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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与患者的健康绑在了一起,暗示患者地病情是离不开他们的。李先生自然听得出来这言外之意,默然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道:“听说三九集团一直有个项目没批下来,我回头就去问问,不过明年三月正好是换届的紧要关头,我要你们保证老爷子不能在那之前出差错”
这话听起来很是强人所难,生死这东西是很难作保证的,但无论张立平还是梅凯,都明白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的道理。竟都点了点头。李先生见了,略松了口气道:“很好,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能帮得上忙的,就一定帮。还有,我父亲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梅凯觉得心中一热,几乎要喷出血来,他冒险在此事上博上自己的前程身家,不就是为了李先生的这句话么那种心花怒放,终于压过宿敌梅旋的感觉,当真是只觉得平生从来未有这样舒畅过。
“患者清醒过来,还要等到一周后。”张立平却是这样回答李先生地。
“什么”听了他地话,李先生与梅凯都是一惊。昏迷一周这可不是小事,而张立平若无其事的道:“不瞒两位说,在手术过程中,出了些小小地纰漏。”
他盯着梅凯,语声中略带讥刺之意。
“这其中的关键,想来忠叔是最清楚的,我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患者的体征就出现了下滑的征兆,我迫不得已,使用了一种还处于试用期的药物,才将那危局控制下来。”
梅凯当然是自家知道自家事,知道忠叔实在未得三九针法的关键窍要,乃是勉力施为,维持不了效果倒也寻常,只被张立平这么一揭穿,他脸色青白交错,好在灯光晦暗看不分明,不至出丑。
可梅凯也是非常之人,一下子回过神来,领会到了张立平使用的这种药物的奇异之处,能够在瞬间止住李先生父亲迅速恶化的状态,并且将之一直延缓到七天之后这是何等神奇,就算他们梅家以药见长,却也从未听说过此等神效。
但他却也想不到,张立平所使用的这药物,却也并非是他研究出来的,而是大自然天然的神奇之物。那却是在发觉闻道墓之时,载他们前去的司机被尸蚁叮咬之后,张立平所特意接取下来的。
张立平当时就发觉那种尸蚁分泌出来的与血液中和后,产生的这种强烈有效的麻醉效果,远胜于人类所发明的任何一种药物。所以大感兴趣,因此特意留了些样本下来。
而他在之后的研究进一步发现,古人用来培养这种尸蚁的应该是一种叫做蜾蠃的小蜂,它的习性很是奇特,乃是把螟蛉等小昆虫衔回窝中,用自己尾上的毒针把螟蛉等小虫麻痹,然后在其身上产卵。在卵孵化成幼虫的漫长时间里,被麻痹的小昆虫不会死,但也不能动,身体的消耗降到最低微,因此蜾蠃的幼虫一出生,等待着它的就是新鲜而不能动弹的食物。
这种毒液非常奇妙,可以说起着微妙的平衡,若强烈了些,不免将猎物毒死,后代在经过漫长的孵化期以后,也面临饿死的命运,但若是微弱些,猎物要么早就逃之夭夭,要么反而就伤害自己的后代了。
而尸蚁的毒素比起祖先蜾蠃来,显然更加强烈,而其效用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立平在研究过程中陆续用去了少许,今天却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注入患者的体内,果收奇效,只是那些尸蚁已随蚁后灰飞烟灭,他眼下所存的那少半瓶液体,只怕已是这世上仅存的最后少量。
李先生先皱眉看了看梅凯,又看了张立平,沉吟了一下道:“七天你保证老爷子一定能醒过来”
张立平结合当日憨娃同样是中了此毒的病例,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说的七天,那是最坏的可能了,若是能喂老人家吃些药,那么应该能提前醒转过来。只是药引子有些难寻。”
李先生直截了当的道:
“你把药方说出来,其他的方面不用考虑。”
张立平便一味一味的说了出来,梅凯佯作闭目养神,却也暗自强记,觉得无非是安神滤志的药物罢了,只是那味引经药,嫩紫姜用得实在有些希奇。心中略定,觉得面前这个盟友虽然实力颇强,倒也尽可以驾御得住。最重要的是,他是孤家寡人,而自己的身后,存在着一个强大的家族和集团。
车内光线暗淡,但张立平的目光却一直在望着张雪玉白一般的颈上,这一注目,才发觉多日不见的她纤腰盈握,风姿更是楚楚动人,张雪似乎也感受到了宝玉毫不避忌的注视,顿时羞得将脸转向一旁,却隐约可见惊心动魄的红晕径直向耳根窜升。
她心里此时也是娇羞里夹杂着欢喜,张立平既然肯将自己带到这种场合里来,自然就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认可,当自己黯然决定离开校园,逃避掉这段感情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死灰复燃,枯木逢春。而精明若她,自然绝对不会再放弃掉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七恨之首
手术完后的第五天凌晨,那位牵动了无数人心弦的患者终于醒了过来。因为他的身份特殊,随时身边都配备了专人监守,因此这个消息在十分钟以内就通知给了李先生,半小时后,张立平与梅凯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的这个身居高位的老头子,在无意识开口说的第一个字竟然是:“饿”
这其实也难怪,进入深度昏迷后的他,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水米未沾牙了,一直依靠注射的能量合剂维持着生命的基本运转,此时意识渐渐恢复,病痛大减,那么人的三大之首:食欲,自然就完全占据了上风。
再怎么位高权重的人,也是一个人而已,也离不开本能的生理需求与反应。
这时候,张立平行了过去,仔细的小声询问了老人家几个看似很不经意的问题,在他的身上按压了几下,然后才点点头吩咐道:“可以给他老人家找些汤喝。“说这话的若非是张立平,相信早已被一干专家赶了出去,但他此时至少在这处医疗小组内,已经具备了最大的权威,旁边的一位主治医生却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书上明文规定,手术后的患者最好一周内都不要进食,要是吃出了事故,谁来负这个责”
张立平霍然回身盯着他,直到看得那比他年长的主治医生羞愧地将头低了下来。这才淡淡的道:“从我接手这位患者的那一刻起,自然就会对他的健康负全部责任患者都三个月水米未沾牙了,有这种需求很正常,做医生的先就考虑自身的风险而惘顾病人的感受,这算什么医生至少也不能算是一个好医生”
他似训斥学生一般不留情面地数落着,那医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同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张立平也不再理会他,径直对李先生旁边地秘书道:“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找些甲鱼来要两只活的。另外还要一罐冷了的炖甲鱼汤。”
这等小事,秘书出去轻描淡写的电话一打,虽是凌晨,不到二十分钟便有人将张立平要求的东西送了来,两只老鳖通体透黑,那汤更是焖得十分老到,只是因为冷了的关系。上面泛出了些白白的油花。
只见张立平麻利地杀鱼取血,然后将两只甲鱼的热血一起倾入拿纱布滤去了油脂的清汤中,再依次洒进磨成粉末的枸杞,莪术,芡实等药材,放到旁边的电炉上一边搅拌一边加热,等沸腾后再以纱布过滤一次,最后只取余下一小碗清水也似的液体。张立平默默的点点头。自然就有专门的护理员来进行喂食。
随着这一小碗汤慢慢地被侍侯着喝下去,本来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老人家惬意的呼出了一口长气,脸色也泛出了些须红润,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精神显然也好了许多,李先生饶是城府极深。也感激的看了张立平一眼,急切的上前道:“爸,你感觉怎么样”
老人摇了摇头,舔了舔唇,颇有几分渴切地道:“伢,叫他们再给我盛碗汤。”
李先生询问的望向张立平,后者摇了摇头,淡淡道:“下一次就能喝两碗了,但必须是在八小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