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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不会这么邪门吧我一直以为老王的眼睛是被炸药给弄瞎的,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就问他:“那正月死人了怎么办”
“年前死的话,大年三十之前必须抬出去埋了,正月死的话,必须要把尸体放在家里,等到元宵节后,才能办丧事”老王解释一声。
我想了一会儿,说:“不对啊我念书那会咱们村赵老三就是正月初三死的,他初七就抬出门了啊”
老王沉着脸,说:“那情况有些特殊,当年老秀才给他掌舵时,说赵老三是无福之人死在正月,不必理会那些事。而现在的情况是,那人能拿的出一百万作丧事费用,就证明死者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却死在无福之日,这是大忌,无论任何生肖都会犯冲”
我沉思一会儿,一百万丧事费用,说句实在话,我有些心动,那是可是一百万光数钱都不知道要数多久,再加上是过年,红包更是重的要死,若是那场丧事办下来,我至少能赚六位数,十万还是保底估计,甚至会更多。
老王见我没有说话,怒道:“九伢子,你不会真打算去吧我可告诉你,赚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你还年轻,切莫因为眼前这点钱,误了自己的性命。”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人还没死呢,咱俩在这商量个,喝酒”
“九伢子”老王声音提高了三四十分贝,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大正月不要去碰丧事,你想想你父母,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假如你出事了,你父母咋办你想过吗老子可警告你,若是那人再打电话来,你必须果断拒绝,让他去请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
“行啦我知道了,我家虽然穷,还不至于为了钱连命也不要到时候那人打电话来,我直接拒绝他就好了。”我掏出烟给老王递了一根,在他家待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父亲已经将春联贴好,端着三牲去了堂屋,本来我也想去堂屋。可,一想到村内那些在广州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原因么在职业方面,我有些自卑,不好意思跟那些年轻人站一起。
因为我心里清楚,那些年轻人在广州打工,虽然辛苦,可回到家里那就是大爷,这也没办,毕竟人家赚到钱了,有当大爷的资本。我一抬棺匠,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捞偏门,赚昧着良心的钱,去了堂屋也是被讥笑,倒不如在家等着父亲回来一起吃年夜饭。
151第151章阳棺替洋芋丶加更
想通这些后,我走进母亲的房间,她正坐在床头编织毛衣,看那款式应该是给我编的,我心头一暖,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疑惑地问道:“九伢子,你咋不去堂屋村里那些年轻人都去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干吗”
听着母亲的话,我愣了一下,说:“不想去,在家陪您等父亲。”
母亲放下手中的毛线,拉着我的手,慈祥地说:“我不需要你陪,今天是一年一度,你赶紧去堂屋让祖先看看你,保佑你明年财运亨通,娶个贤惠的老婆,再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细伢子。”
我心里有些苦涩,在母亲那一代人心中过年必须要去堂屋,因为他们相信,祖先在这一天降临堂屋,给后人带来好运。
母亲见我没有说话,又问:“九伢子,咋了快去吖”
我心里纠结的要死,在丧事方面我比较在行,可,在为人处事以及交朋结友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项,再说直白点,别看在丧事上表现的很老道,其实,我心里很自卑,也不知道咋回事,在同村年轻人面前,这种情绪格外重。
母亲见我仍旧伫立在原地没有动,缓缓开口,问:“九伢子,是不是你职业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靠在墙壁上抽了起来,心里特别苦涩,试问当今社会的年轻人,有几人愿意留在乡下抬棺材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对我们这种人总有异样的看法,他们认为年纪轻轻留在乡下,将来肯定没有出息,在跟我们说话的同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可以忍受很多东西,唯独忍不了被别人看扁。可,我的职业注定让我没了底气,任我们圈内把自己的职业说的多么神圣不可侵犯,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一群靠死人吃饭,这一点就算到了现在,依旧改变不了。
“九伢子”母亲有些生气,一瘸一瘸的拉着我往屋外走去,嘴里怒道:“我儿子抬棺材咋了,难道他们死了就不需要人抬棺材难道他们自己自己爬到坑里再自己盖上泥土”
母亲越说火气越大,猛地咳嗽几声,我伸手在母亲背后揉了一下,说:“您别这么生气,我这就去堂屋”
说完,我走进卧室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又揣了一包陈天男送我的极品芙蓉王,再将头发整理一番,朝镜子看了一眼,挺阳光帅气的一个大男孩。
我深呼几口气,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便抬步朝堂屋走去,还没到堂屋,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儿子今年本事可大了,在鞋厂当上主管了,四千多块钱一个月,鞋厂的那些姑娘任他挑选,你们谁以后找不着工作,就给我儿子打电话,他一句话就能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
“爸,谦虚点我在飞机上咋跟您说来着,咱们要低调,不要让同村人知道我是工厂主管,也不能告诉同村人咱们是坐飞机回来过年,他们会误以为咱们回村过年就是为了炫耀,您老就是记不住我的话。”这是一道年轻人的声音。
我苦笑一声,这父子俩也够得瑟的,正准备抬步走进堂屋,那道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老陈,你家陈九呢我在广州听说他找不着工作,这样吧年后,让他跟我去鞋厂,一个月800,包食宿,指不定明年年底还能给您老带回来一个媳妇。”
“云伢子,你有心了,我家就九伢子这么一根独苗,不舍得他去广州,怕去了广州会学坏。”是父亲的声音。
“老陈,咱们都是同村人,说话就别虚虚掩掩的了,你家九伢子在干什么工作,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在镇上搭车的时候,你知道镇上那些人怎么说吗他们说,坳子村出了一个神人,年纪轻轻一身本领,精通道佛两家法术,什么撒豆成兵、大悲手都是小事。老陈啊咱们坳子村的村民不带这么骗人的,九伢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除耍泥巴团的本事,哪有其它本事,我听着镇上那些人讨论这个,我脸上烧的狠,你赶紧让九伢子明年跟云伢子去鞋厂上班,莫在丢坳子村的脸了。”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我们村子的村长。
说到村长,他叫朱远志,这人算半个假仙,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偶尔抬棺材,跟老王不对头,和刘凯那伙八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人说村长偷了刘凯的媳妇,也有人说刘凯偷了村长的媳妇,他俩到底谁偷谁媳妇,我们村子一直暗地讨论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村长头上有顶绿油油的帽子。
父亲有些生气,声音陡然升了一些,骂道:“老朱,说话要凭良心,我们家九伢子哪里给坳子村丢脸了就拿老秀才的事来说,九伢子借了多少钱,在场不少村民心里都晓得,即便是这家,我家九伢子也把老秀才风风光光送上山,村里村外哪个人不赞我家九伢子知恩图报,你今天不把这话说清楚,咱们谁也没想过个好年。”
“哟呵还跟我扛上了,老秀才咋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就是欺负老秀才没有后人,替你家九伢子替了死,至于你家九伢子借钱办丧事,那是他心里有亏,说的好像你家九伢子很伟大一样,你不要忘了他就是一破抬棺匠,在场哪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