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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鸣雷笑道:“他没那么快,不然今天我们这条命就得交待了。”
郑司楚听他说得豪迈,但也透出对那傅舟督的一丝惧意,心道:这傅舟督真这般厉害他向在西北,在军中时更是被人称为军中的希望之星,但后来却被开革出伍,反倒是他远征朗月省时的手下败将薛庭轩在西原大放异彩,心中多少有点不服气。但他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天下之大,英雄辈出,实不可小视。宣鸣雷就是个极为出色的将领,而那个他甚为忌惮的傅舟督也定不会弱。
他们赶得快,但从东平城追来的这支人马却也不慢,而且竟是死缠不放,除死无休。又赶了一程,东平城的影子已看不到了,只怕离开已有了好几里,但身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响。此时他们的坐骑全都已鼻凹带汗,眼看再跑不下去,宣鸣雷皱了皱眉道:“郑公子,看样子只有硬干一下了。”
郑司楚心知再赶下去,两边都筋疲力尽,到时碰上,追兵人多,自己一方肯定不是对手。权衡之下,不如索性以逸待劳,在这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事出紧急,东平城要派大部出来追击亦不现实,把这批人马解决了,这一趟才算真正脱险。他道:“好。”说着,将车赶到一边,解开了马缰,让几匹马去吃点青草饮点水,歇一歇好继续赶路。
宣鸣雷带着五个人坐在路边。他们身边都带着腰刀,他见郑司楚身边没有兵器,便道:“郑公子,要不要兵器”
郑司楚道:“我有。”
宣鸣雷也曾听说过郑司楚之名,说他在西北军中曾被称为希望之星,不过在他想来,那仅仅是因为郑司楚那时是国务卿的公子,军中人等拍他马屁而已。只是见追兵临近,郑司楚仍是好整以暇,毫无惧意,心中多少也有点佩服了,忖道:这大少爷看来胆子还当真不小。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这时阿力伏地听声,叫道:“宣将军,追兵已在一里以内了”
一里路,对于疾驰的战马来说,只不过是片刻之事。宣鸣雷冷笑道:“他们真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带马”
这些追兵狂奔而至,定然疲惫,此时突然袭击,当收出其不意之效,这正是兵法所云“趋百里而蹶上将”之意。郑司楚也带过一匹马来,他这马却原是驾车的,是匹无鞍马,还好有个肚带,装着马蹬,不然坐都要坐不稳。他们刚跳上马背,那支追兵已到了数十步开外。
这支追兵也已看到了前面有一队人,不知那是何许人也,当先有一个越众而出,高声道:“前面是什么人快快回话”
宣鸣雷见他们不再猛追,淡淡一笑道:“小子们,怕不怕”
阿力阿国是他的结拜兄弟,另三个虽不曾结拜,也是与他极为接近的下属,齐声道:“宣将军,不怕”
“不怕就上,让他们怕一怕”
说着,宣鸣雷已一踢马腹,喝道:“宣鸣雷在此,挡我者死”
事出紧急,那支追兵亦是紧急出动,追得全都气喘吁吁,哪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暴起发难。只是他们足足有二十几人,眼前却只有五六个,见宣鸣雷怒喝,这人也骂道:“宣鸣雷,你果然反了”宣鸣雷在东平城中名气却也不小,他一来就在观风阁撒酒疯的事很是传诵一时,这些人并非水军,只是东平驻军,倒也听得水军螺舟队有这么个胆大妄为的舟督。他们虽然累,但都带了长兵器,见宣鸣雷几人只带了短兵,倒也不惧,挺枪相迎。但宣鸣雷已歇到了现在,马也吃过了水草,劲头正足,对方挺枪刺出,宣鸣雷却已闪过了他的枪尖,将他的枪杆夹在腋下,腰刀顺着刀柄划去,喝道:“去吧”
这一刀快如闪电,那追兵也没料到宣鸣雷竟然敢行险夹住枪杆,哪闪得掉,钢刀划来将他三根手指削落,立时厉声呼痛,宣鸣雷夺过长枪,也不掉头,人借马势,分心便刺。那士兵手指被削,本来就疼痛钻心,宣鸣雷这一枪更是无从抵挡,枪纂顺着他前心扎入,人已落马,顿时毙命。
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但此时天下承平已久,东平城士兵除了操练,还未参加过实战,见宣鸣雷说杀便杀,这些追兵人数虽众,却都生了惧意。宣鸣雷将长枪拔出那士兵胸膛,在头顶舞了个花道:“还有谁不想活的,便上来吧”
那些追兵见宣鸣雷手中的枪纂血淋淋的还在淌血,眨眼间一个同袍倒被刺落马下,惧意渐生。忽然其中一个喝道:“大胆乱贼,还敢猖狂”人随声出,这人已挺枪刺来。宣鸣雷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上前,心道不再杀一个立威,只怕要骑虎难下。他虽然没把人性命看得有多重,也不是杀人不眨眼之辈,但这人针锋相对,不杀了他,余下的追兵惧意渐去,事情便难办了。他打定了主意,出手便不留余地,哪知这人名不见经传,枪术竟是出乎意料的高明,宣鸣雷虽然痛下杀手,此人却挡得有章有法,一时间竟无奈他何。其实追兵见此人和宣鸣雷斗了个旗鼓相当,有人不禁想到:正是,我们四五个对他们一个,怕他何来捉他们回去,可是一件奇功一声呼啸,竟是全军压上。
宣鸣雷本想杀人立威,让其余人知难而退,哪知虽然杀了一个,第二个上来的却是如此难缠。虽然这人的本领也不及他,却也相去不是太远,想杀他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眼看着旁人也冲上来,他暗暗叫苦,心道:真是倒霉
冲上来的追兵见那个同伴在宣鸣雷枪下苦苦支撑,宣鸣雷的枪尖只是不离他前心,倒有六七个过来帮忙。宣鸣雷见居然有这许多人要围攻自己,更觉惊慌。他手下有五个人,这些人虽然也不算太弱,但水军士兵毕竟不长于枪马之术,现在却与人马上对敌,实是以己之短击人之长。他正在着急,身边忽地一阵厉风掠过,却是郑司楚骑着无鞍马冲了过去。
他马头所下,正是一个想来突袭宣鸣雷的追兵。那追兵见一边又冲上一个少年,骑了匹无鞍马还稳稳当当,心道:这家伙了得还不等他再想什么,郑司楚手中忽地出现一支长杆,喝道:“中”
那是他从天梁处夺来的如意钩。如意钩头上本来有尖有钩,郑司楚不擅使钩,见这如意钩可长可短,倒是件防身的利器,便将钩去掉了,只剩一个尖,便如一支细细的四尺短枪。那士兵不知这如意钩虽细,实是坚如精铁,见这少年使的竟是这般一根如钓竿一样的细枪,心下便有轻敌之念,觉得这少年骑术虽佳,枪术实是不灵。哪知郑司楚的枪术便是当今之世亦可排在前列,就算这士兵全神贯注也难逃这一枪,不要说还轻敌了,只一眨眼的工夫,郑司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