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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祖奶奶去啊爸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爸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你祖奶奶,昨天晚上去世了,你赶紧回来奔丧。”
我伸手按在胸口,此时的心跳频率已经急剧加速,我颤抖着声音问道:“爸,你是说祖奶奶是昨天昨天夜里过世的”
爸以为是我悲伤过度,以至于我声音的变化丝毫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应道:“是,昨天夜里零点。”
“可是,爸,我刚刚接到祖奶奶打来的电话啊”我觉得我要是不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一定会憋死。
“你开什么玩笑喝酒喝糊涂了吧你我现在就在老宅这里,你祖奶奶就在那屋躺着。她能打电话给你别废话,赶紧回来”说完,爸有些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呆坐在沙发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慢慢地回想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爸说祖奶奶在昨天夜里就去世了,可我明明刚刚接到祖奶奶打来的电话,这可该如何解释呢话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我无助地把话筒放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刚才接到祖奶奶的电话,自己根本就没多想。现在想来,我越来越觉得这事来的蹊跷,祖奶奶居住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通电话,祖奶奶也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是祖奶奶的声音啊,我记得很清楚,打电话的绝对不可能是另有其人,虽然那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空灵。
想到这里,我手忙脚乱地翻起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第一个显示的是我爸的手机号,而第二个,也就是祖奶奶打来的电话,却没找到任何的显示,应该显示电话号码的地方一片空白。这这难道是祖奶奶的鬼魂联系的我我吓得一身是汗,不敢再往下想了。于是,我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铁子的手机。铁子原名叫顾仁铁,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是个学中医的,我叫他铁子,实际上关系也真是铁,平日里几乎无话不谈。铁子现在开了一家小的中医诊所,我辞职后心情不好,他经常陪着我喝点酒解闷。
那边电话接通后,传来铁子慵懒的声音:“干嘛啊路子,我到家刚眯了一会,你有事啊”
我骂道:“你不开店看病,大白天睡啥觉啊你赶紧来我这一趟,我这出了件怪事,你来帮我分析分析。”我没等铁子反应过来,就撂下了电话。我知道以铁子的好奇心一定会东问西问,我倒不如直接叫他过来,而他被我吊起了胃口,也是非来不可的。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铁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我次奥,你话也不说明白,急死我了,到底啥事啊”
我一脸的凝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铁子说了一遍,铁子听完也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铁子说:“你这事我闻所未闻,可真够诡异的。但是实际上这两个电话,无论是你祖奶奶,还是你爸,不都是让你赶紧回去嘛,我看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你回去一趟呗,也许到了那里就真相大白了呢。”
我叹了口气:“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我突然心里有点不安,要不你陪我回去一趟得了”
铁子想了想,说道:“路子,不是我不陪,我那个诊所,最近接了几个病人,暂时走不开。等我这边忙完了,你要是需要,我马上追过去陪你。要不,你带着镯子得了”
“不行,我回去是奔丧,又不是旅游,带她干啥”我一口回绝。
镯子也是我们的同学,本名叫卓然,在一家商贸企业做财务总监。在这个城市,我们三个既是老乡,又是同学,关系自然走得很近。卓然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清秀的脸庞,五官俊秀,人如其名,卓然不群。一直以来,我都能感受到卓然对我的感情,而我却装作不知,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哥们儿看待。
、第二章千里奔丧
我主意已定,便不再迟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对铁子说道:“我去机场,赶最近的航班。”
铁子应道:“嗯,你一路保重,有事别自己扛,可以给我打电话。另外你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镯子”
我想了一想,摇摇头:“先别告诉她了,告诉她也是跟着瞎着急。等我到了之后,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吧。”
告别了铁子,我匆匆赶到机场。由于心情比较急,我没有选择稍晚的航班,而是搭乘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到达了云南昆明。祖奶奶所在的寨子,距离中老边境线很近,平日里也几乎没有人进出,交通极为不便。要到达祖奶奶所在的老寨,需要换乘火车,汽车,最后连汽车都没有,只能乘坐当地的马车才能到达寨子。
我几经辗转,到达老寨所在的城镇后,天已经黑下来了。就在我犯愁没有车搭我去老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辆在街上等活的马车。马车的车夫是个当地的老者,身材高大魁梧,说着一口民族语言,我虽然也算半个瑶族人,但是仍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好在他能听懂我的话,听说是要去寨子给秦老太君吊丧后,不断地向我竖起大拇指。我们很快走完了铺装好的柏油马路,马车开始在崎岖的山里行走。通往山区,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坑坑洼洼,荆棘丛生。
天黑如墨染,特别是山区里,只有透过树荫洒下来的点点月色。而车夫并没有点起灯火照明,马车一直在黑暗中前行,我坐在车上也失去了方向。一天的奔波,使我身心俱疲,我半靠在马车上,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把我从梦中叫醒。我坐起来,发现马车已经到了老寨的门前了。这个寨子我前几年还经常回来,印象还是很深的。我们这座老寨完全是按照瑶族的古寨建造的,山寨建在半山腰,要想进寨,首先要经过一道高约七米、宽约三米的寨门,在寨门两边和门楼上全都是用坚硬的大石头垒成,寨门左右两侧都是用石头砌起的足有一米厚的围墙,这种设施在古时对于防御敌人的进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现在虽然没有战争,但是为了保持老寨的风格,也是遵循了同样的设计和建造。
我下车要付给车夫车钱,可是他却神秘地一笑,连连摆手,独自驾车离去。
此时此刻,整个古寨里面都是灯火通明,我穿过寨门沿石阶直上,看到的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民居,依山而建、遍布山岗。每逢重大民族节日的时候才挂起的灯笼,今天也都挂在各个民居的门口,只是颜色都是白的。白纸灯笼随风微微摆动,点缀在老寨里,显得格外清冷。脚下的青石板路纵横交错,平坦工整。我沿着石板路走到老寨的深处,眼见一处青堂瓦舍,人群熙熙攘攘聚集在堂前。
祖奶奶的丧葬仪式看来还在进行中。对于祖奶奶所在的这个老寨,由于很多的族人是从老挝迁回国内,有许多的民族传统与传统的瑶族有所不同,又受到老挝的苗族和瑶族合称的“老松族”的影响,因此民族属性和文化也有了相应的改变。而能够知晓丧葬的仪式的人在老寨里并不多了。我在人群中仔细查找,终于看到了父母正在人群当中。
经过父母的引见,我见到了主持丧葬仪式的一位老族人,此人曾经和祖奶奶一起南下过老挝。从他那里,我也得知了我此次奔丧所担负的使命,那就是为祖奶奶压坟。经过解释,我了解到了压坟就是在老人去世之前,要指定一位后辈在自己下葬后,在坟前守候三晚。而且要独自一人,不能有旁人陪伴。据传此举能够福荫后世,庇佑家族。而祖奶奶临走的时候,指定的正是我,这也是父亲着急催我回来的原因。
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我的胆量本就不大,还要我在坟前守候三晚。而且有了那个神秘的电话,更是让我内心忐忑。我私下里也问出了祖奶奶去世的时辰,算起来绝对在给我打电话的时间之前。这更验证了我的想法,应该就是祖奶奶的鬼魂给我打的那个电话。
当天晚上凌晨,就是祖奶奶的下葬仪式。这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