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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有时充满温馨,有时会悲情,甚至热泪盈眶,有时,仅仅会十分尴尬。
南星魂和兰丹丹、兰小凤的重逢,无疑属于后者,尴尬异常。
当年前往明光书院的求学路上,那位阴影怪气喊着“南家少爷”,还妄图扇凤晴朗一巴掌的兰成侍,这时主动变为调节剂,努力挤出泪水,站到会客厅中央,再面向南星魂跪下,一边狠狠抽着自己巴掌,一边痛哭流涕:“星魂大人,当年我多有冒犯,求你原谅得不到你原谅,我简直无地自容啊”
经过星晴动荡的南星魂,对于这样的小把戏早已经免疫了,苦笑拂袖道:“好了,别演这一出,看着就滑稽,一边去。”
这让曾经气焰无比嚣张的兰成侍尴尬异常,继续哭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哭丧着的脸偷瞄向兰小凤,兰小凤低声斥道:“还不赶紧滚下去”
兰成侍如获大赦,慌忙缩回大厅一角。
兰家一行人只有十七人,人人一脸风尘,规模不小的兰氏家族走到这里,路途上恐怕也遭遇过背叛、抛弃、死亡等等变故了
兰家家主曾经面对南氏,也敢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可现在,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低头弯腰道:“星魂大人啊,请你念在我们兰家是南氏的附庸家族请收留我们吧”就算过去最辉煌的兰氏家族,比起眼前的星晴,都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更何况是如今他们的落魄模样。
南勇忍不住哈哈笑道:“哟哟哟,兰老爷,当年你说话的声音,可不见这么小啊都快听不到了呢”
“当年是我瞎了狗眼,只要星魂大人肯收留我们,我立即就把狗眼挖出来献给大人”兰家家主连连求饶,就差要跪倒在地了。
兰丹丹满脸复杂的看着南星魂,那绝色容颜的女儿家,依稀还是那位星魂哥哥,可熟悉的几个字,无论如何也不敢喊出口了,嘴唇动了几次,也只能用那偏中性的声音,低声说了句:“星魂大人,帮帮我们吧。记得你小时候你还答应长大一定会买一套大庄园送给我呢”这话说出来,声音自然越说越低,兰丹丹自然想起来,上一次说出这话时,自己定是满脸嘲讽的神情。
南勇只觉吐气扬眉,翘起嘴角去聆听这些求饶和哀号,就差闭上眼睛去享受了,而南星魂只闭上眼睛,捏着眉心,想着难民处理的方案,差点就走神了。
还是兰小凤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对了,星魂大人,我们兰家封地,比较接近一处封印地,那处封印破碎后,正是我们逃亡路过之时,曾在那里躲过几天,找到这样一块特别的牌子,我觉得挺特殊,就留下了”
那本是毫无特色的黝黑牌子,却马上就吸引到南星魂的目光,因为她发现,这只有小半个手掌大小的牌子里面,竟蕴含有深邃的时间法则的力量。
她探手接过,再想去细细感应,却又发现牌子已经无声无息,似乎毫无法则气息可言,这般玄乎,又是在破封之地找到,南星魂相信,晴朗一定会对它有兴趣的。
南星魂望向兰小凤,这位过去在印象中成熟、骄傲的女子,如今脸上已经沾染上风霜,仿佛正如那即将到来的隆冬,她已经不复当年离别时那份盛夏般的内敛凌人气息,看到南星魂在凝视自己,她挤出笑容,继而再假装不敌南星魂的目光,慢慢垂下头。
可是,南星魂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了,不会因为这些细节而产生什么优越感,更不会动什么恻隐,再或者缅怀起过去,她只是平静道:“诸位,星晴确实已经人满为患,但我们有移民计划,毕竟,你们曾追随于南氏,我可以给予你们优先选择权。”
兰氏家族众人立即再度哭泣求情,有这么粗一根大腿就在面前,如果不牢牢抱住,继续颠沛流离的生活就将在等待他们
南星魂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废话了,只觉得曾经介怀过的事情,如今看来,是那般的无趣和微不足道
她长身而起,道:“公务繁忙,就不接待各位了。接下来,南勇会跟进相关事宜。”
南星魂也不再去看兰丹丹故作可怜兮兮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去。
在绝对真情实意的挽留声音中,南勇笑嘻嘻打断他们道:“兰氏各位好友,这里是暗红漩涡通往各大海域的概括图嗯,我推荐你们选择海洋世界,哪里有伟大的布鲁菲德陛下,重点是,他们的移民审核,相对是没有那么严格的”
天空之城。
连绵不绝的礼炮,缤纷的彩带,民众如雷鸣一般的欢呼,仪仗队整齐的步伐,还有乐队卖力的演奏构成了迪王朝新任皇帝登基加冕仪式的主要旋律,这是属于唐轩的时刻,属于唐氏家族经过三千年的酝酿,终于站到历史舞台最高点的时刻
但在太古钟楼的顶部,这个天空之城最高点地方,远眺皇城外这盛大的一幕,一切是显得这般渺小和微不足道,那些欢庆的声音来到这里,已远不如呼啸而过的风声响亮,那姹紫嫣红的加冕缤纷,也不如东面远方那一条青蓝的水袖,那是蓝河在风中轻微摇曳。
维恩诺站在太古钟楼的边缘,静静观看着人世间这一切,长衫随风飘舞,白发长须,满满的出尘气息。
他没回头,却道:“聂政王大人,你也来了”
第七十七章请你退位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疾闪过太古钟楼的时针,来到维恩诺的身边,正是凤晴朗,他应道:“守护者大人,你不去加冕仪式捧捧场吗”
维恩诺笑道:“你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这些天为唐轩陛下摇旗呐喊,已经燃烧尽我的生命了。”
凤晴朗默然不语。
维恩诺瞥了眼凤晴朗的神色,又道:“聂政王大人远行归来,不去那边,还特地先来找我”
“嗯,想起这些天以来,浮光掠影般的一切,总觉得有些不妥,还望守护者大人指教”凤晴朗这话说出时,自有一股森然的味道,恰逢脚下太古钟楼的时针与分针完全重合在一起,“铛,铛”打响,声波慢慢从脚下传送至全身,分外震耳欲聋。
维恩诺就像感受不到任何的质疑气息,慈祥道:“相比起守护者大人这个称呼,我还是更愿意听到你叫我维恩诺爷爷呢好了,你觉得哪里不妥”
“回想起这些天,我发现维恩诺阁下你所期望的一切目标都达成了,你其实一直要暗暗力保的几个家族最后都安然无恙,我觉得我成了阁下你手中的利器,或者一种清洁工具,这样想起来的话,总让人分外恼火呢。”凤晴朗没遵从对方建议的称呼,语气将质疑问出,反而平和起来。
维恩诺苦笑道:“我说小晴朗,尘世间的一切因果,从来都是相互利用,来推动万物发展,你这样秋后问责,该不会是打算斩杀我于太古钟楼之上吧”
就算如此苦笑时,维恩诺仍不忘冲凤晴朗挤挤眼,还垂目打量凤晴朗的屁股,嘴微微一嘟,不过他还是忍住,没让那声口哨吹起来,因为凤晴朗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他,冷然道:“我不希望唐轩未来的统治生涯里面,有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凌驾在他之上”
“小晴朗,你的意思是”
“等将来里依诺面归来后,你便退位吧,一个思想过于丰富的守护者,对于新一代的迪王朝而言,并非好事。”凤晴朗平静的语气,不像是劝退一名王朝的守护者,更像是劝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