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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到定会认为其年少轻狂，不知所谓。但洛天殇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像是一个轮回。
百年的岁月根本不算什么，弹指即过。时间最是无情，葬下绝代的风华，葬下过辉煌的国度，更葬下过一个时代。即便是再惊艳的人也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溅出一朵浪花吧。
洛天殇的神色有些出神，他当年从洛家走出，同样是少年郎，英姿勃发，意气风发，踏入这浩瀚的世界，去过诞生过神明的古国，见到过最惊艳的天骄。也曾困浴血而行，遭遇不世大敌，九死一生。也曾峥嵘过，一袭白衣冠绝天下，芳华绝代。但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那已然成为过去的沧澜古国。
那一年，水沧城的落枫古井边，妙华宗的绝代天女，白衣倾世，肤若凝脂，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为他撑开一把泼墨的油纸伞，遮住了骄阳，惊艳了他的双眸，温柔了他的岁月。
“等我足够的强大的时候，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即便是幽帝又如何，谁能阻拦我们”洛天殇意志是这般的坚定，他的确很惊艳，修有帝天凝元秘法与水皇归元秘法，身负金蝉婆娑软甲，分光流影宝剑与太虚神镜几件至宝。艳冠一个时代，难逢抗手。
“傻子，这世间哪有什么是永远的。”那名女子摇头。
如今，一别百余年，洛天殇也渐渐明了了，她说的是对的，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永远吧，就算是有，也只有无数王朝在乱世中倾塌的一瞬。就如那沧澜王朝，已然城为了历史，彻底的湮灭在时代变迁的洪流之中了。
他双目有些出神，定定的望着远方，那是沉积了万载岁月的悲凉，开合间，云烟散尽，浮华坍塌。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洛天殇只是偶尔想起罢了。但那誓言却犹在耳畔，往昔的一切好像都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只是，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就像他早已忘记沧海落日的余晖。
洛天殇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在去想。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情绪波动出现了。不多时，他似想起了什么，比女子还要莹白的手掌一翻，一颗玉珠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颗珠子晶莹透亮，淡淡的蓝光流转，有一种梦幻般的美。
“昆池明月满，合浦夜光回。”那日，妙华宗最美的女子将这颗珠子送给他。洛天殇吟咏古人的诗，将玉珠紧紧的窝在手心中。
“天殇，当你想我的时候，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你便能通过这颗玉珠看到我了。”女子说道。伸出手来握紧了他紧握玉珠的手。
“你这骗子。”百余年后，当洛天殇呼唤她的时候，晶莹的玉珠上只出现了他有些憔悴的面容，便没有想象中的画面。不过他转念一想，很快便释然了，毕竟她只骗过自己一次。而他也同样撒了一次慌，终是没能和她在一起。如此看来，他们算是“扯平了”。
“师父，这是什么好漂亮。”一旁的洛茗突然开口，将他从往昔的画面中拉扯了出来。毕竟洛茗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漂亮的玉珠，再加上孩子心性，不免有些好奇，一时间竟移不开眼睛了。
“这是海沧玉，一位故人留给我的，它出自沧海的水晶宫，数百年才能诞出一颗来。”洛天殇将玉珠收起，俊美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复杂神色，重新覆上了一层万古不化的冰雪。
毕竟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能当做回忆罢了。
洛茗也知趣，当即哦了一声便是将目光收了回来，并不多问。只是他的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毕竟从第一次见到洛天殇的时候，直到今日，对方都是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并没有出现过其它的情感波动，哪会像方才一样，盯着一颗奇怪的珠子发呆。
第二十三章用生命去守护
“海沧玉，五百年诞出这仅仅一颗。上次见它，还是在百年前的沧澜国，那位姐姐的手中。”紫夜神将缓缓的道来，美眸盯着这颗世间“最美”的玉珠，竟是有些出神。
在她未成神将的时候，曾经在去过东方的沧澜古国，见到过妙华宗的仙子，曾被其指点过，后来修为突飞猛进，成就了神将位。可以说，那女子也算是她的一位恩人。
“姐姐说，当她把海沧玉交给一个男子的时候，那便表示她把生命也交给了他。”紫夜神将喃喃，想起往事，神色有些黯然。
“无妨，都已经过去了，便让它化作一缕烟尘好了，何必去想。”洛天殇平静的说道，面容上也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情绪波动。
“洛天殇，今日便就此别过，若是青炎在遇，你我之间还是敌人。”澜神将朝这边拱了拱手。他面如冠玉，身材欣长，比之女子还要美丽几分。这是一位不得了的神将，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天尊境，就连洛天殇都很看好他，只不过不言说罢了。
“告辞”紫夜神将亦点头，她紫衣展动，唤来一头神禽，划破天际，载着她离开了此地。
灵雨将并不多言，他自始至终都被水汽笼罩，让人看不清真容。此刻他意念一动，化成一片水雾，消弥于天空之中。
雷芒滔滔，焰光腾腾。很快，魔雷将，骨幽神将也离开了这里。
“你可以放心了，它国的强者已经被我们两将逼退，短时间内不会前来冒犯。”最终，澜神将手中的那面万象都玉天君幡放大，横铺在天穹之中。澜神将最后看了一眼洛天殇，盘坐在宝幡之上，几个呼吸而已，便消失在了洛峰方圆十里之内。
“结束了。”洛茗喃喃，望向天穹中，久久不能移开目光。毕竟，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心中难以平静下来。他相信，即便多年之后，他屹立在人世间的绝巅，回想这一日。洛天殇那萧瑟的身形，挡在自己的前方，迎击几位大人物的场面，心中也定有波澜泛起。
人的一生可以忘记很多人与事。但最不能忘怀的，那便是用自己的生命与身体守护自己的人。
“师父，谢谢你。”洛茗回过头来，看向同样注视着他的洛天殇，认真的说道。
“在你成为我的弟子的那一刻，同时也将生命交给我了我。即便有修为远超我等的人出现，如果你被他们带走了，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我死在了你的面前。”洛天殇道，“一个人如果将生命交给了你，那你便要用生命来守护他。如果你有九条命的话，即便全都用光了，为他而死，也算是值得的。”
“用生命，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人”洛茗轻语。而后，他仰起了小脸，瞳孔清澈而明净，望着洛天殇，道:“等我变强，换我来保护师父，站在你的面前，为你挡下一切。”
这太荒谬了。如果离去几位神将听到洛茗道出的此语，定会嗤笑。洛天殇，这是一位怎样的存在就连他们都要仰望，穷其一生去追赶。而洛茗，仅仅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算他能够到达洛天殇的天尊之境，也要耗费数百年的时间。更何况，真到那个时刻，洛天殇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