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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消息之外,刘勇还说了另外几个消息,其中一个就是在孙家商行清江浦分号的临近处,新开了一家布庄,这布庄刚开业的时候就派人过来递帖子攀交情,说自己这边是松江余家开设的产业,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要要多多照顾。
看到这个,赵进一笑,他记得年前登门送礼的那位余二公子,这位二公子的冒失和接下来的从容,让赵进印象很深刻,当然印象更深的是那几支镶宝的西洋短火铳。
年后忙碌成这个样子,这余二公子的事情已经被抛在脑后,却没想到这位二公子还没有放弃。
赵进突然想到一件事,从江湖绿林的角度上来说,自己拿下了清江浦,而这清江浦是天下漕运的枢纽中心,这似乎和余二公子所想的有些暗合。
“抓紧在清江浦再开一处货栈,专销南货,记得要用什么山车行的大车,开价多高也要。”
在松江余家这边,这几天管家和管事账房们都忙碌的不可开交,自从清江浦的消息传回来,自家这位二公子就要多开几处分号,其中清江浦几处,徐州也要开几处。
余二公子在生意上的确有大才,开设分号分店,千头万绪,他一个人在那里头头是道的周全筹划安排,其他人只需要听从就好。
“徐州那边的分号要开在何家庄,我知道咱们的货物下船再走陆路耗费大,也知道开在那边我们可能会赔钱,但赔钱也要开,一定要和那边的人交好,他们有什么需要,咱们有什么能帮忙的,一定要尽力去做到做好。”
管家站在边上看着,看着自家二公子滔滔不绝,家里两位少爷,最像老爷的就是这位二公子。
等一切都安排完,余二公子挥挥手,管事、账房们躬身退下,余二公子转头看向管家,满脸兴奋的说道:“真没想到那赵进有这样的雄才大略,不到两月,居然就把清江浦抓在手中,果然这赵字营值得下功夫,咱们余家的漕运改海的大计,就着落在这位赵进身上了。”
管家摇头苦笑,放低声音说道:“少爷,这话你都说了好些次。”
余家一直琢磨的就是漕运改海,对漕运研究的自然精深,余二公子余致远比其他人更了解清江浦对于漕运的意义,也更了解赵进在那里放下了那些力量意味着什么。
余致远甚至还知道大车帮,因为他们家在清江浦那边有心腹的家人在打听消息,风吹草动都要报回去的。
大车帮在清江浦做什么的,和背后是什么,有什么样的实力,余致远也很清楚,甚至还把这个当成清江浦的关键。
等赵进把这些事做成,消息传回来,这位余二公子才发现,自己觉得千难万难的勾当,那位徐州赵进轻而易举就做成了,而且真是摧枯拉朽一般,丝毫不费力气,余二公子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赵字营的实力,低估了这位赵进的手段。
看着兴奋不已的二少爷,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少爷,明年京师大考,您是不是把这些先放一放,去温习下学业,大公子不是也来信了吗”
余致远亢奋的摇摇头,哂笑说道:“把沙船一烧,那就是和咱家撕破脸了,就算去了京城,也断没有考中的道理,还不如专心经营这个,这才是大事”
说了几句,却发现老管家的脸色不太对,余致远知道再说这位老管家就要跪地哭求了,连忙苦笑着摆手说道:“华叔,我知道了,我会去把学业功课捡起来,一定会去赶考。”
第587章清江浦是温柔冢
相处这么多年,老管家当然明白自家少爷的做事风格,他在那里只是叹了口气,还没等他说话,余致远又是继续说道:“华叔,那云山酒庄在南京和松江都开了分号,咱们把松江这边的烧酒全都买下来,沙船那些人在海上正需要这个,然后,余家发个悬赏下去,那种西洋佛郎机船上的大鸟铳,重金买,只要有就送过来,银子好说。”
老管家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躬身答应下来。
三月南京,秦淮河上已经是春暖花开,稍微冷清的风月胜地又开始热闹起来,河上飘荡的花船画舫之中,时不时的传出莺声燕语,丝竹飘扬。
可也有例外的,一艘画舫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飘在河上,船头船尾有几名彪形大汉或坐或站,戒备的打量着周围。
“这酒是男儿喝的,这酒是武夫喝的,是北边喝的”在画舫隔间里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酒坛和几样小菜,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端着酒碗小口品尝,满脸都是享受神色。
“徐州那帮人的生意倒是做大了,卖酒的分号居然开到江南这边,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站在边上的马六笑着说道。
马冲昊把碗中酒喝下,哈了一口气,好像被酒意沉醉,就在那里闭眼不睁,安静了一会,马冲昊沉声问道:“那赵进在清江浦扎下根了”
“回都堂的话,扎根下去了,他们玩了个欲擒故纵的手段,又杀鸡儆猴,清江浦那些货色享受久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下子被彻底打服,而且赵进明里暗里在清江浦布置了近两千人,这下子谁也不敢妄动。”马六开口回答。
马冲昊还是仰头闭眼,好像睡着了一样,又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开始打那么大,官府不管吗”
“本来要用山阳守备的兵马,但狼山那边来人拦住了,都堂您也知道,狼山副将上次折了本钱,这次死活不愿意再伸手,官府那边一看徐州人连官兵都奈何不得,而且常例银子照付,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来龙去脉,那马六知道的很清楚。
马冲昊这时睁开了眼睛,怒声说道:“这帮混账,他们管着的兵马是大明的兵马,是天子的兵马,不是他们自己的,眼下倒好,都成了他们自己的私产,为大明做事,还要考虑亏不亏,更荒唐的是,朝廷居然也觉得是这帮混账的私产,长久下去,谁还给会卖命,早晚要乱起来”
说完这句,马冲昊提起小酒坛给酒碗里倒满,仰头一饮而尽,又在那里闭上了眼睛,身边的马六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的做派了,只是垂头站立。
“有什么破绽可以抓吗”
“没有,尸首都收拾的干净,应该是弄到偏远的地方烧了,那帮徐州人每次动手都滴水不漏,这次教训清江浦的江湖人,远处射箭,近处蒙面,谁都知道是他们,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