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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秘书已经做好了这项工作,那固然最好了,希望别丢了军座的颜面。”唐春红早就从傻熊那得知了陈莱的身份,她还有苏院长是和陆曼一伙的,自然不会对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客气,若不是屋子里全是人,场合不太适宜反击,唐春红绝对有信心,把这个盛气凌人的小妮子说哭。
孙玉民向来对女人之间的这种事情束手无策,他虽然听出了两个人是在针尖对麦芒,也只得充当一个和事佬,说道:“你们俩去忙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打发走了这两个麻烦,他长舒了口气,却未料自己的这个动作,惹得了所有人的大笑,包含着417团团长王恒。
孙玉民很是尴尬,可他反应很快,自我解嘲道:“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很庆幸,小丫头、陆曼还有苏院长和谷姐不在场,否则说不定真的会分成两派大吵起来,陈莱虽然说势单力薄,但依仗着小初九,谷姐和小丫头肯定会去帮她的,而苏院长和唐春红还有陆曼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当真吵起来的话,估计他只能落荒而逃。
终于得到消息,罗卓英和他的护卫部队快到了,孙玉民派出了戴存祥和傻熊带着七团去迎接,毕竟罗卓英是一方大员,若是在来见自己的路途中出了安全问题,自己真的不好交待,派出部队去接,一方面是个礼节,一方面也可以保障他的安全。
在陈莱的帮助下,孙玉民全身上下焕然一新,领章上的金星熠熠生辉,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帽徽和两颗扭扣也都擦得发亮,熨烫过的将官服笔挺,脚上的黑皮鞋一尘不染,和手上的那双白手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样能见人了吧”孙玉民被一身衣服“折腾”了这么久,早都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断催促着还在帮着拉扯着衣角和袖子的陈莱。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女人向来是对衣着打扮和形象特别用心,特别是像陈莱这种大美人,更是在乎,所以孙玉民就“不幸”落入到她的“毒手”,又被折腾了一小会儿,才被陈莱放过。
看着被自己精心装扮过的孙玉民,看着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说不出的气质,陈莱忽然间多了一丝少女的羞愧,脸上腾起了两朵红云,这大概就是少女怀春吧。她掐了自己一下,心里暗暗想到: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会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了。
经过这场小风波,恰恰好又到了饭点,大家都散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孙玉民。
他得趁着这难得的空隙,好好的思绪自己的应对办法。
从这两个女人的争执上,孙玉民忽然想到了陆曼。
如果自己就这样接受了任命,她肯定不会再原谅自己。虽然这句话她在杨树铺时已经说过,那时只是接受了霍山独立支队的编制,陆曼就已经寒心,那接受中将军长她绝对死心。以前能用她家人和兄弟们的安危做借口来面对她,那现在呢用什么说辞来和她讲就说自己想打鬼子吗孙玉民自己都不会相信,何况陆曼呢亦或不解释那更加不行,如果说孙玉民真的彻彻底底爱过一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绝对只是陆曼,不仅仅因为她救过自己的性命,也不是因为她能够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他这个陌生人身边。
有时,孙玉民会在回想往事。对于陈芸,他完全是满心愧疚,虽然也对她心动过,但是自打陆曼出现在他身边后,孙玉民的注意力就全被陆曼所吸引。
陈芸同样是个好女孩,也很漂亮,除去家世外,她任何一点都不比陆曼差,按理说孙玉民不应该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曼就像一个勾魂使者一样,牵去了他所有的灵魂。
这件事情,孙玉民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对于陈芸他有的只是尊重和愧疚,而在陆曼面前,他却是无比的轻松和爱慕。
或许对她的爱是在南京城重伤昏迷时不停呼唤的那个声音开始;或许是在漂过长江后,用鱼钓针替他缝合崩裂伤口的嗔怨开始;又或许是旅馆分别是的那个背影开始;也可能是和陈布雷夜谈时,发现她忍着寒冷躲在门口偷听的关切,或者是那个带着她体香的的薰衣草枕头开始的,孙玉民他找寻了这个答案很久很久。这些往事,在他的心里,犹同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可见他对陆曼爱得有多深,甚至是在北平听到袁云西说出的的那个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消息时,他都选择了宽容。
他时常会想起两人大婚的场面,想起这个为了自己几乎付出所有的女人。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来讲,陆曼在孙玉民心中的地位都是最深的,所以他每每要作出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因为某些事情而会猛地记起她、想起她,所作的考虑也都会因为她而有所犹豫。
“姐夫,你是在为刚刚的事情烦闷吗”
孙玉民正在犯愁,冷不丁地听到了陈莱的声音,身体居然莫名的抖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孙玉民自己都感到奇怪,怎么会畏惧这个小姨子难道是因为陈芸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她是小初九亲姨的缘故都不是,孙玉民自己都否定了这两个答案。他忽然想起了杨树铺的某一天的某些事情,某人有意还是无意地拖着自己的手去触碰她胸前的柔软;某人用条长板凳挡在自己的房门,不让自己出门;某人千里迢迢地从安徽追寻到了此地,不顾外人眼光地扑进自己怀中。
本来就已经头痛的孙玉民,在想到这些后,就更加头痛了,脑袋似乎是爆炸了一样,不由得用拳没轻捶了两下额头。
“姐夫,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和她一般见识了,你别生气了好吗”陈莱是来给他送饭菜的,她见到孙玉民似乎有些不舒服,忙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近过来,用手指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边揉边道着歉。
“没有,不是你的错。”孙玉民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突然觉得这话不对,又说道:“红姐也没错,都是为了工作。”
“那你为什么会头痛”听到孙玉民的话,陈莱欣喜了一下。
“打仗的事,男人的事,女孩子家家的,就别问这么多了。”话的意思虽然有稍许的性别歧视,但是他的语气很婉和,让陈莱完全感觉不到有责备或者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那我帮你按按,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稍微舒服一点咱们再吃饭吧。”陈莱说话的同时,用手扳了一下他的额头,让孙玉民的头靠到了她的怀中,然后双手又开始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后脑勺明显能感觉到是枕在了一团柔软中,刚一有这种感觉,孙玉民就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了,抖动也是不由自主的,完全是本能的反。。这是他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发抖了,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这让孙玉民有些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