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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复仇之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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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杭补充道,但语气中的寒意丝毫未减,反而更甚:

“找到他们所有的污点,偷税漏税、商业贿赂、非法窃取个人信息、侵犯隐私,所有能找到的,全部挖出来,证据做实,移交司法机关,送进去,如果这些还不够......”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冷酷,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就让他们有,让林峻做得干净点,不留首尾,另外,把他的两条腿打断。”

“至于那个周助理......”

张杭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更精妙、更诛心的报复手段。

“把他经手过的、所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帮陆则处理过的所有脏事,匿名打包一份,精心剪辑一下,突出其愚蠢和跋扈,发给京都那边几位一向和陆家不对付、又最看重规矩和脸面的老爷子。”

“再拷贝一份,用最普通的牛皮纸快递盒,以热心市民的名义,寄给陆鸣本人。”

张杭的嘴角勾起一丝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眼神冰冷如刀:

“让他自已看看,他那个好弟弟用的都是些什么成色的蠢货,连擦屁股都擦不干净,除了会给他惹祸捅娄子,还有什么用。”

“明白。”

孙衡立刻心领神会。

这一手不仅清理了杂鱼,更是精准地恶心和离间了对手,甚至可能引发陆家内部的猜忌和训斥,让陆鸣也尝尝被自已人蠢哭的滋味。

挂了电话,张杭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显示着这是一个活人。

宽敞豪华的顶层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只有昂贵的中央空调发出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愤怒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强行压缩、冰封,沉入心底最深处,转化为更深的决绝和冰冷的杀戮欲。

动乔雨琪,触碰他唯一的、不容侵犯的逆鳞,这已经彻底越界,不再是商业游戏里的规则内博弈,而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

一个私人会所。

陈博士团队已经对事件进行了深度分析。

张杭来到这边。

房间的茶几上还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显然是接到紧急召唤后连夜赶来,还没来得及安顿休息就投入了工作。

“张先生。”

陈博士的神色非常严肃,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研究者的专注和一丝人道主义的关切:

“我们初步分析了您提供的关于乔小姐的性格基础档案、成长环境数据以及您们关系的过往记录,结合这次事件的极端冲击性,对于她那样纯粹的心灵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精神上的核爆,我们建立了一个精细的心理动力学模型来模拟她当前可能的状态。”

“说。”

张杭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显露出全神贯注的姿态。

“根据模型,乔小姐的核心人格特质是高度纯洁、对美好事物有近乎执拗的信念、信任阈值高,但相对应的,她对背叛与丑恶的承受力极低,心理防御机制倾向于完全内化而非向外攻击。”

一位看起来干练冷静、约莫四十岁的女专家接口道,她的语速平稳,但用词精准而尖锐,像是在做一份冷静到残酷的临床报告:

“她之前一直生活在您为她精心构建的、近乎完美的信息茧房里,对您有着绝对的信任和全身心的依赖。”

“我们分析,她有87%的可能性,曾经对您有过怀疑,但她对您的信任,对您的死心塌地,来自我消除了这种负面怀疑。”

“这次事件的冲击,对她而言是毁灭性的,认知体系会受到粉碎性打击,世界观和爱情观可能面临崩塌。”

“她此刻大概率正处于极度震惊、否认、痛苦、自我怀疑的剧烈心理震荡阶段。”

女专家继续分析,目光透过屏幕仿佛能看到那个正在受苦的女孩:

“她可能会像反刍一样,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想过去所有的细节,试图寻找那些被自已忽略的蛛丝马迹,从而证明自已很愚蠢、活该被骗。”

“同时,她会对您、对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对爱情这个概念本身,产生巨大的、颠覆性的信任危机。”

“伴随而来的可能会有强烈的悲伤、愤怒、羞耻感和自我价值感的彻底崩塌。”

“可能伴随躯体化症状,比如失眠、心悸、食欲极度减退。”

陈博士补充道,语气更加缓和但观点明确:

“我们基于模型强烈建议,现阶段任何试图强行解释、辩解或近距离接触的行为,效果都可能适得其反,甚至会激发她的心理防御机制,产生激烈的抗拒和排斥反应,将她从您身边推得更远,甚至可能造成二次伤害,她需要时间和绝对安全、不受打扰的空间,来慢慢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尝试重新拼凑破碎的自我认知。”

“但是,静一静并不等于完全隔绝或放任不管。”

另一位气质温和的男专家开口,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您需要以一种极低压力、毫无需求感的方式,让她能持续、隐约地感受到您的存在和关心,但这种关心不能是逼迫,不能要求回应,更不能带有任何解释和辩白的色彩,它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和支持。”

“比如?”

张杭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敲着光滑的桌面,这是他极度专注思考时的小动作。

“比如,首先,确保她的基本生活绝对不受影响,人身安全得到最高级别的、不着痕迹的保障,这是重建她破碎安全感的基础。”

女专家建议道:

“可以定期、但非规律地送一些她平时最喜欢的小东西,新的画册、她爱吃的进口小众零食、舒缓情绪的天然香氛、一条柔软舒适的披肩.....但不要附加任何纸条或要求回应的信息,如果一定要传递信息,一张只有简短真诚的对不起三个字的手写卡片,是目前阶段的上限,字越少,越好,长篇大论的辩解信或昂贵的礼物轰炸,目前强烈不建议,那会被视为一种压力或收买。”

“关键是让她感觉到,您尊重她正在经历的痛苦,尊重她划定的心理边界,您还在那里,充满悔意和关心,但没有任何入侵性,您是她痛苦源头的同时,也可能仍然是她潜在的安全港湾,这个矛盾的定位需要您非常小心、极其耐心地去把握和维系。”

陈博士最终总结道,眼神中带着鼓励和理解。

张杭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眉心,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这比他指挥任何一场金额数十亿的商业并购、比他面对最狡猾的竞争对手都要难得多,复杂得多。

在乔雨琪纯粹的痛苦面前,他那些算计、谋略、雷霆手段、强大的掌控力,全都苍白无力,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和一种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焦灼。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张杭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他摆摆手,和曹文离开房间。

累啊!

张杭此刻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比疲惫的感觉。

到了楼下。

上车后。

陈博士又单独发来了一条文字信息,进一步补充了一个细节:

“张先生,还有一点值得注意。”

“乔小姐与您的父母,尤其是您的母亲王女士,关系一直非常亲近融洽。”

“在这种时候,来自长辈的、不带任何施压色彩的关心,或许能起到一种独特的缓和作用。”

“他们不能沉默,显得冷漠,也不能过于激进地替您辩解,那会引发反感,需要一种真诚的、仅仅表达心疼和挂念的态度,让她知道,即使感情出了问题,她曾经获得的那些家庭温暖并非虚假,依然有人真心惦记她,这份联系,可能是除了您之外,唯一还能微弱触达她的通道了。”

这段信息像一盏微弱的灯,在张杭一片漆黑的思绪中亮起了一点光。

“阿文,回江湾公馆。”

那里有安佳玲带着女儿张文欢,有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和咿咿呀呀的言语,暂时冲刷了一些他心头的阴霾。

他抱着女儿,逗弄着儿子,感受着孩子们纯粹的依赖和快乐,心中那份因为乔雨琪而产生的尖锐痛楚,似乎被一种更绵长、更沉重的家庭责任感稍稍覆盖了一层。

但他眼神深处的落寞,却无法完全掩藏。

安抚好孩子们后,他来到了二楼。

时间已晚,张承文和王彩霞都还没睡,显然也在担心着他。

客厅里电视开着,却没人真正在看。

“爸,妈。”

张杭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彩霞立刻站起来,关切地看着儿子:

“小杭,回来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雨琪她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是闹不愉快了?”

她早就从儿子之前的只言片语和凝重神色中猜到了大事不好。

张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示意母亲坐下。

他走到父亲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双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这是一个略显疲惫和沉重的姿态。

“爸,妈,”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雨琪,她都知道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休止符,瞬间让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电视里传来的欢快广告声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王彩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些,她猛地捂住嘴,眼眶几乎是立刻就泛红了,声音带着颤抖:

“天哪......真的......知道了?她肯定伤心极了......那孩子心思那么细,那么单纯,她怎么受得了啊!唉!”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尽的心疼和惋惜:

“我以前就想过,无数次想过,雨琪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真的,张杭,这是你自已作的孽,你避不开这道坎!”

她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母亲对儿子走错路的痛心和对他如今困境的无力感。

她心疼乔雨琪,也心疼自已儿子此刻承受的痛苦。

张杭深吸口气。

说了乔雨琪知道的事情,说了她的哭声,说了陈博士团队连夜到来的事情,也说了一些细节。

听完后。

张承文也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力捏了捏鼻梁,显得苍老了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奈:

“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小杭。”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儿子:

“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就算是父母也不行,雨琪那孩子,看着软和,骨子里执拗,有主意,她信你的时候,能把心掏给你,一旦这信任塌了,唉,张杭啊,爸妈这方面,真的帮不到你什么,最多只能像陈博士说的,表示一下我们的关心和态度,让她别觉得我们都冷血无情,利用了她就甩开。”

张杭点了点头,父母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们话语中的理解和无奈,还是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我明白,陈博士也建议,你们可以,适当表示一下关心,不用提我,就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心疼她一下。”

王彩霞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着,删删改改,最后打了一段很长又觉得不合适,最终只发出去了几句简单却充满真情实意的话:

“琪琪,阿姨都知道了,原谅阿姨将这些事情都隐瞒,是真的不敢说,虽然儿子造孽,但他还是我的儿子,我没办法......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阿姨也很煎熬,因为对你是隐瞒的,对不起,雨琪,不管你怎么选择,你都是阿姨心里最好的女孩儿,你心里难受就跟阿姨说说,别一个人憋着,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已,阿姨一直把你当女儿疼的,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回家来。”

消息发出去了,如同石沉大海。

王彩霞拿着手机,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心情繁杂地叹了口气:

“发了,没回,这孩子......心里得多苦啊。”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电视里嘈杂的声音,映照着三人沉重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张承文沉思了会儿,他叹息说:

“这事儿,不能藏着掖着了,老乔他们,迟早能从雨琪的情绪感受到,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去和老乔摊牌。”

“啊?”

王彩霞脸色一变:“这,这能行吗?”

王彩霞下意识的看了眼张杭。

张杭保持着沉默。

张承文说道:“不破不立,我觉得现在首要的就是将雨琪的情绪缓和,有老乔他们帮忙,一定可以的,他们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哪怕他们不接受小杭,他们也会去缓和雨琪的情绪。”

王彩霞也沉默了下。

张杭微微点头,眼底闪烁着疲惫之色,他起身说:

“我先上楼了。”

到了三楼,张杭没有找任何人,去了一个客房,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他点燃一支香烟,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

许久......

他拿起那部私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琪琪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那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刺得他心脏微微抽搐,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拨出去。

他转而拨通了王肖霜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王肖霜的声音,冷得像冰,还压抑着明显的愤怒,背景音极其安静:

“喂?”

“她......怎么样?”

张杭问,声音里带着自已都未曾察觉的艰涩和小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王肖霜的声音像是瞬间被点燃了,充满了愤懑:

“还能怎么样?在我的公寓呢,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对着窗外发呆,眼神都是空的,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接着哭!饭不吃,水也不怎么喝,劝急了就摇头,一句话都不说!我真是......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怎么能这么骗她?你把她当什么了?!你把她骗得好苦啊!你知道她有多相信你吗?”

张杭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承受着这来自乔雨琪最好朋友的、字字泣血的指责,每一句都像蘸了盐水的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他心上,痛得清晰而尖锐。

“我......我让人送了些东西过去,她平时最爱看的那种独立出版的艺术画册,还有一张卡片。”

张杭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乎听不出的恳求:

“麻烦你......拿给她。”

“东西我拿到了!卡片她也看了!”

王肖霜激动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然后呢?然后又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了很久!哭得喘不上气!张杭,你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你伤透她的心了!伤得透透的了!她现在不想见你!不想听你说话!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你明白吗?我求求你,暂时放过她吧!”

“我知道。”

张杭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像一声叹息:

“拜托你,照顾好她,有任何需要,任何事,随时打给我,或者直接打给曹文,24小时,随时。”

“用不着你说!我知道怎么照顾她!不像某些人,只会用刀捅她的心!”

王肖霜气冲冲地吼完,猛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一片忙音。

听着电话里刺耳的嘟嘟声,张杭缓缓放下手机,靠在舒适无比的真皮椅背上,却感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心痛席卷了他,让他几乎直不起腰。

窗外璀璨的夜景,此刻在他眼中也变得模糊而刺眼。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安佳玲的名字。

张杭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一把脸,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才接起电话:

“喂?”

“张杭。”

安佳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甚至有点别扭,完全不似她平时那种嚣张肆意、什么都不在乎的风格:

“你,你没事吧?我听说了乔雨琪那边的事......”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别捏的关心。

“没事。”

张杭打断她,语气有些生硬,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讨论这件事,尤其是后宫里的其他人,这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愧疚。

“韩乐乐那个疯婆娘!”

安佳玲似乎想用骂骂咧咧的方式打破尴尬,转移话题,也掩饰她那点不习惯的、笨拙的关心:

“她简直了!直接在朋友圈开骂了!指名道姓骂陆则和陆鸣是阴沟里的臭老鼠!臭不要脸!生儿子没屁眼!虽然粗俗吧,但也算骂出点气势,看得我倒有点佩服她了。”

她试图让语气轻松点,但效果不佳。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难得地透出一点真诚:

“我刚才看到你了,在走廊,虽然你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但......反正......你别太难过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气坏了身子正合他们的意。”

她最后的话说得有点快,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安慰,说完立刻又补了一句: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多想。”

张杭心里微微一暖,像是被细微的电流触动。

这些女人,平时互相之间或许有些小计较、小摩擦,但在这种时候,却展现出一种古怪的、基于共同纽带而产生的凝聚力,或者说,是对他某种程度的、复杂的关心。

“谢谢,我真没事,照顾好欢欢。”

他想起安佳玲给他生的女儿张文欢,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一点,也转移了话题。

“用你说!我女儿我当然会照顾好!”

安佳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恢复了一点往常的语气,哼了一声,仿佛刚才那点温情只是幻觉,随即挂了电话。

紧接着,几乎像是约好了一样,韩乐乐的电话果然打了进来。

一接通,火辣辣又极具特色的川普口音就噼里啪啦地砸了过来,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格老子的!陆鸣陆则那两个砍脑壳的龟儿子!仙人板板!老子看到就鬼火冒!一肚子坏水!专门搞些下三滥的手段!张杭你娃给老子听好了!莫要怂!跟他们干!往死里干!需要啥子跟老子说!要人要钱,开腔!老子别的没得,就是有脾气!妈的,真是气死老子了!晚上觉都睡求不好,想起来就恨不得提刀去京都砍人!”

听着韩乐乐这毫无章法却充满力量的骂声,张杭紧绷的神经似乎稍稍松弛了一丝,忍不住下意识地弯了一下嘴角,虽然那笑容极其短暂,转瞬即逝,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偶尔透出的一丝微光。

“知道了,乐乐,你自已在魔都也注意休息,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他知道韩乐乐最近也在忙一个新店开业。

“晓得咯!你也是哈!莫要垮了,不然老子第一个瞧不起你!挂了,忙得很!”

韩乐乐嚷嚷完,也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来去如一阵疾风。

很快,又一个视频请求接了进来,是远在波士顿的林清浅。

屏幕上,她穿着宽松柔软的孕妇裙,斜靠在沙发上,挺着硕大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眼圈红红肿肿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不久,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杭......”

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带着浓浓的鼻音,眼泪瞬间又蓄满了眼眶:

“我好想你......好担心你......好心疼你......雨琪姐姐她......”

她知道乔雨琪在张杭心中那不可替代的分量,也更能体会他此刻的痛苦和艰难,这让她心如刀绞。

看到林清浅这副模样,尤其是她那沉重得似乎行动都不便的孕肚,张杭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清浅,别哭,千万别哭,对宝宝不好。”

他柔声安慰,声音是自已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我没事,真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我当初承诺过,要让你爸爸光明正大地接受我们,要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回来,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疚,甚至夹杂着哽咽。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林清浅流着泪用力摇头,泪水滴落在她的睡衣前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杭,我爱你,我们都爱你,你千万不要倒下,千万不要......”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依赖和恐惧。

“我不会。”

张杭看着她,目光坚定,像是在做出一个郑重的承诺,既是对她,也是对自已:

“在你生孩子之前,我一定会努力解决掉这些麻烦,我保证。”

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为了所有人。

结束和林清浅的通话,张杭的情绪更加复杂。

然后,是李钰,沈清柔,白小桃等人接连的电话,她们似乎串通好了,每个人依次打电话。

大家的安慰,非常暖心。

张杭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

对乔雨琪的心痛与无力、对林清浅的愧疚与牵挂、对其他女人那别扭却真实的关心的感动、对陆鸣兄弟的滔天怒火。

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这些汹涌的儿女情长强行压回心底,用坚硬的意志力将它们封锁起来。

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

他按下书桌上的内部通话键,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锐利,仿佛刚才那个饱受情感煎熬的男人只是幻影:

“曹文,进来一下。”

曹文几乎在下一秒就推门而入,垂手而立,表情肃穆,眼神锐利:

“老板。”

“两件事。”

张杭的眼神无比冰冷,重新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商业巨子,所有软弱的情绪被完美地隐藏起来:

“第一,让我们的人,动用一切资源,详细梳理一份陆鸣和陆则的所有商业版图、他们的核心业务、主要合作伙伴、资金链条,以及所有可能存在的弱点和违规操作,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我要知道他们的命门在哪里。”

“明白。”

曹文点头,眼神一凛,立刻记在心里。

“第二。”

张杭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

“给陈扩打电话,催一下第二批收购案的进度,告诉他资金很快就会到位,让他把所有前期工作准备好,协议条款再过一遍,资金一到,立刻加速,以最快速度完成交割和整合!我要在两个月之内,看到快通的网络覆盖有质的飞跃!”

“是!我马上通知!”

曹文领命,没有丝毫迟疑,快步转身离去。

张杭重新转向落地窗。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城市的灯火却更加璀璨,如同无数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心痛和疲惫依旧像附骨之疽缠绕着他,但它们正在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决心和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所取代、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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