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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端坐在桌前,平静地收拾答卷。
秦汉见陈夫子离开,立刻冲到沈墨的面前,拉起沈墨就往外走。
孙源正收拾东西,瞧见了,赶紧追了过去,刚回到学舍,就听秦汉压低声音道:“沈墨,你怎会知陈夫子的考题”
孙源当即一怔,推门而进:“你们在说什么”
秦汉的面上浮起一抹难色,不知该不该讲。
“无碍,不必隐瞒。”沈墨说着,转头看向孙源:“还记得从我书中掉落的纸张吗”
孙源疑惑。
“那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塞进我书中。”沈墨顿了一下,又道:“上面写的就是今日陈夫子给癸班的考题”
第222章房外有人
“谁放的”孙源脸色难看地问。
秦汉也不是糊涂的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症结,神色难看至极:“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是有人故意给你的,你为何还要将题透露给我,还在考前跟我说那样的话”
秦汉懊恼至极:“小爷原以为你是个冷静聪慧的,这才信了你的话,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照你说的做。他娘的,这摆明了是有人给你设计的圈套,沈墨,你疯了不成,竟然还傻逼兮兮地主动往里面跳”
秦汉看着那张泰山崩于前,仍旧面不改色的一张脸,恨不得扑过去,抽他两巴掌,将他抽醒。
他嘴里念叨着“完了”,陈夫子现在是看他们百般不顺眼,巴不得抓住他们的把柄呢,可现在倒好,他们还给他送,现下他不晓得该多得意呢
“原先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和小爷一样,是个蠢蛋”秦汉暗恨恨咬牙。
沈墨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你终于承认自己蠢了”
秦汉没好气白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说着,气愤地别过头。
孙源到底要比沈墨冷静些,见沈墨胜券在握的模样,隐约觉得这事不寻常。他眼睛一转,沉声问道:“那纸张呢”
“烧了。”沈墨道。
秦汉猛然抬眸,看向沈墨。
“沈墨,你想做什么”
秦汉也竖着耳朵听。
沈墨看着孙源道:“幸好咱们学舍只有一个蠢蛋。”
秦汉撇撇嘴,心里颇不是滋味,转过头,想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实在痒得很,一时没忍住,跳了起来:“算了,算了。蠢蛋就蠢蛋吧,小爷承认,和你们这群聪明人比起来,我就是蠢怎么地”
我蠢我骄傲
秦汉和沈墨相视一眼,笑了。
秦汉跳到沈墨面前:“沈墨,快说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心都要痒死了。”
沈墨瞥了急不可耐的秦汉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门前:“进来吧。”
听到这话,秦汉和孙源心头俱是一惊。
外面有人
什么人
刚才他们的那些话,要是被旁人知晓了,那还了得
秦汉慌忙去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李珩。
偷听被人捉在当场,李珩有片刻反应不过来,待得反应过来,当即道:“我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他合上嘴,又张开:“我什么都没听见。”
李珩转身要走。
“你听见了。”沈墨盯着他,笃定地道。
李珩顿住脚步,眸光剧烈震颤。
“李珩,昨晚,陈夫子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拿离开宏远,威胁你”
李珩猛然回头,眼底满是震惊。
他猜了个十成十。
“你怎会知道”
“只是猜测。我虽不知你境况,可从你平日功课,也能看出,你才华斐然,如此一人,为何偏偏留在了癸班”
李珩的眸光晃了晃,而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空有一身才学又能如何”
他说着,忽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样辛苦,才进了宏远这几年,我兢兢战战,生怕惹事,给了旁人借口,将我赶出去,可到头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沈墨:“还是被你给毁了沈墨,我听闻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进的宏远,可你为何不能像我一样,安分守己若你能安分守己,我又何必受你牵连”
李珩蹲下,抱头痛哭:“我怎能糟蹋了阿姐的苦心”
第223章背负深重
铁骨铮铮的少年儿郎,此刻却像是一个孩子,半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孙源和秦汉看的动容。
他们同寝数年,仿佛第一天认识李珩似的。
李珩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这几年,和他们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他们虽然隐约知道李珩的身世,却不知,李珩的心底埋藏了这么多的痛苦。
算算年纪,李珩如今不过十八。同样的年纪,秦汉享受着家人的宠爱,挥霍着青春的日子,孙源家中虽也穷困,可却无旁的难处。
李珩呢
他们从来就没想过,李珩身上背负的,是怎样沉重的东西,他又是怎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将自己掩藏在黑暗中,踽踽前行
沈墨眸光微闪,走到李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珩,忍让换来的未必都是海阔天空,也可能是敌人将你逼近绝路。如果忍让不能换来旁人的尊重时,我们为什么不拿起手中的刀枪,勇敢冲上去”
李珩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仰起头,看着沈墨。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大部分时候,李珩觉得这个人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塑像。
然而,在这样一张无波澜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热情蓬勃的心。
他自傲,自强,从不屈服
一味的忍让。
如果换不来旁人的尊重,那么,只会使得自己的底线一步步退守
李珩不哭了,“我我还能反抗吗”
“为何不能李珩,外人的眼光,对你来说重要吗”
沈墨的眼睛微微眯起,并未看向李珩,而是看着远处的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珩没有回答。
“若是你觉得不重要,你还怕什么人与人之间,其实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若你觉得低人一等,那不怨别人,而是你自贱”
李珩浑身一怔。
“若旁人没有给予你他人同等的对待时,我们就靠自己去争取”
心,像是这广袤无垠的大地,有什么正挣脱地表的束缚,冒出头来。
“你说的对。”
李珩眼底,没有犹豫,只剩下坚定。
秦汉和孙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良久,秦汉低喃一声:“孙源,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沈墨吗我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