隐居起来,以考古为乐。
那个时候西方殖民运动已经开始,海外修真遭遇到许多前所未有的麻烦,既不能暴露身份杀人又不愿白白让出自己的地盘。周民虽然没有什么神通,但因为有老道的一道符打进脑袋,对于修真界的事情知道的特别多,加上周林虽然是讲师却被捞到隐藏了栖息俨然一个修道高人凭空造物、刀枪不入、行动如飞,他们成功地将一批地盘被人瓜分的修真带到了海上做起了海盗。他们甚至周游世界寻找传说中迷失的宝藏,如所罗门王的宝藏。
这些最初跟随周民兄弟的修真都从考古与探险中获得许多好处,成了他们的铁杆拥趸,是他们后来统一海外修真界的中坚力量。
他们在许多海岛上建立基地,或修真或科研,但大都以商业使用为目的。他们一直忍耐着,在不知道改变历史轨迹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之前不肯出手帮助祖国。后来就到了21世纪,周民遇险遇到“老”周民,得知许多有趣事情,回去写了本小说,引来了张正。
被统一的修真门派受到许多约束,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天仙派、药典派、器鼎派、剑修门等以周民的规定违背祖训门规修真戒律为名,暗中以商业让利为条件邀请美国某寡头公司以及基督教派前来帮忙,后两者又让澳政府也参与进来,这就是这场非常失败的战斗的起因。
周民克隆出许多“小”周民,但这些克隆人都没有周民耐活,很快就显出老态,所以张正见到的中年儒生和出租车司机都是周民的克隆。这些克隆都能通过智齿与本体周民进行远距离无线通信,等于周民外放出去的谍报员,总计有二十三个,有政府官员也有商界精英,甚至有一个修真界的后起之秀。至于为何克隆人可以修真而本体不可以,周民一直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暴乱发生之前,周民和周林在另一处秘密基地,那个破老道突然出现,对他们讲了一番话,让他们如此照做,说是可以寻回华夏失落的九鼎,可以使周民的魂魄归位。原来,泥人的魂魄是明代周民的,肉人周民的魂魄是穿越到古代的历史系周民的。
“哦,对了,这个年轻人也叫周民,他的魂魄是隆庆帝与他孪生兄弟的,一具肉身两套魂魄系统,怪不得不用修真光用意念力就能使飞机失事,好厉害,比既草包又口吃的隆庆帝强完了。”周林补充道。
一番话听得张正目瞪口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问:“周民,就是那个历史系周民的魂魄到哪里去了,难道现在他的身体里有三套魂魄还有,为什么会出来这么个小家伙,刚才那个抵御天劫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周林招架不住,连忙咳嗽几声,说道,“这些不要问我,我也不明白,那老道自言自语时似乎说什么金五星泥土梨木杂五星为土生九命妖,后面还有很长,我听不清楚也记不起来。谁知道他说些什么我们达到目的就行呗。”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蒋涵秋突然跪倒在地对张正磕起头来。
第二十七节合作转承
雄鸡一唱天下白。没有雄鸡奋喉高吭天仍旧会亮。
天亮之后,雄鸡照样会因喜悦或发情而鸣叫。
日出与鸡叫没有必然联系,扶桑树上第一个看到日出的公鸡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啼鸣,又有谁做了规定呢
鸡场故事只是思维游戏,三步归纳之后人们便会安然处世,何况有记载的人类历史中人类已经存在了几百代。没有人会认为我们的社会是在不断退步而不是进步,除非某一天人类突然面临生死抉择,进则亡,退则生。生存条件的改善是一种进步,生存状态的改善也是一种进步,两者并不完全一致。
对于张正这样经历了千年世事的老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蒋涵秋突然跪倒磕头拜师,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情明明早已苏醒却在那里遮遮掩掩听周林讲故事,听完故事之后想起拜师,还是天色放亮才想起拜师
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理由,尤其当一件事情超出常规之后。人们的行为常常毫无道理可言,比如好为人师,好听恭维。有限生命的人让习惯无论先天遗传神经应激反应模式还是后天价值判断行为选择模式支配自己的生活显然是明智的,他们宁肯相信他人口中的自己的命运也不愿去思索探求命运这么个奇怪的东西。修真有了一定修行之后一举一动暗含天机,似乎是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前进许多,但是,当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一个理由时,即天数或天意如此,极度的自由似乎就成了极度的不自由,所谓的修真高人无非是能力到了能够成为某些更高级存在的棋子的程度。千百万年的努力只是为了能够做一颗棋子,真是一件够讽刺的事。
几百年前做了一个局,为的就是今天所有事情的发生吗
或者信,或者不信。不存在第三种情况。这才会有进步。莫须有,或可信,拥有这样价值观处事观的人一定缺乏反省精神和进取精神。但概念上头脑中都会有一个终极的存在,一旦思考便不能不正视这一点,一旦正视这一点便会陷入两难困境。像中国人求神拜佛这样以“灵验”为信仰标尺的做法,实际上是最实用和功利的一种,诚心诚意地祷念就是信仰,用不着时就不祷念不信仰。包容性强的原因大概也在此。
这是一种奇怪的包容性,渐进的改变可以接受,思想上却崇尚顿悟,向来被动获取而非主动争取。
张正的努力就是要逆潮流而动。虽然大局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现下人的身份职位行动思想都被无限分割,再次的整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如果想增强凝聚力却不参与运动,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想要通过运动增强凝聚力更加不可能。抽象意义上的道德在中国人身上并不存在,缺少一个至上的道德监督者。困难之处在于,中国人顿悟的本领告诉他们,既然存在一个超级意志存在,那么,这个超级意志存在是怎样产生的呢一定还有更高级的存在。如此无限循环,不会有尽头。惠师与庄子论道,认为一截木杵不断一分为二是不会有尽头的。但是,德谟柯利特认为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固定的微粒组成。中国人的思想深处是神秘主义。外化后就是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和美国人的实用主义显然是不一样的。一旦在现实中找不到足以自慰的地方,中国人自然而然地会把老祖宗搬出来,可惜,还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老祖宗”都是张正这样的老妖。
幸亏张正是一个与人类走得很近而又对中国这个信仰神秘主义等于什么都心切什么都不信的国度有比较强烈的认同感和亲切感的老妖,所以才会不辞辛劳不畏艰难不计得失地一心要创建龙组。
他的目的不是斩妖除魔,被判自己的事情谁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