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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的心就真的是铁打的吗
原来,在那时候净空就对她有了感觉,只是她在这方面天生神精大条,没有察觉,后来净空还跟随她一起到上京。
再后来,是她让净空给臭老头治病,净空为了不让她伤心,引毒入体,这,才是净空病重的最大根源吧。
“呵呵,原来,我才是害死了你的真正凶手,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捏紧的拳头里,闻如玉的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而不自知。
拳头松开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痛,但这一点痛楚却不及心上那千刀万剐之痛的万分之一。
颤抖着手,将那小小的藤编盒上的扣子打开,慢慢掀起的一角露出了一张微微泛黄的信封。
信净空的遗物里怎么会有信
想起摩罗方丈说净空的遗物就由她来保管的话,她的心微微收紧,模糊了视线的泪水被她狠狠擦去。
打开信封的时候,闻如玉有些迫不急待,摩罗方丈既然把信交给她,那就代表她是可以打开这封信的,那这封信就是留给她的。
信封上没有落款,空白一片,打开信封时闻如玉有些激动。
好不容易才能视物的眼,当她看见信里的内容时,泪再一次忍不住掉了下来。
信上的字体是小篆,写得十分工整,只是字里行间微微缺些力道,闻如玉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净空在临终之前有病在身的原故。
看着那一行行小字,她的脑海就突然出现了一副令人心疼的画面。
净空面色苍白地在石塌上打坐,被人掺扶着拿起了狼毫小笔,一笔一画艰难地写下心中所念。
那张宝相庄严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弧度,好似初见时那红着脸羞涩着低头时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谁,所以他唇角那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
随着他手腕微微的晃动,一行行带着浓浓思念与不舍的小篆在他笔下应运而生。
玉儿,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如此叫你的吧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一次也许就是永远了,第一次用常人的口吻写信,有点生疏,别见笑
看到这里,闻如玉泪如雨下,想起净空与她见面时动不动就来的那一句阿弥陀佛,像信里这般说话,真的好亲切,只可惜,她永远都无法听到净空亲口与她如此对话了。
擦干泪水,她继续往下看,“我是一名动了凡心的僧人,我承认初见你的那一刻就动了情,摩罗方丈说你是我的劫,可我不觉得你是劫,你明明就是你,如何能是劫情劫难过,但与你,我是开怀的,欢喜的,幸福的”
闻如玉的泪如开了的水闸,哗啦啦地往下掉,“深知你的脾性,我的圆寂,你定会深深自责,听我的好吗不必如此,此般轮回,能与你相识已是足矣,我已犯了色戒,不可再犯贪戒。
玉儿,此生你我两不相负,来世愿你一切安好,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缘不知所终而灰飞烟灭,轮回后再见”
短短的两页纸,短短的两句话,是净空留给闻如玉最后的念想。
吧嗒一声,一滴泪水打落在信纸上,信上的墨迹仿佛受到眼泪上,那哀伤气息的感觉,一点一点氤氲而开。
噗通一声,闻如玉身子一软,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似地颓然坐于地面,嘴里喃喃念着,“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呵呵”
正文第二百九十章莫名生气的苏玉清
闻如玉在净空的禅房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她就那样呆呆地坐着流泪,没有声音,只有无声滑落的泪水在替她哀鸣。
她在里面坐了多久,华天南就在外面守了多久,直到华天南的身后,苏玉清实在看不下去才走上前去敲了房门,“闻姑娘,你开开门,外面有人找。”
苏玉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到华天南站在这里纹丝不动地站着等了两个时辰时是为何会如此生气,她只知道闻如玉这样对待一个痴情男子是不对的,她要帮他。
华天南想阻止时已经晚了,因为闻如玉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见到门外阳光的那一刻,她的眼微微眯了一下,等到适应了光线,她才完全将门打开。
从天穹洒下的五彩阳光里,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玉冠束发,白衣胜雪,站在阳光的倒影里仿佛梦幻一般。
“如玉,你没事吧”
此时,闻如玉的眼神还有些呆滞,直到听见华天南的声音才回复些亮光彩。
她那剪水般的瞳孔里,那一道修长身影向她缓缓而来,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眼里如星辉般闪耀的光将闻如玉黑不见底的心微微照亮了一丝。
“是你啊,怎么还没回去”闻如玉问得十分漫不经心,只为此时的她都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神魂完全处出游走的状态。
“我是特意等你回来的”见闻如玉只穿着衣裳,透过房门还能看到掉落在地的红色宽厚斗蓬,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唇都冻得泛紫了。
心里微微一痛,华天南强势地握住她的手腕往屋子里拉,脸上那令人温暖的笑里带着丝丝宠溺的嗔怒,“这么冷,为何不多穿些,随我进去再说。”
任由华天南拉回屋里,闻如玉还是那副呆愣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神彩,仿佛一具被摄去了魂魄而游走在世间的躯体,茫然而不知所措。
苏玉清也不忍再看这样的闻如玉,见屋子里的碳也快要灭了,就找了个借口让二人独处。
“我去叫人来加碳,你们先聊。”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首辅嫡出之次女,此等身份竟鬼使神差地主动干起了丫鬟才干的活。
闻如玉依旧不言不语,眼神没有聚焦,像是在看着华天南,又像是没有看着。
“如玉,来这边,这边暖一点。”早知她是坐在地上,他就该冲进来看看的,哎
华天南在心里一阵叹息,气自己的思想太过迂腐,太过顾忌闻如玉的名声,所以才只是傻傻地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