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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平稳、气色红润,完全没有生病,却还昏睡不醒,那只有可能是遭了巫蛊暗算了
弘历想到这点,不禁恼火万丈,于是立刻下旨,大搜圆明园。
搜查持续了一整日,直到傍晚,侍卫在远瀛观的花坛中,搜出了一只木偶一只胸口钉着三根血红色长钉的木刻人偶而那人偶的五官,完全是嘤鸣的样子
看到这样东西,弘历骇然暴怒:是容嫔巫蛊镇魇鸣儿
容嫔很快就被押解过来,容嫔自是百般磕头,哭诉说是有人陷害,哭得梨花带雨可怜不胜。
那几日连续下的魅心咒,终究还是有作用的,弘历心中产生了一丝丝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烟儿又开口了:“那个库尔班昨夜吐血昏厥,而就在昨晚娘亲昏睡。”
这一语,勾起了弘历的疑心,帝王都是疑心重的。任凭容嫔百般哀求,昏迷的库尔班被押解去了慎刑司严密看管。只可惜库尔班昏迷,根本无法拷问。如此一来,能拷问的,自然只有容嫔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了。
容嫔被禁足在了远瀛观中,身边所有人宫人全都被押走了。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库尔班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也救不醒,他的状况就像嘤鸣一样。
只不过远瀛观宫人却不是能挨刑的,第三天便有人招供了,说每次库尔班进宫讲经,容嫔都不许人伺候,二人密谋,都是用回语。还有人招供,容嫔之前给给皇上熬煮的补汤,都是割了自己的手腕,滴血进去
容嫔却哭着解释道:“嫔妾观察古书,说是以人血入药,最能补身。所以嫔妾割腕取血,奉于皇上。”
容嫔如此含情脉脉情愫,叫弘历也忍不住心中一揪,连忙亲自扶起了容嫔:“你也太傻,这种无稽之谈怎么能信呢”
但容嫔的危机没有因此解除,又有宫人招供说,自己曾经偷偷瞧见,容嫔不但往补汤里加自己的血,还将符纸烧成灰撒入其中
而烟儿也从容嫔的枕头底下找出了那种“符纸”
烧了符纸加入补汤中,这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弘历神色剧变,立刻诘问容嫔这是什么东西
容嫔满口只说那是驱邪安神的寻常符纸,可惜这一次,弘历不信了。他一想到自己喝了好几次的补汤里,被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便觉得全身难受
符纸这种东西,历来是宫廷忌讳之物弘历也很忌讳这种东西,可容嫔竟然暗地里烧了符纸给他喝,弘历如何能安心信她哪怕弘历对容嫔有好感,还是深深怀疑她。何况这个时候嘤鸣中了巫蛊昏迷不醒,下了巫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容嫔叫进宫的那个先知库尔班,这个时候,弘历如何能不怀疑是容嫔指使库尔班巫蛊镇魇嘤鸣
弘历的内心是纠结的,虽然她怀疑容嫔,但看到她那含泪楚楚诉冤的样子,又不愿相信是她所为。终究,弘历还是没把容嫔如何了,只见她继续禁足在远瀛观,不许任何人探视。
对此,永琚很是气恼,“容嫔镇魇皇额娘,汗阿玛为何不杀了她”
便对儿子的质问,弘历恼羞成怒,便斥道:“事情还没查清,岂可轻下论断”
第735章、父子怒目
永琚气得两腮鼓鼓,“汗阿玛是被容嫔狐媚住了吧竟连皇额娘的死活都不顾了”
这话大大刺痛了弘历的内心,然而身为君父,他不能容忍永琚的无礼犯上,便怒斥道:“放肆你这是在指责朕吗”
永琚红着眼睛道:“连我都明白,是容嫔要害死皇额娘,为何汗阿玛不明白只要杀了容嫔和那个妖人,皇额娘肯定会醒来的”
“若真下旨杀了二人,你皇额娘还是昏迷不醒,岂非妄杀无辜”听到永琚说要杀掉容嫔,弘历心中只觉得痛惜不舍。他心想,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许真的是那先知库尔班所为,但一定和容嫔无关。
永琚恨恨跺了跺脚,“汗阿玛不肯杀,儿子去杀了她”说着,小永琚拿起挂在墙上的蒙古王公进献的镶嵌了宝石的小弯刀,便要冲将出去。
弘历心中一急,一把拽住了永琚,一怒便将他恨恨掼在了地上,“孽障你竟然残杀庶母不成”
听了这般训斥,永琚心中的委屈顿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坐在地上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大叫着“皇额娘”,便扑到了沉睡在里头床榻上的嘤鸣的肉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见状,弘历也有些后悔,可他是断断说不出跟儿子道歉的话的。
这时候,烟儿递了个帕子上来,对永琚道:“擦擦泪吧,这时候哭也没有。”
永琚抬头看到是烟儿,便抽噎着道:“阿烟,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你去帮我杀了容嫔和妖人好吗”
烟儿只叹气以对,现在杀谁都没有,只能等娘亲回来。
可弘历又不禁恼怒了,便对着永琚斥道:“你最好给朕绝了这个心思”
永琚泪汪汪看着弘历,顿时又哇地哭了起来,扑在嘤鸣身上,哇哇道:“皇额娘你快醒来啊汗阿玛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汗阿玛是断断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皇额娘,现在却如此维护害了皇额娘的容嫔
弘历一怔,他以前不是这样弘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哪里不太对劲,朕这是怎么了为何对容嫔如此爱护有加,为何会屡屡忍不住回护她
这不对弘历心中突然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突然,弘历只觉得眉心像要炸裂开来一般,他疼得整个人摇摇晃晃,身子撞在了屏风上,幸好那是个花梨木的大座屏,汉白玉的基座很是稳当,弘历背靠着屏风,这才站稳了脚步。
烟儿看得大惊,他看到弘历眉心的那一抹乌黑之气竟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不可能啊中了血咒的人,不可能自己祛除血咒
可乌黑之气也只是冲到了冲击而已,那是弘历本心的执念,竟将乌黑之气冲散了少许,但也仅此而已了。
弘历大口喘着气,脑仁的疼痛也渐渐消散了,他招手唤了王钦进来,有气无力得吩咐道:“传旨,命纯贵妃、嘉贵妃一同前去远瀛观,审问容嫔。”
“嗻”
弘历深深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嘤鸣,带着满心踌躇离开了海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