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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李明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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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参一听“规矩”两个字火气更大,叉着腰恼道:“规矩、规矩,你就知道死守着那些破规矩!萧砚是那等只认死规矩的人吗我看人什么时候走过眼”

蚩离苦笑一声,试图跟鲜参讲道理:“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是什么光景,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婆娘,你没见过中原的皇帝,当年僖宗皇帝时,唐室就算已经日落西山了,可天子二字,仍然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威势无二。僖宗皇帝都是如此,何况是当今秦王这等不世出的雄主规矩就是规矩,马虎不得啊!”

鲜参被丈夫这番话说得一时语塞,也烦躁的揉起了脑门。

“唉,那时就知道他是人中龙凤,咱们娆疆这浅滩,根本关不住他这条真龙。可……可这也太快了嘛……才两年,甚至两年不到,这么个小家伙,就要成为坐上龙椅的真命天子了……这速度,简直是……妖孽!”

她骂了一句,气呼呼的坐下,但随即又忧心忡忡起来:“就算他念着旧情,不会薄待咱们闺女,可咱们做爹娘的,也不能让闺女失了体面,平白矮人一头。木头!你赶紧给我想,想不出像样又合规矩的贡品,老娘今晚就让你尝尝新配的‘百爪挠心蛊’!”

正当夫妇俩一个喋喋不休施压,一个愁眉苦脸对着礼单绞尽脑汁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自外间由远及近,疾步而来。

“报——”

一名王府侍从几乎是冲进了大厅,急声道:“禀大王、夫人。汴京秦王使者到,乃是夜不收侍御典事钟小葵,与礼部尚书杜荀鹤,车驾已至府门外!”

“什么!”

蚩离和鲜参同时惊得站起,面面相觑,俱是愣在当场,眼中瞬间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和一丝猝不及防的茫然。

两人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简朴的家常寨民服饰,此刻换装显然来不及了,只能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袍,疾步向外迎去。

府门外火把通明,钟小葵干练飒爽,腰间悬着夜不收的制式短刃,她身旁站着身着紫色官袍,头戴展脚幞头的礼部尚书杜荀鹤,亦是疲惫至极,但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气度儒雅持重,端是尽显天朝上官威仪。

两人身后,是数百精悍的护卫,显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至这万毒窟。

杜荀鹤正整理着被风吹得微乱的衣冠,一一应对着周围万毒窟众人好奇又敬畏的目光。

当他看到一身普通寨民服饰、毫无王爵仪仗迎出来的蚩离夫妇时,先是一愣,旋即立刻上前一步,一丝不苟的躬身行礼:“下官杜荀鹤,奉秦王殿下钧旨,见过云南王,见过夫人。”

其人礼数周全,无可挑剔。一旁的钟小葵亦是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

蚩离连忙客气还礼:“杜尚书、钟典事远道而来,跋山涉水,实在是辛苦了。为何未提前遣人通报娆疆道路艰险,诸位想必甚是劳顿,快请入内奉茶歇息。”

而话语之中,看着这两个陌生的朝廷大员,蚩离心中却也是难免惊疑不定,以往接触的都是蜀地官员,秦王此刻突然派来如此高规格的使者,所为何事

难道中原又有重大战事,需娆疆倾力支援粮草可这等事,只需让蜀地官员知会一声便可,何须劳动堂堂礼部尚书与夜不收典事亲至

众人移步至王府正厅落座,杜荀鹤并未过多寒暄,简单解答了蚩离关于路途的询问后,便神色一肃,从袖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卷用明黄锦缎严密包裹的诏书。

他起身走到厅中,双手捧定诏书,朗声道:“秦王钧旨到——”

蚩离心下一凛,急忙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鲜参与厅内一众娆疆官员恭敬下拜:“臣等接旨。”

“……咨尔云南王蚩离,镇抚娆疆,导引风化,推广农桑,惠泽边民,输诚纳款,功在社稷……特晋尔为镇南王,世镇滇土……其女蚩梦,天真烂漫,钟灵毓秀,淑慧敏达,于国事襄助有功,更与殿下情谊深厚,深得喜爱……着礼部尚书杜荀鹤、夜不收侍御典事钟小葵,持节奉礼,迎入汴梁,以侍宫闱……念其功情,特免诸藩请婚、纳贡之仪……”

此言一出,蚩离和鲜参齐齐猛地抬头,瞬间呆住。旋即之后,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们淹没。

无需他们上表请婚,秦王竟主动派人千里迢迢来接了!而且听这措辞,“情谊深厚,深得喜爱”,这哪里还有半分“回了中原便忘了闺女”的担忧!

蚩离与鲜参对视一眼,都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眼中翻涌的震撼与欣慰,亦有一道道深藏的复杂情绪。

震撼的是女儿终究是得遇良人,前途光明;欣慰的是娆疆与中原的关系将更加紧密牢固;复杂的是,深宫似海,闺女那跳脱飞扬的性子,能否适应那重重规矩未来在那佳丽云集之处,又能否安然自处

然而,无论思绪如何翻腾,蚩离终究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潮,重重叩首下去,声音带着激动与无比的恭敬:“臣蚩离,领旨谢恩。秦王天恩浩荡,臣与娆疆上下,感激涕零,永世不忘!”

鲜参也盈盈下拜:“谢殿下恩典。”

杜荀鹤收起诏书,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连忙上前亲自搀扶起蚩离,口中改称“镇南王”不提,他随即微微侧身,指向厅外那一长溜盖着油布的车队。

“殿下深知娆疆路途遥远险峻,特为圣女备下丰厚聘礼,以示恩宠眷顾。”

他示意随从掀开部分车辆的油布,火光下,便见成箱的丝绸锦缎、珠宝首饰、珍贵药材、瓷器玉器,还有整箱整箱的书籍典籍。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由夜不收小心翼翼捧着的锦盒,盒盖开启,里面赫然是一套按妃位规制绣制的霞帔,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尊贵逼人。

杜荀鹤看向仍处于震撼中的鲜参和一脸激动难以平复的蚩离,笑道:

“殿下言,圣女身份贵重,情谊深重,所有礼仪器物,皆按侧妃之制备办,一应俱全。下官此来先行,携带之物有限。另有大批崭新的农具、能工巧匠、经史典籍等,不日将陆续运抵娆疆,以资王化。唯愿圣女舒心顺意,早日抵京……”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善意的提醒道:“镇南王当知,殿下登基大典在即,此等国之盛事,时辰乃天定,断不会多等。圣女若能赶在大典之前抵京,那意义……可就大不同了……”

轰。

杜荀鹤最后这几句话,如同数道惊雷,在蚩离和鲜参耳边轰然炸响。

免除一切藩属献女的程序不提,关键是迎蚩梦的礼仪,是按侧妃之制备办。

这哪里是纳妃,分明是给足了娆疆和他们夫妇天大的脸面!是萧砚对蚩梦极为重视的铁证!

蚩离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眼眶,喉头哽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鲜参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声道:“这……这实在是……我们夫妇……”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想起刚才还在骂萧砚妖孽,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发烫,只剩下满心的惭愧与感激。

蚩离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对身边一位侍女道:“快,去让蚩梦前来接旨谢恩!”

侍女应声匆匆而去。厅内一时喜气洋洋。杜荀鹤捻须微笑,正待与蚩离寒暄几句新晋镇南王的职责,钟小葵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俄而,蚩离正欲再次表达感激,却见那侍女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封显然刚拆开不久的信笺,脸色古怪,带着几分惶急。

“大王……圣女她……不在房中。只在案上留了这个……”

蚩离眉头一皱,展开信笺。鲜参也急忙凑近来看。

却见信上墨迹犹新,蚩梦苦练的字迹仍然不算好看。

“老爸、老妈,别生气嘛!

我早就说了他会来接我,你们总是担心这个、小心那个。可我才不信呢,他说过要来接我,就一定会来!但是那些敲锣打鼓、走路都要数着步子的规矩,烦都烦死啦。我才不要像贡品一样被抬去呢!

我要自己去。像早就说的要像闯荡江湖那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要看看这一路上的风景,看看他治理下的中原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是不是真的路不拾遗,是不是人人都能吃饱饭,黄河是不是真的清了。你们别来找我,找也找不到的!我认得路,跑得可快……

放心啦,我会在汴梁城里等你们的,到时候请你们吃汴梁最好吃的点心!”

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鲜参看完,忍不住以手扶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死丫头!”

蚩离捏着信笺,手微微发抖,脸上的激动喜悦瞬间被哭笑不得取代。他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杜荀鹤和钟小葵,尴尬万分的解释道:“杜尚书,钟典事,这……小女顽劣,让二位见笑了……”

杜荀鹤接过信笺一看,本一脸儒雅持重的表情瞬间僵住,捻须的手指都忘了动作,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信上的内容。

“这……这……成何体统!未来皇妃竟……竟私自离山这……这置皇家威仪于何地置礼法纲常于何地老夫……老夫如何向秦王殿下交代啊!”

当然,说来说去,终究是最后一句最重要,杜荀鹤一时急得额头冒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钟小葵虽也亦是面露惊讶,但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她一步上前,接过杜荀鹤手中的信笺,目光如电般快速扫过内容,随即当机立断道:

“杜尚书稍安勿躁。事已至此,惊慌无益。圣女武功亦是不俗,机敏过人,且对殿下情深义重,必能平安抵达汴梁。当务之急,是确保圣女路途万无一失。”

她安抚了杜荀鹤一句,旋即转向蚩离和鲜参:“请镇南王、王妃放心。夜不收在此,必保圣女安然无恙!”

蚩离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连声道:“钟典事,小女顽劣,实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鲜参也张口想解释自家闺女可能不需要保护。但钟小葵根本不容他们多言,已然对身后一名随行的夜不收百户厉声下令。

“即刻飞鸽传讯,通知蜀地至中原沿途所有夜不收据点、驿站、驻军关卡,特别是蜀道接应使徐延琼、夔州水陆都部署史弘肇、王先成所部。”

“以秦王名义严令各部全力搜寻圣女踪迹,发现后,严禁惊扰,只需暗中护卫,确保其绝对安全。将其行踪动向,每日一报,不得有误!”

“遵命!”那百户抱拳领命,转身飞奔而去,执行命令。

杜荀鹤被钟小葵的气势所慑,怔了一下,随即也连忙点头:“钟典事所言极是,老夫立刻以礼部名义,签发加急协查文书,通传沿途官府,全力配合夜不收行动。”

蚩离看着瞬间被调动起来的庞大机器,长叹一声,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无奈,还想劝阻钟小葵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但钟小葵已然正色道:“镇南王,此乃秦王殿下亲谕大事,关乎天家体统与未来皇妃安危,容不得半分马虎!夜不收职责所在,请王爷勿再推辞!”

万毒窟的大寨内,刚刚平息片刻的灯火再度通明,变得比之前更加忙碌。

扑棱棱的信鸽不断飞向沉沉的夜空,急促的马蹄声在寨外如鼓点般密集响起又迅速远去,整个寨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所笼罩。

蚩离和鲜参站在灯火通明的厅中,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慌乱,慢慢变成了担忧,最终化作一丝无奈又带着宠溺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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