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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坠扑向他,红喙欲啄他额头。傅彻有过搏击苍鹰的经历,这鸟不如徐显龙的巨鹰凶猛,他自不惧怕,手心向上一托,发出一股粘力,欲把怪鸟困住。那怪鸟警觉异常,傅彻真气未至,它怪叫一声,换个方向下扑。傅彻低估了怪鸟能力,摇头自嘲。甄桐和陆潇潇被怪鸟叫声惊扰,双双出房。陆潇潇乍见怪鸟,自言自语道:“小红怎么找到这来了”
傅彻笑道:“陆姐姐,这是什么鸟看我击落它。”陆潇潇阻止道:“你别伤害它,这是我养的神鸟红喙灵鹫。”怪鸟“红喙灵鹫”唧喳一声,飞落到陆潇潇肩上。陆潇潇抚抚它的白头,轻柔道:“你不留在总坛,跑到这来干嘛了”红喙灵鹫好像听懂人话,叽叽喳喳叫了半会。陆潇潇神色倏变,星眸隐露寒光。傅彻好奇心起,问道:“陆姐姐,你听得懂鸟语啊,它讲些什么了”
陆潇潇凝眉缓缓道:“神道内乱,总坛部众连日自相残杀,死伤了不少人。”傅彻和甄桐不明白其中原委,陆潇潇道:“傻小子,你对秘教比较熟悉,总该晓得秘教内讧不断吧”傅彻点了点头。陆潇潇叹道:“神道秘教系出同源,秘教如此,神道又何能得免。我本非神道中人,之所以接掌神道乃是受上代天后临终重托。”
她简要说了事情大致经过,原来三十多年前她前往中原,遇到神道天后白如杏。那时白如杏伤重垂死,临终前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她。白如杏有师姐妹七人,又收徒三人,她把神道大事交代众师姐妹及徒弟,自己闭关修炼紫云神术,不意她三个师姐权力熏心,狼狈为奸,先杀害了另外三个忠心于她的师妹,又笼络了总坛六大护法,再威逼利诱她三个不懂事的徒弟,乘她练功的紧要关头打开关门,致使她走火入魔。她浴血作战逃出了总坛,遇上陆潇潇时已油尽灯枯,但她不愿任神道落入居心叵测之徒手中,便央求陆潇潇习练紫云神术,持天后印信去总坛接任天后。陆潇潇矜悯其良苦用心,一口应承下来。白如杏这才死而无憾。陆潇潇由于身具驻颜草灵气,紫云神术很快就练成了。她到了神道总坛后部众惊为天人,惊艳之余大部分左右摇摆者纷纷誓死效忠她。接着她以无上神功震慑白如杏的三师姐及三徒弟。可她无力一举将她们铲除,故留下隐患,三十余年来不断有人叛变,她都隐忍不作深究,一则是不愿多开杀戒,二则不愿同门相残,导致神道一蹶不振。而且白如杏也忘记告诉陆潇潇自己尚有一个私生女白依依,白依依心高气傲,平时深居简出勤练武艺,原以为天后之位非她莫属,意想不到半路杀出个陆潇潇,夺去了原本属于她的所有,她愤恨交加,一气之下投身秘教,成了恶名昭彰的水姬。
陆潇潇最后低叹道:“其实我也不想当这天后,依依姐若阂明言,我一定会拱手相让。可她就是太骄傲了我后来曾几次去拜访她,想让位与她,她都避而不见。”傅彻抱不平道:“这水姬未免太小心眼了,错不在姐姐你,她凭什么怪你呢”陆潇潇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我抢了她的位置,否则以她的武功智慧要收服叛徒一掌神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傅彻道:“金西流他们兜水姬已纵欲过度而亡,可江教主认为她还没死。”陆潇潇道:“其实天下人都误会她了,她用情专一,绝非人尽可夫的娃荡妇。据我所知,她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可那男人负了她。”傅彻心中一动,暗道:“这样呀,莫非水芙香跟她一样,空背负恶名,却名不符实。”口上不解道:“不找男人,那她紫云神术怎么练成呢”
陆潇潇别有意味瞧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以为紫云神术怎样才能练成呢”傅彻俊脸绯红,傻傻一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甄桐奇道:“那你听别人怎么说的,快讲来听听。”傅彻轻搂住她笑道:“没什么,你不听也罢”甄桐听他打马虎眼,知道定有不可告人之因,坏兮兮笑道:“你真不讲”傅彻一下子屈服了,道:“我讲就是了1”于是他半隐半实讲了一些风闻的紫云神术修炼方法。
甄桐聪明绝顶却不能尽解,要他详细道来。若要详而述之,必定要涉及许多不雅之处,傅彻吞吞吐吐说不出口。陆潇潇解围道:“桐儿,他那些都是道听途说的,当然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事实上紫云神术主要是一种吸取天地灵气的法门,我们服食了驻颜草,天地灵气纵贯全身,你若想修习几天就能融会贯通。”傅彻方始恍然紫云神术与采补术修炼法门大相径庭,断非自己所想的那样。甄桐笑道:“算了,免得神道的人来找我麻烦,说我偷学了他们镇派神功。”她又道:“姐姐,神道部众叛变,你鞭长莫及,该如何是好呢”陆潇潇道:“我要尽快赶回中原,以免事态愈演愈烈。”
四更时分,无双女回到住处。她满脸愁容,一进屋就道:“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从她神色中,事情的严重性可见一斑。甄桐道:“姐姐可见到了穆岛主”无双女点头道:“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润儿确实泯灭天良,对父亲下毒手。”陆潇潇道:“我有一事不明,他为何急着杀害穆岛主,就算觊觎岛主这宝座也不用急于一时啊”无双女愁烦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我赶到时润儿正逼我哥服毒,我本想一剑了结了那不孝子。可我哥阻止了我,他说润儿也是迫不得已的。”
傅彻、甄桐和陆潇潇听得迷糊,静待下文。无双女道:“如今不止阴阳门徒众盘踞无花岛,连一品堂也已侵入了。先是阴阳门暗中扶植副岛主何凌冲,蛊惑他杀害我哥取而代之。阴阳门势力盘根错节,蓝瀚天又武功高强,我哥要清除他们力不从心。继而一品堂乘虚而入,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了岛主府邸,让我哥做他们的傀儡。我哥抵死不从,他们便决意毒害他,然后操控润儿,润儿贪生怕死,一切听凭他们摆布,以致下毒杀父。还有润儿说蓝关聋们四人乃是死于一品堂第一杀手饮血之手,可一品堂门下却嫁祸给我们,反正死无对证,我们百口莫辩。他们则可作壁上观,等我们和阴阳门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
傅彻一向缺乏雄心大志,不理解争权夺利奔波劳碌所为何事,道:“这片海域,各座岛上民众安居乐业,与世无争,他们做了岛主也没什么意思呀”陆潇潇神情凝重道:“恐怕他们的野心远不止只掌控一个无花岛,而是想统治这一带所有岛屿,包括我们黄龙岛,进而组成一个海上岛国,趁大汉衰微兵荒马乱之际,进犯中原。”无双女道:“潇潇忧虑不无道理,我们得格外谨慎。”陆潇潇道:“看来我不能忙于赶回中原了,得等这儿的事稳妥后再行。”傅彻想起房子东西两边窥伺之人,心料一边是阴阳门门徒,一边是一品堂之人。
第四十一章花前溅泪云垂地海外争雄浪卷天3
次日,房外六人犹窥伺在侧。傅彻四人计议兵分三路,分头出击,无双女去保护穆连云穆润父子,陆潇潇去追踪潜伏在西侧的四人,傅彻负责追查东面那二人。无双女和陆潇潇担心傅彻体内三股真气紧要关头反冲,故让甄桐随同陆潇潇行动,又提醒傅彻遇敌非到生死攸关时不宜妄动真气,以免引火烧身。傅彻谨记于心,暗想陆潇潇武功远胜自己,有她保护甄桐,自己大可高枕无忧。
红喙灵鹫通灵性,不忘傅彻昨晚出手伤它,摆出高姿态不睬他。傅彻堂堂男儿,哪会与禽鸟一般见识,一笑出门。他大摇大摆走向岛上朝东走势的一条长街,房舍东面的其中一个窥伺者立即尾随而去,不一会西面也有一人跟进。余下的人有陆潇潇和甄桐盯防,傅彻便专心观察这二人。白日岛民基本上都在务农捕鱼忙生计,街市人流稀稀疏疏,冷冷清清。傅彻装作初来乍到,感觉处处新鲜有趣,左顾右盼,一副流连模样。
两个跟踪者想必知道他武功卓越,总与他保持十丈以上距离,不敢欺近。傅彻绕过一条街,折路走往海边。通向海边的这条道路约有三里地,中途有一座石亭,一老汉在亭边张罗了一家小酒肆,酒气四溢,浓香醉人。傅彻不贪杯,酒量也浅,是那种百过酒家门而不入之人。今日不同往昔,他要套住跟踪者,毫不犹豫步入酒肆,叫了一壶酒肆招牌佳酿的“玉露鱼香”。酒名别出心裁,酒味想来不俗。
傅彻自斟一杯,举杯浅尝。酒一入口,从喉咙到肚腹如同火烧,浓烈之至。傅彻几曾饮过如此烈酒,忙唤老汉倒杯茶水解酒。几杯茶水下肚,惨况稍减,一张俊脸却已涨得通红。忽听隔座一人冷嘲道:“不懂品酒之道滥充好汉,糟践美酒,可耻”
傅彻回看说话之人,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脸如刀削,鼻如悬胆,样貌可媲美木漱菱或向晚晴,但目无表情,面色冷峻,无形中露出一股煞气。她一身玄衣,左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剑长五尺左右,剑柄处雕刻着一个骷髅头,撕牙裂齿,阴气森森。她喝酒更不像是在细心品尝,而只能说是鲸吸牛饮,别人用杯盏,她却用陶瓷大碗,一口一碗,不知已喝了几大碗,至此犹面不改色。
傅彻遇到的怪异少女不能算少,可这般的尚属首次领教。那少女冷目扫了他一眼,道:“你那酒喝不喝,不喝给我”语气冰冷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傅彻无端手足生寒,有种不祥预感。那少女见他不答话,只道他不舍得,嘴角动了动,略带讥谑而夹杂着残酷的笑意一闪而逝。傅彻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深知危机一触即发,可找不出根源位于何处。那少女倒尽自己壶里的酒,已不足半碗,她眼也不眨灌入腹中。尔后,在怀中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枚五铢钱,稍带羞色递给老汉。
这明显不够付酒钱,老汉虽没明说,却不伸手接收,意谁都明白,就是要少女补足钱数才算账目完结。那少女不问可知是囊中羞涩,再没有余钱了,她寒声道:“这钱你先收下,等我做完这笔买卖领了银子再付清余额。”她佩带利刃,一身杀气,老汉老实人家,也不敢过于招惹,自认倒霉收了可怜巴巴的一枚钱。那少女付了钱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傅彻。傅彻没到自赏、自作多情的地步,不会一厢情愿认为她看上了自己。他清晰感到少女身上的杀气愈来愈重,且牢牢锁定他。
他十分清楚那少女志在杀他,为免殃及池鱼,他放下一锭银子,疾步走向海边。他身子一动,那少女随之而动,而那两个跟踪者依然鬼鬼祟祟与他保持十余丈距离。傅彻步伐渐急,那少女已使上轻功,跟踪者落了一截。四人前中后不一刻到了滩涂,傅彻面朝大海,静若渊岳,那少女立在他身后两丈处,跟踪者则分别藏身于一块巨岩之后。傅彻转过身,面对那少女,二人均是脸如静水,无丝毫表情。
那少女手腕轻微抖动,长剑划空而出,不出一言直刺傅彻前胸。剑气森森,杀气腾腾。傅彻展开轻身功夫,身子一兜转,绕向她背后,凌空击出一掌。那少女不等剑招使老,长剑后撤,切斩傅彻手掌。傅彻手掌一翻,掌力袭击她手腕。那少女变招奇速,只见她腰身一扭,身体倾斜,长剑自下而上,化作一道流星,割向傅彻腹部。傅彻见她出招毒辣,下手亦不留情,使出游定飞旋,绕着她周身游转,天幻十三式蓄势待发。
那少女一时捉摸不透傅彻武功路数,不敢贸然进击,横剑护在胸口,静观其变。傅彻已察出她招式虽狠毒绝伦,但武功还稍欠火候,不致对自己构成威胁,当下更不迟疑,掌力倾吐,击其后腰。当是时,他猛然发觉一人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功向自己后心。此人来势凶猛,迫近出招全无先兆,不问可知是个绝顶高手,至此方始明白自己事先不祥预兆的来源。他无暇他想,撤回攻击那少女的掌力后击,同时身体拔地而起,以避敌招。
他身体拔高后立刻侧飞,落到丈外,看清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穿的是和那少女一样的黑色劲装,使的是一样的长剑,区别的是他神色比那少女更冷漠,煞气也更重。那少女见到青年男子,冷冷道:“你来做什么”青年男子语气更冷答道:“当然是杀人”那少女冷哼道:“这买卖是我揽下的,不用你插手。”青年男子道:“你不是他对手,这买卖还是由我来做,事成后酬金分你三成。”
傅彻听明白了,这一男一女乃是杀手,他们所谓的买卖便是杀人,杀人获取酬劳,并且极有可能出自一品堂。那少女道:“三成太少,五成。”青年男子冷酷一笑道:“我看你是穷疯了,要不要舵你,你若一意孤行,我就让你去杀,等你杀人不成反被杀之后,我再出手不迟。”那少女不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剑指傅彻,不杀人不休。傅彻摇了摇头,叹道:“哎,我摘你可怜,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干什么不好,偏要做杀手。”
那少女满是厌恶之色,娇躯前驱,长剑戳向傅彻胸口,似欲一剑穿心把他钉在沙地上。傅彻对她的攻势并不担忧,而是小心提防那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回剑入鞘,背负双手,一副袖手旁观姿态。那少女剑到中途,折个方向,刺往傅彻右肩。傅彻身随意动,先侧移三步,马上全速向前。那少女没料到他速度这么快,一愕之下,傅彻五指已扣住她持剑的手腕。那少女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