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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去,说了声:“娘,我回来了。”
然后回到自己的屋,提了桶水倒进面盆,把脑袋插进去洗,又投了巾子,然后脱了衣裳,拧干巾子擦身子。
崔氏走了进来。
她身穿蓝布斜襟褂子,散腿裤子,是这一带这个年纪的妇女惯常的打扮。只不过因为寡居,衣料便不甚讲究,但胜在干净。发梳平髻,只绾了根素银簪子。
她的长相周正,皮肤白皙,少有皱纹,但神色严肃,一看就是守寡多年,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清,尤其一双眼睛,看什么都是一副打量警惕之态。
此刻,崔氏就用这种眼神瞅着自己的儿子,原本的慈爱都换作了严肃。
“又是从阮家回来”
“嗯。”
狗剩再次投洗巾子,然后发现仅是洗了两次,水就变黑了。
他皱了眉,准备倒掉。
“如今也不热了,你怎么每晚都洗个没完”
“太脏,熏得玉儿妹妹头疼。”
他换了新水,擦了两下,发现崔氏没了动静,可人也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为了保证看着整齐,就不写内容提要了,统一“详见内情”on_no再一次求收藏
第3章君子如玉
“娘”
“嗯,上回我托你周大娘打听那事,明天你去瞧瞧吧”
“娘”狗剩急了。
崔氏已经往外走了:“我给你新做了身衣裳,明天就穿这个去。”
“娘”狗剩追了两步。
崔氏站定,霍然回头:“你若是再跟我啰嗦赶明就不要去阮家”
狗剩语塞,嗫嚅道:“阮伯伯人很好,娘也说,能帮就帮一把”
“我看你是觉得玉儿那丫头好吧”
“娘”
被说中心思,狗剩红了脸,可是肤色太深,根本看不出。
然而崔氏还是瞧出来了,叹气,转身:“狗剩,你糊涂了吗那丫头,那阮家,根本就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我,怎么不能”狗剩目光闪烁。
“那阮洵是什么人虽说是个二臣,可到底在朝堂做过官,还是丞相,什么人没见过能看上你阮玉,虽不是公主那也是个金枝玉叶了,打小就在蜜罐里泡着,现在虽然落了难,可是那模样,那气派,那就不是咱庄户人家能养得起的主儿”
“她就再是个凤凰,如今也落到咱们土窠窠里了,我怎么就不能娶她”
“你娶她你怎么娶”崔氏终于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院子里转悠什么,你是打算盖房可是你再怎么折腾能盖得起人家那二层小楼阮洵虽然落了配,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过是只家雀,如何啃得动”
“我不管我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我不信他们看不到”
“可是你看没看到,他们家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前天,是个穿白衣的公子,大前天,又是个穿青衣的公子。还有下人打扮的,可是那身料子,就是你在土里刨食一年也买不起,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穿白衣的公子穿青衣的公子”狗剩大急:“该不是那边的人找来了吧”
“你也知道还有那边的人”崔氏恨不能给儿子两巴掌。
“我怎么不知若不是她有过那边的人,我,我也配不起她”狗剩鼓起勇气:“阮洵下牢,金家就把玉儿妹妹给撵出来了,对外却说是她自请下堂。有钱的人就是坏良心,玉儿妹妹离开金家就对了”
见儿子冥顽不灵,崔氏气得肝颤:“既然你打听得这么清楚,也该知道金家为什么做得这么绝吧这个阮玉,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人”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狗剩额角暴起青筋:“玉儿妹妹好得很,都是别人嫉妒她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跟她在一起,她就从没有做过哪些轻薄的事,她是个好姑娘”
“那是因为她没瞧上你吧”崔氏冷笑:“原本我觉得一个姑娘家落了难,怪可怜的,也不忍说她什么,但你看看你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样儿,可见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你也别瞪眼。就算这些都不论,是,她是有个好模样,可是你瞧那身段,那胳膊腿儿,那是干活的料”
“我不用她干活,我能养着她”狗剩挺挺胸脯。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崔氏大怒,捂着胸口:“你给我收收心,明儿给我相亲去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娘”
狗剩在后面急唤,见崔氏停住脚步,又没了动静,半天才嘟囔出一句:“我大号叫什么”
崔氏回头,看他那副局促的模样,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恨恨的哼一声,“咣”的甩上了门。
“阮玉”
阮玉正对着自己的菜池子紧鼻子瞪眼,忽听有人唤她,头一抬,乐了。
“你怎么来了”
一袭云白敞袖袍子的尹金立在庄子门口,就好像仙人误入凡尘,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他倒似丝毫不觉,只仿佛初次到来般举目打量:“我发现自打你住到这,这里就大不同了。”
指指门楼上的匾额:“福满多大俗即大雅。”
“你可别逗我了。”
因为都是穿越人士,阮玉对他说话比较随便,而尹金跟她在一起,也不必扮演原主的才情风流,且身处乡间,整个人都跟着放松自在。
“我怎么是在拿你玩笑我以前也是看过几本穿越书的,女主混成你目前这样,确实惨了点。不过这才现实嘛,若是你成了女皇,那才叫可怕。”
“我若是女皇,就先养三千面首,整天抽他们鞭子”
“面首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尹金意有所指。
阮玉顿时觉得这话说得不妥,就算二人熟识,又都接受过现代教育,可是身处这个时空,有些事还是不能太过随意。
她急忙调转话题:“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实在太惨了不,是太笨了。庄子里的事总是做不好。以前只是收收租,然后耀武扬威的敲山震虎,还能装上一阵子,可是现在不行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连块地都种不明白”
“其实看似最简单的事往往是最复杂的。”望向小楼前面的台阶:“你在晒干菜这东西好吃,我记得咱们那里的餐馆卖得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