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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的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好像要描摹上面的花纹,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带着温软的气息,吹得他的心一阵阵的战栗。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都没有看到现在福满多变成了什么样子。”
语气微带抱怨,朱骁却拾得一丝丝嘶哑,裹在她甜柔的声音里,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呵,还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甫一开口,竟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连忙咳两声:“我都记得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跟烙印似的印在我心里。”
阮玉的头移过来,轻轻枕在他肩上。
该死,这气息,他就要忍不住了
朱骁努力深呼吸,想起身,又舍不得,想抱着人,又怕犯错误,无比挣扎。
“你既是想看,咱们就下去走走”
不行,他必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要”阮玉嘟囔着,手臂更紧了紧。
朱骁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勉强动用内力将那股邪火压下去,长出一口气,假装轻松的拍拍阮玉的肩:“可是我饿了”
话一出口,他就发现错了,因为这个“饿”可是有太多联想了。
果真,小玉抬眸,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他心里“哗啦”一声,天啊,他现在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抗不住了。
他屏住呼吸,努力跟自己讲,冷静,你要冷静
好在小玉终于坐起来。
他心头一松,又有些失落,歪头瞅着她,却见她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散落的长发。
发凉如丝,水一般流泻在她的肩头,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动作,飘起,滑落,再微微摇晃,于是那两峦丰挺时隐时现,仿若月下窥山,水中望月。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一下。
该死,她是在勾引他吗可是这种勾引,他很喜欢啊。
可是阮玉已经越过他,跳下了床。
他不自觉的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阮玉回头,奇怪看他。
朱骁瞅了瞅自己的手,再移眸,尴尬笑道:“咱们晚上吃什么”
该死,他怎么句句都似乎渗透着暧昧的讯息
阮玉显然是没领会精神:“自是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许嫌弃我的手艺”
“不嫌弃,不嫌弃”
朱骁放了手,恋恋不舍的看人走了,然后叹了口气,对着蓝绿色六棱纹的承尘发了会呆,方起身。
还是批些奏折,冷静一下吧。
不多时,饭菜的香气跟阮玉一同出现在楼梯上。
“咦,你怎么还坐在这一路风尘,还不赶紧洗个澡快去快去,出来正好吃饭。”
洗澡好主意
朱骁看着阮玉将一碟炒菜心、煎豆腐并一碗肉烧干蘑菇摆到桌上。
都是家常小菜,不过相比于宫里日日的山珍海味,精工细作,眼下这散发着淳朴香气的小菜倒更合他的胃口。
他上前闻了闻,忍不住夹了块煎豆腐,结果烫得直抽冷气,却是心满意足的踱去了净房。
靠墙的铁力木小几上摆着换洗衣物,一套薄缎中衣,家常的宁绸长衫,都不是崭新的衣物,可是摸着妥帖,穿着舒服。
这一切的准备都一如当年。
虽然他是按照原样整修了福满多,重建了这幢小楼,也曾数次回来,漫步其中。
只是小玉不在,眼中的景物虽看着熟悉,却透着陌生,仿佛它们也在用他那种哀凉的眼神在打量他。
这种失落,即便今日再次踏入,亦挥之不去。
然而就在刚刚,就在他目光触及到那光秃秃的小几上又如曾经一般摆上了干净的衣物,就好像当年他每每晚归,小玉在家中等他,净房中备着热水还有散发着皂角清香的衣物
一种亲切与酸楚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他飞快的脱下袍子,跨进浴桶。
但是又很快走出来。
不行,他得洗个冷水澡,他需要冷静,冷静
朱骁泡在冷水中,听着楼梯上的脚步上上下下,碗盘敲击老榆木桌面轻声作响,唇角不禁浮起笑意,并溢出满足的一叹。
“不许偷吃哦”
阮玉在净房露出半个小脑袋,警告的盯着朱骁。
见朱骁点头方缩了回去,不大一会又露了出来,如是再三。
直到那个小脑袋再没露出来,净房亦传来水声,朱骁方忍笑扭了头。听了会动静,忍不住要去看,然而想想自己的“难处”还是算了。
阮玉还在里面喊:“不许偷吃”
“哦。”
朱骁应着,手却迅速捏了个丸子塞进嘴里,又捡了块排骨飞快的啃了,顺便将骨头往窗外一扔。
“哎呦。”
不知是谁那么倒霉,得此天外来物。
“怎么了”净房水声一停。
“没什么,大约是侍卫不大熟悉环境,撞到了一起。”
也不知这个理由能不能让人信服,总之没一会,净房又传来了水声。
朱骁很鬼祟的,一边往净房张望一边往嘴里填东西,又喝了盅小酒,满脸诡计得逞的窃笑。
“不许偷吃”
“不偷吃,不偷吃,你快点出来吧。”
朱骁贼兮兮的笑着,拿筷子把盘里的菜摆摆好,做出原封未动的样子。
不多时,水声一停,他立即正襟危坐,再一阵窸窣声响后,阮玉出来了。
朱骁很是摆出一副心中无愧并准备欣赏美人出浴的模样,结果神色一僵:“你怎么穿了这件衣裳”
“这件不好吗”阮玉看了看自己,擦着长发:“你不是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吗这件衣裳还是你亲手为我准备的,就穿了一次。怎么,你不喜欢了”
朱骁别过视线,摇头,只觉身子有些热,不自觉的松了松领口,阮玉坐到他身边,甫一看桌面,就叫道:“哎呀,你又偷吃了,这个臭毛病怎么总改不了”
朱骁有心辩解,可一看她那半嗔半笑的样子,脸蛋因为刚刚出浴而晕染出白里透红的瓷光,颈项修长,就好像打鹅黄的半透明花瓣中探出的花蕊,头发尚且湿着,于是水珠就顺着发丝滴落,点在彷如细绸的皮肤上,又滚入衣领,就好像一只只小手,在吸引着他探寻。
他的鼻子也有些热,好像有什么就要流出来了,偏偏她又歪了头,眼睛如同浸了水般的看他。
朱骁实在受不了了,抢过她的手巾:“头发还湿着,赶紧擦干,要不一会该着凉了。”
很大力的揉搓着她的头发,好像要借机发泄什么似的。
“哎呀,好痛”阮玉扯过头发,嗔怪的乜了他一眼。
朱骁一下就定住了,再眨眨眼刚刚她说什么痛还有那语气,那表情
他是不是太敏感了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