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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踌躇了一会儿,三口两口把没味儿的烤鱼咽下肚,抹了下嘴后说:“我什么也没看出来。跟你说实话,我给柳致远铜币不是为了帮桑落,而是为了培养柳致远。”
黎昕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你想自己培育候选人”
“天上的老家伙们能培养候选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我就是不服气他们高高在上,玩弄他人人生的样子。”道士拍了拍手,将火焰熄灭,自己站起来在山顶上踱步,“他们有系统外挂,我们有命道传承,虽然我们的位面低,但眼界与他们天上的人是一样的。”
“棋子想摆脱棋手的控制”黎昕打了个响指,让手中的烤鱼化为光粒消失,笑笑说,“可是这个世界的掌控权在他们手里,你们再怎么折腾,他们打个响指就让这个世界湮灭了,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桑家创造了这个世界,制定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像人类制定机器人三大定律一样想将我们完全掌控在手中,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与他们在根本上没有区别,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被创造者与创造者的关系,而是原始人和现代人的关系,差的只是能力。因此我们有权利享受他们的平等对待。”
黎昕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人能把动物当朋友,可大部分人只把动物当食物或者宠物。”
道士听出了黎昕语中的讥讽之意,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说:“如果猛兽有与人类同等的智慧,人类永远都不会有称王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有些人穷尽一生才能达到的高度,有人一出生就在那里。”黎昕张开双臂,刹那间山上百花盛开,无数蝴蝶从绽放的花瓣中飞出翩翩起舞。那疯狂的舞姿如同飓风,伴随着花瓣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迹。“除非你拥有无尽的时间,除非世代的智慧能一代代积累”
黎昕冲道士狡黠地一笑:“我懂了,所以你要选择柳致远,将一条条世界线上的智慧累积在他的身上,让柳致远去看破前世今生,让他去打破天道与世人之间的墙壁”“不。一个人当然是不够的。”
道士静静地看着漫天的花与蝴蝶,然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还没有放弃顾桓焕。”
顾桓焕还在前往无名山的途中。他已经不再奢望得道成仙,只想哪一天杀了朱知礼那个王八蛋。他知道无名道士一定在谋划什么,而且很可能自己的死亡就是那死道士一手促成的。
这一点顾桓焕确实猜对了。当初顾桓焕被关在大狱中时,道士救他的方法有一百种,可最终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只是最后将消息透露给了柳致远,让柳致远亲手解决了顾桓焕。顾桓焕被朱知礼锁死在大狱,经脉俱断,四肢俱废,已再无翻身可能,于是道士便索性提前送他一程。
顾桓焕死后,利用魂脉天赋将魂魄凭附在他人身上,脱离出了六道轮回。而这一点,就是道士想要的结果。
道士要组成一个不入轮回的队伍,让他们累积几世为人的智慧,得道升仙。借助桑家的系统外挂升仙的人,就算得到仙籍最后也会沦为桑家的傀儡,而自己升仙的人则不会有这个忧虑。这是无名道士的想法。
但黎昕显然不认为道士可以成功,凭借黎昕对桑家和系统的了解,不借助系统升仙的成功率是少之又少。所以后来他们两人合作,修改了战略。那就是,让那些有系统的“候选人”与没有系统的候选人组队,最后牺牲有系统的候选人,帮助他们的人成仙
第二十二章石屋
更新时间201621716:08:53字数:3772
无名山这个地方很难找,因为它隐藏在空间的夹缝里。这座山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人们要想上无名山,只有两个办法:一,让无名道士放进来;二,寻找不寻常的空间波动,从夹缝中硬闯进去。
顾桓焕就是想找空间夹缝。而要想找夹缝,就要找一些偏僻、刁钻的地方。这一次他选择了一处悬崖。
洛城北边有一片石头山,山峰耸立尖锐,如同石化的密林。顾桓焕没有真气在体,飞不了轻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山上爬。
顾桓焕专注于爬山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已经跟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大汉。三个大汉都是络腮胡子,皮肤红润粗糙,肌肉壮实地跟石头一般。虽然长得一脸沧桑,可这三人脚下的步伐却是轻挑欢快,丝毫不显山路的陡峭崎岖。
打头的一个大汉拍拍腰间的刀子,回头问自己另外两个兄弟:“又一个想找无名山的蠢犊子。这次怎么干先捆了,还是直接抢了抛尸”
系了酒葫芦的大汉老二瞅了瞅顾桓焕弓着腰爬山的小身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手脚和腰牌,摇了摇头说:“看他这身板似乎是练过,但没有修为在身,我说不好他是隐藏了修为还是压根没有修为。看这身衣服像是个有钱人,穿着缎子面的袍子来爬山,真不懂他们有钱人在想什么。”
老三嘿嘿一笑,手里拽了一把迷药:“管他的,干了再说。”
山路很窄,但三个大汉走得很轻松。他们在这座山上混的不是十天半个月了,对这山路自然熟。在他们看来,顾桓焕就是个吃饱了撑的的公子哥,没事儿跑来石头山找无名山,正好便宜了他们哥仨。打一劫下来,他们哥仨就可以继续回城花天酒地,发誓再也不来这破石头山赚票子了。
“二哥,你再瞅瞅,看这小子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吗”
酒葫芦大汉翻了个白眼说:“瞅个屁,我是观察哨,不是千里眼,更不是透视眼。一会一刀捅死了,你自己慢慢翻呗。”
顾桓焕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哥仨已经开始筹划分赃了,他只是佝偻着背朝山上爬,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山路。
很久以前顾桓焕也和友人相约爬过几次名山,听他们谈论天高云淡,听他们赞美小桥流水,听他们站在山顶凭栏而望,感叹大好河山。
可是顾桓焕觉得登山很无聊。他站在山顶时毫无一览众山小的壮阔,也不会感叹登山途中的崎岖艰难,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蓝天白云,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茫然。
山顶上有什么山顶上什么也没有。我们所感叹的是我们抛弃在脚下的地上凡物,攀登得这么高,到最后留恋的却是地上人间。而当我们留在地上的时候,却一直在仰着头向往高耸入云的山巅。
再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顾桓焕就可以爬到相对平坦的山顶了,但三个大汉不会给他在平地上歇一口气的机会,三人纷纷出刀,准备在半道上动手。
山路上容不下三个大汉并排走,于是就由老大打头,从后面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老二在队尾放哨,老三在老大背后给对手飞刀子。
出手是一瞬间的事。老大猛地在顾桓焕背后一扑,一只手拽着顾桓焕的后衣领,另一之手使劲扼住了顾桓焕的喉咙,随即身盘一矮,出脚一踢,先打破对方的平衡,等顾桓焕脚下一滑,立刻欺身一压,把顾桓焕的后脑勺砸在地上,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全压在了顾桓焕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