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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后这般狠厉之词,大大超乎了皇帝的意料,皇帝咬牙切齿道:“朕当初就不该留着你的性命”若早早杀了这贱妇,婧儿岂会身陨
皇后的嘴角还挂着一缕鲜红,却衬得她面无血色,憔悴至极,她仰头看着暴怒的皇帝,心下一片悲凉,“死又如何臣妾被皇上禁足在长春宫,早已是生不如死”一语罢,皇后已是泪湿双颊,潸然凄凄。永无出头之日的幽禁,形同打入冷宫,无数个漫漫黑夜,寂寂一人,眼看着蜡烛燃尽,从暮色深深,等到东方既白,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连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只能隔着殿门
这样的日子,已经叫皇后几欲疯狂了所以当她得知伴驾南巡的舒妃有孕的时候,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妒意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舒妃回宫生下儿子,无子的舒妃已经宠冠六宫,若是她有子,早晚有一日,她连最后的皇后的名位都会被皇帝拿去给了舒妃
“生不如死”皇帝脸上尽是狰狞之色,“既然生不如死,你为何还要苟且偷生朕没拦着你寻死”皇帝的怒吼之声直刺进皇后心头,仿佛是一把锥子,刺得人痛不欲生
皇后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出的如数都是鲜血,这就是她的丈夫,对她早已是这般绝情
皇后泪水簌簌而落,却笑声连连不止,“是啊,皇上早就巴不得臣妾死了夫妻二十载,臣妾竟也落得被丈夫恨之欲死的地步”
“朕恨你欲死,是因为你做了让朕恨你欲死之事”皇帝怒吼声震耳欲聋,“你谋害嫔妃,戕害了朕不知道多少儿女朕不株连你九族满门,已经仁至义尽”
皇后憔悴的面庞已经一片湿润,泪水伴着嘴角的血,混合着滴落在她素青色的旗服上,如朵朵红梅晕染,凄美不胜。不牵累九族满门吗如此,她也可以安心去死了
皇后仰头道:“用臣妾一条性命,来了解一切,的确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事已至此,就不劳烦皇上担负杀妻之命了,臣妾自己自行了断就是”
听得这话,皇帝怒意略消几分,“自行了断”
皇后凄惨地笑着:“是啊,臣妾不是病了许久了吗病弱膏肓而逝,朝堂之上也无人会置喙什么。皇上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了。臣妾也不用死在自己心爱的丈夫手上”若要死,哪个妻子愿意死在夫君手上还不如自行了断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皇后的提议,的确打动了他他不必亲手杀死先帝所赐婚的发妻,也能除去心头所恨,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好随你去”皇帝冷然道。
皇后露出了笑容,她急忙道:“那吉兰泰”
皇帝轻哼道:“吉兰泰若是丧母,自然要出来披麻戴孝,给你哭丧”意思是说,你一死,吉兰泰便会被慎刑司放出来。
皇后跪在殿中,看着拂袖远去的皇帝,哈哈笑了,笑得悲惨凄凉,皇上你真够绝情的竟都不让臣妾见吉儿最后一眼
第446章、哀家的好儿子
嘤鸣已经在床榻上躺了三日了,后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每日两幅的安胎药一碗不落的都喝了。她躺了三日,皇后也绝食三日了,三日水米未进,人已经虚脱下不了床了。
看样子,帝后已经达成了协议。
皇后绝食自尽,对外宣称病入膏肓,太医也已经应景地派去了几个,乍瞧上去倒真像那么回事。
富察赫臣也被秘密处死了,尸体随意丢弃在乱葬岗,富察家也不敢去收殓,更不敢多问半句皇后的“病情”,战战兢兢缩在府中,如临末日。
“眼看就是中秋了,好端端的佳节,怕是办不成了。”皇帝似乎颇为遗憾的样子。
嘤鸣暗想,皇后活不到中秋节了,人断绝了饮食,能活七天就不错了。皇后若是逝世,那就是国丧,自然什么节庆都得泡汤。皇后绝食,皇帝遗憾的却只是中秋节不能办了。可见是真真对皇后无半分余情了。
而二公主还在慎刑司牢房里关着,倒是衣食无缺。看样子皇后死前,她是不会被放出来了。当然了,被关在慎刑司的二公主也不可能知道皇后绝食欲自尽之事。
现在,人人都等着皇后气绝了。
慈宁宫那位在等着,她在等着,康嫔在等着娴妃在等着大阿哥永璜也在等着盼着皇后死的人,还真不少呢
这时候,王钦躬身走了进来,打千儿禀报:“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慈宁宫。”
“知道了。”皇帝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嘤鸣的手背,“你好好养胎。朕去了。”
嘤鸣轻轻颔首,心道,大中午的,这个时候太后不是一般都要睡午觉吗怎的突然叫皇帝去隐隐的,嘤鸣心下有些不安。
目送皇帝离去,半夏才慌忙近前道:“娘娘,白贵人方才去了慈宁宫”
听得这话。嘤鸣心中咯噔一下白贵人她倒是险些忘了这个失宠的草包美人了当初在山东张园行宫的时候。白贵人便跟刘常在暗地里嘀咕她与惠周私会之事,言语很是不堪,当时被嘤鸣吓唬了一通。白贵人便老实了原以为,这样就没问题了,没想到白贵人竟然去了太后那儿
照理说,一个个小小贵人。还没资格去给太后请安然而她却去了
“不打紧,只要皇上相信本宫即可”嘤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张园的事儿,皇帝已经叫人封口,不许胡乱议论,没想到这个胆小的白贵人。倒是挺有胆色的嘤鸣咬了咬牙,都这个时候了,她可不会认为白贵人只是去给太后请个安。只怕必然把他与惠周相会在水阁中的事儿,添油加醋跟太后说了
半夏连忙点头。“皇上相信娘娘,必不会任由旁人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嘤鸣揉着太阳穴,心下突突跳得厉害。
慈宁宫。殿中只有太后与皇帝母子二人,连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遣退了出去。皇帝见太后如此肃穆,不禁有些疑惑,“皇额娘这是”
太后神色一厉,便道:“此事兹事体大,哀家不得不问问皇帝”
皇帝忙坐正了身子,道:“皇额娘请讲,儿子知无不言。”
太后凝着浑浊的老眼打量着皇帝,便问:“哀家听说,舒妃在山东的时候,曾经与康亲王世子行宫水阁私会可有此事”
皇帝心里暗自一惊,同时不禁有些恼怒,到底是那个该死的狗奴才,竟敢把他叫封口的事儿告诉了太后却忙笑着道:“算不得私会,是儿子召惠周进行宫议事,惠周与舒妃只是偶遇,进水阁中,也只是写了封家信罢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皇帝竟丁点不疑舒妃吗”
皇帝立刻道:“舒妃性情贞洁,儿子自然信她。况且舒妃与惠周进水阁,前后也不过两刻钟的工夫。”
太后神色冷厉,“两刻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皇帝听得这等难听的话,眉头不禁一皱,“皇额娘,这些无凭无据的话,还请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