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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使那两人当面撕破了脸皮,对小勋爵的冲击反倒没有太大。
侯爵夫人滋事闹事,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她的丈夫,甚至大打出手,目无王法,罚处抄写摩滨国合共三十六种法律,抄漏或者抄错任何一条法律,全部作废,重新再抄,直至抄完为止。
侯爵夫人心思活络,她的近身侍女个个都会写字,而且字迹跟她的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关了房门让她们帮忙抄写,一定很快就抄完
这么想着,侯爵夫人难得的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跟着文官领罚去了。
可是,当每本像砖块一样厚的三十六种法典书籍摆满了她大半个书房时,侯爵夫人直接双眼一翻,往后一瘫,昏死过去了
奥兰多尔侯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幸灾乐祸地发出冷笑,觉得这个大舅子还算通情达理,虽然责罚了他带来的侍卫,挫了他的威风,令他很没面子,但用这种方法拘束了那个花瓶妻子继续损害奥兰多尔家族的名义,维护了贵族的利益,勉强也是个知晓利弊的城主。
侯爵大人曾经陪在大王子的身边,多少也涉猎过摩滨国的法律,别的不说,单单是经商法则,就有完整的税法、物权法、民法通则等等多如牛毛的典法,其中不少的典法又分“上中下”三册,每一册的厚度又很可观,看妻子那副轻松愉快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翻阅过任何一种法律典籍的了,真真是个无知可笑的花瓶他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个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做老婆的呢这婚一定要离
暗自得意的奥兰多尔侯爵没有高兴太久,城主大人很快宣布了他的罪状,并执行了相应的惩罚。
奥兰多尔侯爵的罪状跟他的妻子的罪名差不多,可由于他身份的贵重,却给他显赫的家族抹了黑,处罚反倒更重了。
“什么你要把我关进牢房”侯爵大人以为自己听错,瞪圆眼睛,震惊地问。
“花神节之后,你就自由了。”城主大人冷冷的回答。
“你敢”侯爵大人义愤填膺,大声吼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镇之滨城主,敢跟我奥兰多尔家族为敌我警告你,别以为大都市是你的天下,你就可以乱发威大王子很快就赶到这里,他是知道我也在这里的,到时候,哼哼”他发出冷笑,先前的气势倒是弱了几分,很有强弩之末的意味,这也难怪,大王子是会到大都市,可他不知道大王子什么时候抵达,半个月后还是更久而这该死的花神节为期七天,现在才第二天他是奥兰多尔家族的门面,高高在上的身份,跟穷人走在一起都觉得玷污了家族的荣誉,怎么可以待在又臭又脏又乱,又满是穷人罪犯的监狱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了大都市的法律,还敢拿权势欺压我罪加一等”城主大人的目光冷冽,挥手招来了侍卫,冷声道,“来人,马上押他下去”两位等候多时的侍卫快步上前,狠狠地拧住侯爵的臂膀,径直将他解押出去,投进了监狱中。
“放肆滚开索蒂里奥我是侯爵,是摩滨国尊贵的奥兰多尔家族的继承人你敢这样对我还有没有王法啦你给我记住”侯爵大人急怒攻心,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可惜他蛮力再大,也抵不过有点修为的侍卫,就这样锒铛入狱,成为了囚犯的一员。
“哎索蒂里奥,这个名字,好像很久没人叫过呢。”雅辛托斯修士略显忧伤的说。
“嗯。”面无表情的城主居然表示认同了。
“哎呀你看你,把侯爵大人给气糊涂了”雅辛托斯修士从忧伤中走了出来,激动地扼腕叹息。
“嗯”城主大人一时没明白过来。
“侯爵大人不是叫索蒂里奥记住吗显然他都记不住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好可怜”雅辛托斯修士悲天悯人的说。
城主大人满额黑线,凉凉的盯着本应禁足的人,偷偷跑出去也就算了,还给他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是让你别接他吗”城主不悦地诘问。
“可是,他就算不是侯爵,也是你的妹夫啊”雅辛托斯修士很有原则地道。
“很快就不是了。”城主淡淡地说,他掌控大都市的一切动静,不说大事小事了如指掌,但在眼皮底下发生的这点破事,他还能被蒙在鼓里早在侯爵夫人送出信函时,他就知道妹妹的婚姻名存实亡了。
“啊你还能剥夺他的爵位啊”雅辛托斯修士惊异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这人已经这么厉害了
“我说的是,他很快不是我的妹夫”城主额上再度被黑线笼罩。
“哎哦”反应过来的雅辛托斯修士失笑了起来,果然把这个人想得太厉害了,不知不觉就认为他什么都做能得到了,明明剥夺爵位这些事情,只有君王才有权利,他只是一个城主,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大的权势
“你是不是太过关心别人而忘了你自己了”城主沉着脸,一同寻滋闹事的人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唯独剩下雅辛托斯了,他都不为自己担心一下吗
“可是她是你妹妹啊,怎么能说是别人呢我记得那个俗话怎么说来着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姻,是吧”雅辛托斯修士纠正完了城主的话,又陷入了思索,半会儿才勉强把大致意思翻译了过来,随后奇怪的问,“你平时不是都依照东方大国那边的规矩办事的吗,怎么这次不是了”侯爵和侯爵夫人虽说貌合神离的,可贵族离婚还是很稀少,摩滨国好像还没有过先例呢
“东方大国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城主大人显然谙熟东方大国的民俗风情,张口就能应答。
“还有这种说法啊”雅辛托斯修士摸了摸下巴,似乎对这句话颇有兴趣。
不过城主大人的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点,他从高高的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雅辛托斯修士缓缓地走来,冷峭的话里夹杂着一丝不明的情绪,他说:“东方大国还有另外一句俗话,叫做泥菩萨过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雅辛托斯修士即刻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边摇头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可怜不好学的修士最后还是落入了喜欢做良师益友的城主的手里,孜孜不倦地教导了他许多不可描述的道理。
反观被押解走了的侯爵更可怜了,他锦衣玉食了大半生,颐指气使了半辈子,最狼狈最落魄的莫过于现在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