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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了几十年的仗,这么奇怪的退兵,和这么奇怪的化整为零退兵方式,还是他第一次所见。他隐约记得在他几十年戎马生涯中,似乎有一战与这相似的,是鲜卑一个部族退兵时候,也是想分散着撤兵,因为大草原茫茫,这鲜卑部族也是想保存实力,留住部族的根。
但结果却是,北王军当时长驱直入,将这鲜卑部族一次连根拔起,若非鲜卑主部族杀出来,北王军趁势可以将辽东一代的鲜卑部族全数击溃。而当时鲜卑人跟渤海人还是仇敌,渤海人面对北王军与鲜卑部族的一战选择了旁观。
“周将军,东王军撤兵我们,该作何应对”手下将领不由问道。
本来都以为东王军每天缓慢前行,就是要与北王军决一死战,谁曾想便在两军驻扎不到三十里的时候,东王军竟然拔营撤兵了。
周元嘀咕道:“按照常理来说,东王军撤兵,可能是因这场雪。不过这场雪已下了两日,东王军昨日还在行军挺近,便说明,东王军似乎也并不在意这场雪,想是与我军雪战。可当下撤兵,终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一名将领道:“奇怪的还是,这韩健小儿,竟然还将东王军分为十二路兵马,天下间有这么稀奇之事”
“十二路兵马十二路兵马”周元嘀咕了几遍,终究还是不得要领。
韩健为何要化整为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明显是有悖行军常理,化整为零,岂非更容易被分而化解
“将军,您还是下令,我军便如此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一名将领请命道。
周元喝骂道:“糊涂主动出击若然东王军是设好了埋伏圈给你钻,你这么去不是送死而今是晚上,又是大雪天,东王军一夜之间能撤多远还是先静观其变”
周元觉得事情蹊跷,而通过情报查知,东王军这一路虽然在撤,但似乎韩健手上还有排。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支兵马的数量。
在周元情报调查中,韩健中军只有三四万兵马,而东王军的主力而今是由林詹所率,正在洛阳北线。
在周元下令后,在场的将官不得不先退下,因为周元的命令,也是暂且休整,不管东王军是否撤兵。
等人都走了,中军大帐中只剩下周元几员信任的大将和幕僚。周元也是想细细跟这几人商议今日之事。
“将军,末将看来,此事不简单。东王军林詹带兵马十几万在洛阳以北,断了我方后路。也许是东王得知我军粮草将不济,又来与西王军作战的那一套,想先撤兵,吊着我们。时间久而久之,我们不得不撤兵,再与林詹的兵马合围于我们。”一名将领分析道。
在场之人马上有附和的,因为这分析很在理。
周元没有回话,转而看着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老者,问道:“岚先生,您如何看”
岚先生,名林岚,是北王府赫赫有名的军师。在老北王杨儒死后,林岚也成为周元的座上之宾,深得周元的信任。而从北王军出兵豫州开始,周元便对林岚言听计从,包括后进豫州,让西王军和南王府先杀个不可开交,随时能撤出战局回洛阳。
只是在洛阳一战中,北王军有些停滞不前,但这也并非是林岚献计无方,而是因为北王军没有料到东王府会跟南王府和西王府连成一线。而今是三家打一家,北王军而今没有溃散,本身也是周元治军有道,加上林岚的计谋有效。
林岚面对在场之人的目视,只是看着军事图摇了摇头,道:“不可追也”
“为何”周元立马问道。
从周元这一声问,很多将领便明白了,其实在周元心中,也是倾向于追击多一些。只是因为尚且查不出东王军意图,周元才选择了静观其变。
林岚指了指军事图,道:“东王军分布散乱,兵马派系不详。而今东王麾下两员大将,林詹和张行,都在我北王军之北,东王军撤兵,有诱敌深入之意。”
周元稍微恍然了一些,这才想起来,其实对于他来手,心腹大敌虽然是东王和女皇。但真正威胁到他这一路兵马的,还是张行和林詹。
现在张行是驻守在洛阳城内,而林詹则是带着兵马在洛阳北线扫荡城池。若是这一举南下,固然能拿下南路的这一支东王军兵马,却未必能生擒到东王和女皇二人。若非如此,这场仗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东王和女皇仍旧会倚靠东王府的有生力量,来与北王军周旋。
林岚道:“若我军轻易南下,必会大有损耗,而届时北去归路,将被封的更死。南王府黄仕琅的兵马,已兵临洛阳,现在,还是盘算一下如何北归是好。”
周元叹口气道:“那就这么无功而返如此回去如何见主公”
周元丧气,是因为这一战根本是毫无收获。虽然也占了一些城池,包括洛阳周边的和豫州东北方的,可一旦北王军撤兵,这些城池还是会还回去。非但如此,北撤的路也不好走,洛阳而今是为东王府所占,洛阳北线到黄河一代,也都是东王府的兵马在镇守,要北撤,就要过黄河,很可能他们要走山东河南一代,而这些地方,也刚闹过灾荒和民变,地方上很不安稳。
林岚一笑道:“周将军,要舍得,有舍,才有得。若是一味想得,那便一切无所得。若是您的兵马都不存,那北王府将如何存”
周元想了想,也是不该拿北王府来冒险。毕竟北王府的精锐可全都在他的麾下,这么贸然南下追击,等于是把后路拱手让人了,回不去,而今西王府、东王府和南王府又是连成一线,北王府将在夹缝之中无法求存。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洛阳之战七
洛阳之西,小川口之南二十里外的南王军大营。南王军主帅镇南侯黄仕琅准备着第二天的战事,北王军主力都被东王军吸引到洛阳南路,反而是将洛阳中西路让开,给了南王军可趁之机。
黄仕琅身边立着一名年轻人,是黄仕琅的二子黄义成。黄义成这次随军北上,当的是黄仕琅的副手,但本身黄义成已是名镇一方的大将。
“父亲,昨日南边传来消息,说是江都兵马拔营后撤,而且分了十几路之多。”黄义成道。
“嗯。”黄仕琅看着洛阳周边的地形图,点头道,“为父也有所闻。”
黄义成道:“此事我怎都想不明白,为何江都兵马一路北上,却到了洛阳之南,眼看要过伏牛山却退兵”
黄仕琅抬头看了眼外面,大雪仍旧。心中像是在想着什么,说道:“明日我军将侧击宜阳,军中上下兵马粮草也都已准备妥当”
“父亲放心,我已着人仔细查验。况且而今北王军早已士气不存,宜阳一战,我们几可获胜。”
黄仕琅微微摇头道:“义成,你已三十有九,跟随为父征战沙场也有些年头。难道东王军的这点算盘,你都看不出来”
黄义成脸色有些惭愧,他还真没觉出东王府这招撤兵有什么“算盘”在内,在他看来,东王军的撤兵彻彻底底是一个“昏招”,不但是不战自退挫了自己的锐气。而且退的也没有章法,化整为零,等于是给北王军分而全歼的机会。
“父亲,孩儿实在看不太懂。”黄义成诚然道。
黄仕琅叹道:“为父且问你,而今这形势,三家兵马进洛阳,北王军独木难支。东王军需要连老底都露出来,与北王府拼个你死我活”
“这”黄义成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黄仕琅再叹道:“而今这形势,东王府无过便是功。完全不需与北王府正面一战。只要避开北王军的锋锐。北王军只能谋求退路,决死一战反而会暴露其短,得不偿失。”
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