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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建民家中出来后,已经快子时了,郎高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说:“陈八仙,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现在该处理你打人的事了,那人的伤势医院检查过,说是重伤,你有啥想法只要不是太过份,我都能答应你。”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过份的要求,就说明天早上去派出所自首,今晚让我去跟父母报个平安。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你跟那人道个歉我在中间调解一下,我相信他们不会过多的刁难你,再赔点营养费给他,这事就揭过去了。”
我罢了罢手,冷笑一声,说:“宁愿蹲十年监狱,也不会跟那种人道歉。”
“陈八仙”郎高有些生气,语气高了几分,说:“重伤,按照法律途径来说,需要判一年有期徒刑,考虑到对方挑衅在先,半年牢狱之灾躲不了的,你道个歉,赔点钱就能免去牢狱之灾。”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听我一回劝,跟那人道个歉,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钱的问题我给你解决,只要你跟那人道个歉就行了。”郎高在一旁劝道。
我罢了罢手,说了一句谢谢,便径直向家中走去,郎高在后面叫了几声,我没有回头。
夜间的农村,格外宁静,银白的月光撒在地面,我没有心情理会路边的风景,低着头往前面走去,说句实在话,我害怕蹲号子,但,让我对那种人道歉,显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回到家里,郭胖子跟陈天男已经睡下,父亲坐在门口,低着头抽闷烟,见我回来后,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在李村把人打成重伤了”
本来打算找个借口出去半年,现在父亲已经知道了,想必是不可能隐瞒了,我嗯了一声,走到父亲旁边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要判多久”父亲的语气很淡。
“郎所长说半年”我说了一句实话。
“我跟你母亲在家等你出来”说着,父亲把烟火掐灭,站起身向屋内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没有转身,说:“不要责怪小胖子告密,他也是为你好你已经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我不劝你去道歉,只希望你能好好做人,这次就当买个教训。”
看着父亲的背影,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看似平淡的话,里面饱含了父亲的无奈与关心,我有些动摇了,但,想起那人的行为,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肯定有人会说我傻,然,谁能明白我们这一行一旦向那人道歉,这就代表着,我们这伙八仙以后必须听从他们的吩咐,用句时髦的话来说,这是我们八仙的潜规则。
第二天一大清早,父亲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早餐便出去了,不知什么原因,陈天男连早餐也没吃,匆匆的跟我告个别就走了。
看着这一桌早餐,我和郭胖子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吃完早餐,我让郭胖子在家照看一下母亲,等我父亲回来,郭胖子在我身上打量了很久,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九哥,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叔叔阿姨。”
我有些纳闷郭胖子的态度,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老子要去蹲监狱了,你吖还笑嘻嘻的,真他a没良心。”
“九哥,一路走好”郭胖子正了正神色,说完,对我挤了挤眼。
我有些醉了,这死胖子真让人哭笑不得,便一个人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摩托车,直奔镇上的派出所,路过墓碑店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下来,数了七块钱车费。
因为是一大清早,墓碑店并没有开门,我敲了几下门,里面没人说话,想必是老板还没来,我在地上寻了一块石头,在门口写下碑已立三个字,就向派出所走去。
47第47章挨打
派出所在镇子的最西边,离墓碑店有些距离,我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才到派出所大门口。
看着眼前这幢并不高大的建筑,我心里那个滋味真不知用词语来形容,几天时间就进了两次派出所,闷着头走了进去,审讯的过程非常简单,大致上问了几个问题,就让我在上面签字,然后随手一扔,就将我关在一间五六平米的房子,说明天送县里去判罪。
都说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这句话我是深有体会,中餐、两个馒头加咸菜,晚餐,两个馒头加咸菜,据送餐的公安说,这还是郎高招打过招呼,不然生活会更惨。
晚上,郎高给我带了一些食物,又问我要不要去道歉,我拒绝了,他摇了摇头,陪我在那房子喝了一点酒,说:“陈八仙,明天就要送你去县里判罪,我给那边打了招呼,希望能少判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再做点什么就违反纪律了。”
我表示理解,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郎高留下一包烟就走了,这一夜,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多小时。
翌日,早上九点半,郎高将我叫醒了,说是可以出去了,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我可以出去了”
郎高点了点头,说:“上头打电话来了,你无罪”
我一愣,那天我在堂屋将那人打成重伤,周围那么多人看见,怎么现在变成无罪了我就问郎高:“郎所长,是不是你动用关系了”
他说:“我没那能力,应该是你朋友替你找了关系。”
一听这话,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郭胖子找关系了,可郭胖子的家境我非常清楚,他父母在银行或许能帮忙,这派出所的事,应该帮不上忙。
我将所有能记起的朋友都翻了一个遍,最后,把目标定在陈天男身上,估计他可能有这个能力,毕竟他耳坠那颗钻石,不是一般人能挂的起。
我并不是呆板的人,有人找关系将我弄出去,我没傻到坚持蹲号子,便跟着郎高走出派出所,临别的时候,郎高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说:“陈八仙,我小看你了。”说完,沉着脸色进了派出所。
我苦笑一声,这家伙真是个奇怪的人,昨天让我道歉不要蹲号子,甚至愿意替我赔钱,现在,我不需要蹲号子了,他反倒不高兴了。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虽然在号子里面只是待了一个晚上,对我来说恍如隔世一般,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