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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黑瞳笑了。
如同静谧夜色里小河中绽开的莲花,幽静,淡然,无声无息,美得让人心中一叹。
好无聊一时间目眩神迷,几乎忘了眼前只是一个幻像。
轻轻的,黑瞳来到好无聊面前,伸手抓起好无聊的手,放在自己脸旁。
好无聊心中一颤,手指滑过眼前佳人那微凉的滑嫩脸庞,只觉手心里抓满了清清冷冷的温柔。
“你爱我吗”黑瞳檀口微张,用从未有过的柔顺语气问道。
好无聊呆住了,一种强烈的晕眩感袭上脑际,一瞬间,整个人都好似坠入了虚无缥缈的梦境里。
黑瞳向他张口求爱
是黑瞳,那是一直盘旋在他心里的影子,那个清冷孤傲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孩,虽然明知道眼前只是个幻影,好无聊还是情不自禁的迷茫起来。
他爱黑瞳吗
这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假若一个女孩的影子曾在梦里百转千回,假如曾经有段时间只为她一个人而活着,假如见到她就情不自禁的相信她、关爱她,这感觉,又怎么会不是爱呢
下意识的,好无聊想要点头应承,跟着心里的感觉去追寻最甜美的梦境。不过,兀然间,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不对
如果我爱黑瞳的话,白晶晶算什么
在将来的日子里,在自己的人生计划里,白晶晶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恋爱、结婚、生子,自从与她携手共渡到大洋彼岸来追求崭新的生活,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好无聊的人生目标,白晶晶理应是他一生中无法分离的一部分,两个人的未来应该是紧紧相连、不可割舍的。
如果自己爱黑瞳的话,即使是游戏里的一个承诺,那自己又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面对白晶晶
两种选择在心底的交锋不过一刻,好无聊已经有了答案。
在好无聊为人处世的信条里,承诺的份量大于一切。
所以,好无聊淡淡的笑了,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用手轻轻撩起黑瞳鬓角几丝散落的碎发,凝脂般柔滑的肌肤在指下滑过,心中却没有半点杂念,如果有,也只是发自内心的怜惜。
“不,我不爱她,我不能爱她。”
极度的哀伤取代了方才的期待,黑瞳那哀怨的表情如此动人,以至于好无聊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怀疑眼前并非是个幻影,而是真的黑瞳立在眼前。
不过,当黑瞳的形体散为点点光芒消失后,好无聊便放弃了这不可能的猜测。
好无聊看着自己仍然抬在空中的右手,似乎还有些许温柔迥旋在指尖,佳人已逝,那动人心魄的问题却仍在耳畔回荡。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一声悠悠长叹自空中飘落,好无聊蓦然一动,他抬起头,仰望天空。
“你知道吗你的回答是错的。”
此言未落,好无聊四周景致突变,青翠雅致的竹林骤然消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儿,就如同被涂抹掉颜色的水彩画一般,这世界的所有色彩都消失无踪。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苍白。把一切事物的色彩都去掉后,这世间就没有了一切,都没有天,没有地,除了好无聊,没有任何东西,如此寂寞、如此孤绝。
“这个世界将没有色彩,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巨大而宏亮的庄重声音响彻在这空白的世界里,是预言吗
好无聊惊醒过来,怒火在心中腾起,他错了,凭什么说他错了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爱不爱她只有我知道,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对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是啊,这世界上没有直透人心的魔镜,没有探知心意的科学,没有任何东西把人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出来,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认为自己是对的,那你就是对的,若非要论起欺骗,受骗的也只是你自己。
不过,此时此地可由不得你,对也好,错也罢。规则并不是由你定的,正确答案也只有一个,如果你没有选择对的话,用再大的声音来抗议也无补于事。
这时,侠客行内所有玩家都明明白白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刑天做出了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下一句却是谁都能听懂的问候。
“欢迎大家进入无归世纪。”
还未等玩家们做出反应,异变聚生。
一道无形的波状力量瞬间发散到这虚拟世界的每个角落,冲击波经过之地,玩家们尽皆昏迷倒地,这力量不但对玩家有效,在它的笼罩之下,世界的规则也在悄悄变化。
当这道冲击波来到世界尽头的时候,却没有停止,空间扭曲了一下,一道墙崩塌碎裂。于是,另一个世界也发生了异变。
第十二章世界性恐慌一
整件事是从一位母亲开始的。当时,她按下了v1脑桥上的强制退出按钮注1,想唤回沉迷于虚拟游戏已经八个小时的儿子,拿下儿子戴的头盔后,以为像前几次一样,耳边定会响起儿子无奈的抱怨声。
没想到,她看到的是一个毫无生机的躯体,以往那个生气勃勃的孩子似被恶魔抽去了灵魂,只余一个空壳。
一个小时以后,泪流满面的她和丈夫一起在医院等候着医生的判决。
“对不起。”医生的脸上带着歉意和许多迷惑。
她下意识地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划破了皮肤也没感觉到痛楚。
“除了有点虚弱,他的一切生理状况都很正常,你儿子头部真的没受到过撞击”
她摇摇头,竭力抑制住哽咽的哭泣声,泪水却还是不住的从脸上滑落。
“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医生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男人快步跟上去,与医生一边并肩而行一边低语着什么。
片刻后,男人回到她身边,用力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也许过一会就醒过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伏在男人肩上大声痛哭,惹来医院内其他人的疑惑目光。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刚才的那位医生在与另外一位医生交谈。
“所有检查都显示病人一切正常,但就是没办法唤醒,似乎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中,可是,这不可能啊。”
另一位医生也眉头紧锁:“的确很奇怪,以前没有过任何类似病例。”
事实是,在以后的十余个小时里,这种从未有过的病例不断增加,仿佛某种不明病毒在同一时间暴发,带着毁灭性的恐怖降临人间。
深夜时分,睡梦中的市民们纷纷被救护车的哀呜声惊醒。
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街道上划过的蓝色光亮,猜测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重大伤亡事故。
市医院、医大一院、中心医院,这些大医院的病床已经被这种不明原因的病人们住满,两至三倍的人们在医院里守候着他们的亲人,他们聚集在一起,交换着紧张、忧虑、悲伤等负面情绪,灯火通明的医院却蔓延着里却一种近乎恐怖的焦虑气氛。
忙碌却面色冷峻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