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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们花大力气挖下去,把那些明显被人重新铺过的青砖撬开,拂去下面不算厚的一层泥土,露出的是一块木板,颜色和老屋子的壁板差不多,都带着一层黑褐色,不用说也是有了足够的年头。
我用手拍了拍木板,下面是空的,抬头看了看二良,他点点头,我在边上摸索了一会,寻到木板边缘,两人一起用力将木板掀了开来,一股寒意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井口。
因为阳光无法照到里面,手电也看不了那么远,我们不知井底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漆黑幽深的井口仿佛一只巨大而神秘的眼睛,在诱惑着我们进入井里,二良拿起一块青砖扔了进去,是口枯井,听声音应该在10米左右。
二良挣扎起来,说:“我下去。”
我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脚还想行动我来吧。”
二良坚持着不让我下去,说:我是专业训练过的,有些东西我看得多了,你和我不一样,万一真有什么,我怕吓着了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也许是担心井底有一具尸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搞不好会被吓出神经病,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不肯在这里待上好几天等二良的脚好了再去探索井底的秘密,更何况,有一句话是我没有对二良说的:“既然有人要我回来看ta,那么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下去,这就好像是我的宿命,逃了逃不了。老宅不是只有一座,除了已经被拆掉的,这里还有一座真正的老宅。”
二良拗不过我,只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绑在我的腰上,另一头则绑在了自己的腰间,把两个手电都递给了我,说:“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顺着井口慢慢的爬了下去,因为早就已经干涸了的原因,所以我的手触碰到的井壁并没有湿润光滑的感觉,这也让我下行的难度降低了不少,二良在上面隔几秒钟就喊我一声,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出事,大声的回答他:“我很好,没事。”
终于到底了,脚下没有淤泥,只有一些杂草,也许是晒不到太阳的原因,所以下面的草并不茂盛也不高,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井底很大,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在杂草中间有一些碎石,谢天谢地,我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尸体。
我抬头大声喊:“我到了,没什么东西,你不要担心,我再看看。”二良在上面应了一声:“自己小心点,没有什么的话就早点上来。”
我答了一声:“知道了。”从井底往上看,也许是从那扇小门里难得的进来的一丝光线吧,让我在井底可以隐约的看到井口,刹那间我有一种错觉,从我这里看去,似乎外面的那一个世界才是井底,我在井口,二良在井底。
发了一会呆,我急忙收敛心神开始井底的探寻工作,但除了那一小堆碎石什么也没有,我蹲下来用手拨开那堆碎石,下面露出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一半已经陷在了地面以下,四周还用细小的碎石仔细的填补了那些缝隙,我想了想,知道这应该是用来堵死地下水的泉眼的,因为老宅拆迁之后父亲曾经想在新家也打一口井,结果有关部门不同意,最后只好把泉眼堵上,当时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我继续拨开碎石,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张纸质的东西,我急忙把手电对着那个地方,果然碎石堆里露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我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边上的碎石拿掉,渐渐的露出了它的全貌来,看样子仿佛是一轴画卷。
我把手电咬在嘴里,小心的打开画卷,就在我看清楚画卷的那一刻,我的嘴一张,电筒掉了下来,摔在大石头上,井底立时一片漆黑,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打开另一把手电,我只觉得这口井仿佛一个吃人的恶魔,瞬间把我吞没,我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越沉越深,仿佛沉到了这个井底,再也浮不起来。
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电筒的光亮之下,她正对着我笑,我看到她的双唇之间是血红色的牙齿,但这一切都没有让我害怕,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张脸,那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和母亲给我的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
、第十七章小蕊一
我不知道此刻心里的感受是震惊还是害怕,或者是两者兼有的一种情绪,我重新打开另一把手电,将那轴画卷小心翼翼的卷好把一端塞进袜子里面,然后拉下裤管遮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让二良知道下面有这样一张画像,但我不想让他知道画像上的女子和我手上那张照片上的如此相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这一路之上,我已经产生了太多让我自己都找不出原因的奇怪念头来,这一次也不例外,我毫不犹豫的决定将这幅画藏起来,不告诉二良。
“阿瑞,阿瑞。”二良在上面叫我,我拉了拉绳子,说:“没看到有什么,你拉我上去吧。”紧接着绳子一紧,我知道二良开始拉我上去了,也就配合着他沿着井壁慢慢的往上爬去。
二良费力的将我从井里拉出来,问:“下面有什么没”
我一边尽量平缓着自己的心情,以平静淡然的语气回答说:“什么也没有”,一边低头假装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幸好屋子里光线很暗,二良看不到我发烫的脸,而我的裤管也很宽松,二良也没发现我藏在裤管里的那副画。
二良脚腕受了伤,拉我上来的时候两脚就不能借力,因此也是累得够呛,在地上坐着喘了会气,说:“那这口井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的说:“还是原样埋起来吧,反正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这里黑乎乎的,万一下次有人走进来掉下去可不好。”
二良不疑有他,答应道:“随便你了,反正这地方我估计也没什么人会进来。”我没多说话,侧着身子将那口井重新盖好,又侧着身子搀扶着二良走出这间小黑屋,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他看不到我的右腿裤管里藏了东西,等走到院子里,荒草起码到了腰这么高,我就更不用担心他看出什么来了。
半天时间下来除了我裤腿中的那幅画之外,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和二良决定先去老宅外面的那些老乡家里讨点吃的,顺便问问关于这座老宅的事。
等我们打开大门,着实被吓了一跳,门口齐齐的五六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在看着我们,他们看到我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最早劝我们不要进老宅的那个老人又操着难懂的普通话问:“你们两个娃,没事吧”
二良吐了口气,一脸的沮丧,说:“我倒是真的想能有点什么事。”
我有点心虚,急忙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渴,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讨口水喝。”
山里人好客,更何况只是讨一点水喝,而且看样子他们对我们也很好奇,也想向我们打听点什么,就好像我们想从他们那里打探点什么出来一样,所以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坐在了那位老人的家里。
我借口说上厕所,然后偷偷将裤管里的画卷拿出来藏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等我再回到他们一起,听到二良正在向那些老人打听关于老宅的一些情况,我立时留上了心,坐了下来仔细听那些老人的谈话。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