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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况又有些不对,余老板亲手掐死他母亲,死者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他执锤铆入寿钉。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打算让阿大来试试,他是死者的堂侄,虽然算不上是嫡亲,但,好歹是娘家人,应该没有问题。
当即,我朝阿大招了招手,将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把锤子交给他,就让他锤这第一锤。
他没说什么,接过锤子,照着寿钉锤了下去。玛德,还是那样,捶在棺材盖上,这特么太不应该了,在这场丧事中,阿大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死者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九哥,要不要请余老板来试试”结巴在一旁提醒道。
“不行,他一出现在灵堂内,肯定会闹怪事。”我直接拒绝结巴的提议,哪有让杀人凶手给死者铆入寿钉的,这不但是对死者的亵渎,更是挑战传统习俗,葬经有云:“父母通阴阳,功夺造化,是为反气之骨,以仇滋怨所生之法也。”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仇人不能出现在灵堂,一旦出现,只会让死者的怨气增深。假如把余老板请来,加深死者的怨气,别说他会出事,就连我们这些八仙也可能会跟着出现意外。
事关自身生死,不但我不同意,一旁的八仙也吵闹的骂结巴不懂事,不要乱说话。
咋办这两个字徘徊在我们脑中,大概过了三四分钟,谁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办法。反倒是阿大有所动作了,他给我们一人派了一支烟,说:“各位,我只想让姑妈顺顺利利下葬,要不请余庆生那个畜生来试试他毕竟是姑妈的亲生儿子,指不定姑妈不怪他。”
他声音有些苦涩,想必内心也比较纠结。想想也是,作为娘家人,在丧事上一直是监督者的身份,可以肆意刁难主家,而现在却变成主家,为丧事劳心劳力,这中间的无奈与苦涩,或许只有阿大心里明白。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好直接拒绝他,只能委婉的说:“封棺可以另外想办法,让死者的仇人来灵堂执锤,只会害了我们大家,甚至让死者死不瞑目。”
“那请余倩母女过来”阿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行,规矩不能坏,一旦开了先例,以后的妇女都会看样学样,哪有半点丧事样子。”关系到丧事风俗,我没有半点委婉,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总不能不铆入寿钉,就将棺材抬出去吧”阿大有些火了,声调高了几分。
216第216章阳棺68
阿大这话一出,我们谁也没有搭腔,他说的挺对,总要想办法将寿钉铆进去,难道将棺材盖放在棺材上面抬上山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围在棺材旁边,又想了一些办法,结果锤子始终捶在棺材盖上,这让我们很是为难。
一时之间,我们都静了下来,阿大又开口了,他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只有先把余庆生那畜生请来,实在不行,将他赶出去就行了,不过,我总觉得以姑妈的性子,应该原谅他了。”
“怎么可能,余庆生可是杀人凶手,死者哪能这么容易原谅他。”刘为民在一旁嘀咕一声。
“未必,做母亲的,肯定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哪怕自己孩子做错事,也会原谅他。毕竟,那人是她亲生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都说儿是母亲心头肉,我觉得阿大的话有道理,可以请余老板来试试。”这话是结巴说的,因为说话结巴的原因,短短的一段话,他说了七八分钟。
刘为民瞥了结巴一眼,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抬棺上山不比丧事,每个死者都希望嫡系后人能送自己上山,结巴的话或许有道理。”
“九哥,你给郎所长打个电话,让他把余老板送过来试试,再拖下去,时间会来不及了。”结巴走到我前面,说。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半,再拖下去时间有些来不及,要知道死者的墓穴在八里铺,离东兴镇有十七八公里,而且现在是正月,棺材必须趁六点前抬出去,不然被别人看到棺材会招来闲话,甚至会阻止棺材前行。毕竟,大正月撞见棺材,搁谁身上也不乐意。
我想了一会儿,心里也没底,他们说的挺有道理,余老板无情,不代表死者也跟着无情,或许可以请余老板过来试试。
念头至此,我掏出手机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电话传来郎高的声音,他问我什么事,我将封棺的事告诉他,让他把余老板带过来试试。
他沉默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废话,就说半小时到。
挂断电话,在灵堂等了三十多分钟,郎高领着余老板走了进来,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俩一进来,灵堂的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凑,好似空气凝固在一起,让人呼吸变的有些困难。
一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我面色沉了下来,找来一根竹藤条,撒开步子走到余老板身前,举着竹藤条照着余老板后背就抽了下去,大骂道:“你个不孝子,也敢出现在灵堂。”
我这番动作,让周围那些人一愣,阿大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说:“陈八仙,先让他执锤,其它事,封棺后再说。”
我瞪了他一眼,也没给他解释,刚才气氛变了,说明死者对这余老板有很大怨念,我打余老板,说白点,就是打给死者看,让死者消消气。
一把甩开阿大的手,又是一条抽在余老板身上,骂道:“给老子跪在这,让你母亲好好看看她的不孝子。”
那余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任凭我的竹藤条抽在身上,也不坑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棺材,眼角有些湿润,走到棺材前,跪了下去,嘴里一直在抽泣着一句话,“母亲,我错了”
我愣了一下,他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扭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郎高,他点了点头,说:“我在路上告诉他封棺的事了,他或许是良心发现了。”
玛德,这畜生总算有些良心,我抬手又是一竹藤条抽了下去,这次抽的地方是手掌,就像母亲教训儿子那般,用严厉地语气说:“错哪了”
“我不该财迷心窍听信别人的话,更不该为了钱财掐死母亲,害的家破人亡。”说着,余老板嚎啕大哭起来,说:“母亲大人,求您原谅孩儿,您对孩儿做的一切,孩儿一直铭记在心,六岁的时候,换牙齿,嚼不动饭菜,您老把饭菜嚼碎喂给我吃。十八岁时带胡琴给您老看,当时我们家穷,您老为了给胡琴留个好印象,把外婆给您的嫁妆给卖了,只是怕我说不上媳妇。再来后,我赚到钱了,拿着第一笔钱财给您看的时候,您老哭了一天一夜,就说孩儿有出息了,您老这辈子为孩儿操碎了心,孩子始终不敢忘怀,这次我母亲大人,我错了,真的错了。”
说完,余老板拼命磕头,额头鲜血直流,也没停下来。我们一直在旁边,默然地看着这一切。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没人上去制止他的动作,就让他一直在那磕头。
就在这时候,我背后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好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站在身后,扭过头看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正准备扭过身,腰间传来一阵冷冰冰的感觉,好似有只手掌放在那,就在我诧异的这一瞬间,一股力量猛地朝我腰间袭来,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撞在余老板身上,再扭头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死者在责怪我让凶手出现在灵堂
想到这里,我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也顾不上边上那些人诧异的眼神,举着竹藤条就朝余老板身上抽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竹藤条停在半空中,压根无法落下去,好似被人拉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