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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梦罢了。
尤其是往年征兵的头头儿在看到他这副弱小的身板儿后,都忍不住连连摇头。迟牛便干脆断绝了这个念头。
说起来,他虽然叫做迟牛,但并没有长得如一头牦牛那般壮实,反而显得有些瘦,或许是继承了凉族人的血脉特征,所以不论他怎么吃,怎么习武。似乎也长不出多少肉来。
如果生活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或许迟牛也会像他的阿爸一样,一辈子扎根在这里。然后最好还能把磨族的小馒头给娶进门儿来,生个小迟牛,直到他渐渐老去,最后被埋在果林后头的那座坟山上。
我是说。如果。
今天迟牛的运气似乎特别的好。不仅在早上出门儿的时候打到了一只原本就重伤的折耳貂,而且小馒头还特意教了他一招武技。
凉族世代擅植,而且因其血脉的原因,往往身形都比较瘦弱,极少有人上过战场,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传下来什么有用的武技,或者曾经有那么两三招也早就失传了。
所以迟牛想要学得一招半式来迎击蛮兽,就只能去找磨族偷师。
传说。在磨族当年最强盛的时候,可是出过好几个著名的战士呢。可惜在圣战之后,整个大族都被硬生生打残了,剩余血脉也四分五裂,分散到了各地,如今迟牛部族旁边儿的邻居,便是其中一支。
今天好不容易用一条肉腿从小馒头那儿讨来一招,迟牛可是高兴得很,正准备好好练习一下,等练成了再去林子里面找只蛮兽试试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远远的有两个人正朝他的部族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脸色苍白,双眼红肿,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最神奇的是,在那人的脸颊旁边,竟然生了两片鱼鳃
“我滴个乖乖,这是个什么族的族人啊,长得也忒丑了”
暗自腹诽了一声,迟牛又将目光落到了那条“丑鱼”的旁边。
相比起来,虽然那个人看起来一副尖耳猴腮的模样,而且脑袋又大又长,在其鼻骨两侧各有一块肉骨突起,但却是更符合迟牛的审美观。
即便以迟牛那浅薄的阅历,他同样不认得这是哪族的族人。
便在迟牛在悄悄打量着这两位“过路人”的时候,那个长脑袋却突然对他说话了。
“这位小兄弟”
迟牛一愣,这是在对自己说话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在这儿还真就他一个人,于是赶紧应了一声:“诶”
见迟牛答应了,旬尘赶紧一溜儿小跑,一副狗腿子般的模样来到了迟牛的身前,擦了擦鼻头的热汗,笑着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二人路过此地,实在是走得渴了,不知道能不能讨杯水喝”
对迟牛来说,这种顺手助人为乐的事情,还是可以干得的,而且人家又不是讨钱,只是要一杯水,怎么看也不像是骗人的。
于是迟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热情地将旬尘让了进来,连声道:“先进来坐坐吧,我去给你们盛水。”
说着,迟牛两三步走到了自己的帐篷前,一把捞开了门帘。
旬尘见状,却是连连摆手,讪讪地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们喝了水还的赶路呢”
闻言,迟牛也不再多劝,说是让旬尘二人在这儿等一等,便返身去一旁的水井中打水去了。
然而,迟牛还没有回来,苏文和旬尘的出现,便已经惊扰了部族中为数不多的人们。
他们大多数人都与迟牛一样,一辈子也没走出去看过外面的风景,所以乍然见到这么两个样貌奇特的异族人,还是颇为好奇的。
就连那外号叫小馒头的磨族女孩儿也好奇地凑到了迟牛的身旁,低声问道:“阿牛哥,这两个客人是什么人啊”
迟牛老实巴交地摇摇头,笑道:“我哪知道呢,人家只是路过来讨杯水喝,正好被我撞见罢了。”
小馒头好奇地朝苏文两人打量了好几眼,忍不住再度悄悄地说道:“阿牛哥,你看那个长得像是鱼儿似的客人。感觉气度很不凡啊,会不会是什么贵族少爷啊”
妖族本身是没有贵族这一说法的,这个词汇是从已经灭亡的魔族那里流传下来的。对小馒头来说,但凡是看起来眉清目秀,举止优雅的人,都应该算作贵族。
小馒头盯着苏文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对方肯定是个大人物,便赶紧向迟牛嘱咐了一声:“据说这些贵族少爷都是出手大方之人呢,若是一会儿人家为了感谢你。给你几两银子当做买水钱,你可别拒绝了”
迟牛乐呵呵地应了一声,随即端着两大碗凉水。向苏文和旬尘走去。
而便在这一期间,旬尘竟然已经读懂了那磨族小姑娘的意思,于是在装模作样地喝完水之后,故意将耳朵贴在了苏文的唇边。频频点头。
随即。旬尘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不由分说便塞到了迟牛的手中。
原本迟牛还义不容辞地接受了,但等他看清手中的竟然是一枚五十两的银锭时,顿时忍不住手中一抖,险些将瓷碗都给摔碎在地上。
那可是整整五十两啊足够他大手大脚花好几年了
一时间,迟牛便显得有些犹豫了,想要将银子还给那“贵族少爷”,却又想起了之前小馒头的交代。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旬尘看出了迟牛的犹豫,顿时笑着道:“你就安心收下吧。不过小兄弟,我们想再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迟牛一听,顿时连连点头道:“您说您说”
旬尘挠了挠头,似乎显得有些尴尬,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二人是专门从东边儿赶过来,准备前往边关投军的,但无奈却迷了路,却不知道往边关的路是往哪边”
这一下,迟牛彻底犯了难了,他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这片部族,哪儿能知道边关在什么地方
虽说往日征兵的头头们都是打北方来的,但北方这个方向也实在太过广泛了,若是给这贵族少爷指错了路,恐怕他得难受一辈子。
但若他说自己不知道,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给的这五十两银子
思前想后,迟牛终于做出了他这一生最勇敢的决定。
“您等我一下”
说着,迟牛沉默地回头走进了自己的帐篷中,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然后又向自己那老实巴交的阿爸说了一声,等他出来的时候,背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袱。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