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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搬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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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将新城所受的挑衅与侵犯清晰地呈现在朱棣面前,既表明了立场,也透着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决心。

石当一番话毕,又扬声朗道:“我新城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必报。如今我等即将离去,竟还有人想在此时吸我新城的血,这等事,我新城上上下下断断不能应允!眼下,我们已将背后捣鬼之人查得一清二楚,还望燕王开城,容我等入城捉拿元凶!”

城墙上的朱棣听着,眼神不由得闪烁了几下,心中已然明了——原来这便是先前朱高煦说要送自己的“礼物”。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礼物竟是北平一众官员的人头。

先前他虽已借故处置了一批不驯服的官员,但朝中仍有不少人身居高位却毫无把柄可抓,他即便心中早有不满,也不好贸然动手,免得落人口实。可若是借着朱高煦的名义来办这事,情况便大不相同了:所有的恶名尽可让朱高煦一力承担,而自己则能借此除去心头大患,扫清前路障碍。如此一来,既能达成目的,又能与自己划开界限,岂不是两全其美?

念及此,朱棣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既然已揣透朱高煦的心思,朱棣便顺着这势头转过身来,脸上堆起几分沉重,目光扫过身后一众官员,沉声质问道:“我先前不是再三叮嘱过,不准去招惹老二那边吗?他这都要离开了,你们何苦非要去触他的霉头?”

此时朱棣身后,早已跟着不少闻讯赶来的官员,有文官也有武将,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面对朱棣投来的目光,不少官员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眼神闪烁着开始躲闪。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阵子新城那边乱成一锅粥,他们中好些人都借着各种由头,暗中派了人手去新城浑水摸鱼,或是捞些粮草器物,或是想偷学些手艺,如今被朱棣这么一问,自然心虚得厉害,哪里敢坦然对视。

起初,碍于朱高煦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些官员本是不敢轻易去触他霉头的,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招惹一个行事乖张、不计后果的主儿。可日子一久,眼看着身边不少同僚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接二连三地从新城捞到了不少好处——或是紧缺的物资,或是新奇的物件,甚至还有人靠着从新城得来的门路赚得盆满钵满,而朱高煦那边却始终没什么动静,仿佛对此毫不知情一般。

这般光景看在眼里,他们心中的那点顾忌渐渐被贪婪压了下去,终究是按捺不住眼红,也跟着动了心思。

这些人身后大多是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彼此之间或联姻、或共事,早就形成了一张紧密的关系网,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毫不为过。平日里,靠着这般关系,他们确实能在不少事情上避开朱棣的眼线,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可同僚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的底细多少知晓几分,谁动了歪心思、捞了多少好处,往往瞒不过身边人的眼睛,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愿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此刻,面对朱棣那带着怒意的目光,再加上城墙下石当那步步紧逼的气势,这些官员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太清楚朱高煦的性子了,那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真要是被他盯上,说要取他们性命,绝不是吓唬人的话。

先前一时被利益冲昏头脑,如今想来,个个都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去招惹新城呢?可事到如今,再多的懊悔也无济于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石当带着人进城。一旦开了城门,他们这些人的下场,绝不会好。

一名大臣快步上前,躬身对着朱棣急切说道:“燕王,万万不能开城门啊!这恐怕只是新城的一个借口罢了。如今北平城内守军本就不多,一旦放新城的士兵进城,倘若对方心怀不轨,我等届时连反抗的机会都难有。臣并非质疑二殿下有不臣之心,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燕王慎重啊!”

他话音刚落,立刻便有另一名官员出声附和,语气同样带着几分焦灼:“臣附议!望燕王三思。即便二殿下并无野心,可石当此人素来被传有狼子野心,如今新城的军队尽在他掌握之中,谁又能保证他此番举动真的是受二殿下所托?万一他打着抓贼的旗号,行的是别的勾当,那北平城可就危险了!”

两人一番话,瞬间点燃了其他官员的焦虑。他们纷纷点头称是,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无非是强调城门一开风险难测,务必不能让新城的人进城,字里行间都透着对石当领兵入城的深深忌惮。

“望燕王三思!”

随着这声疾呼,城墙之上一大半的官员齐刷刷跪了下去,袍服翻动间,露出一片凝重的神色。

其中不乏真心畏惧者——他们亲身参与过针对新城的小动作,深知一旦石当入城,自己绝无好下场,此刻跪地,不过是想求朱棣网开一面,保住性命。

但也有一部分人,心思更为复杂。他们或许与那些暗中动手脚的同僚素有嫌隙,平日里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可眼下却不得不站在同一阵线。只因他们心里清楚,朱棣的权势本就已如日中天,朝中能对他形成些许制衡的力量本就薄弱。若是这一批官员真被朱高煦的人一网打尽,朝中势力便会彻底失衡,到那时,朱棣再无掣肘,他们这些人即便此刻能置身事外,日后也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于是,哭求声、劝诫声交织在一起,众人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盼着朱棣能被这阵仗说动,收回成命,将石当一行挡在城门之外。

即便是朱棣颇为看重的几位心腹官员,此刻也难免存着类似的心思。毕竟身处朝堂,谁都要为自身的处境盘算——皇权与相权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才是最利于他们这些臣子安身立命的局面。他们打心底里不愿再看到一个如朱元璋般独揽大权、说一不二的君主出现。

现场不少官员都已年过半百,亲眼见证过洪武年间的光景。在朱元璋的统治下,官员们活得如履薄冰,平日里只能缩着脖子做人,一言一行都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哪件事触怒了龙颜,转瞬之间便可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诚然,朱元璋铁腕治国,诛杀贪官、整顿吏治,初衷是为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康,可对于身处其中的官员而言,那段岁月无疑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便是皇权远远凌驾于相权之上,朝廷再无制衡之力时的结果——臣子的命运全然系于君主一念之间,毫无安全感可言。

正因如此,他们此刻才更不愿看到朱棣借朱高煦之手大肆清除异己,让本就强势的皇权愈发膨胀。一旦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日子怕是又要重现了。

“燕王,不管此事内情究竟如何,二殿下直接派兵将北平城团团围住,这般行径未免太过放肆了!”

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张玉,此刻终于沉不住气开口。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沉稳与不容置疑的坚持:“即便城中官员真有不妥,那也该由我等自行处置,何时轮得到二殿下来越俎代庖,做主发号施令?”

张玉身后,其子张辅见父亲要开口,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想悄悄拉住父亲,示意他此刻少说为妙。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张玉的话已然出口。张辅只能无奈地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默默退回原位,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显然也忧心父亲这番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朱棣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目光如两道锐利的寒芒,定定地落在张玉脸上,一眨不眨地看了足足五六秒。那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对于身后一众官员的劝谏,朱棣心里其实一句也没信。他何等精明,怎会看不出这些人此刻的惶恐——他们不过是怕了朱高煦,怕了新城那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毕竟以朱高煦如今的实力,若真想拿下北平,根本不必费这般周折,摆下这阵仗来“请”他开城抓人。

尽管心里不愿承认,但朱棣比谁都清楚,眼下朱高煦的势力早已远超自己。若是对方真存了强攻之心,北平城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城墙再高、守军再勇,也挡不住新城那雷霆万钧的攻势。

可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张玉竟然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张玉向来沉稳持重,绝非轻易站队之人,难道这次……他也牵涉其中,跟着那些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朱棣的手指在城垛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打每个人的心弦。城墙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风都似乎停了,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却汹涌的暗流。

朱棣心中暗自思忖,上次新城士兵被杀一事,他虽对张玉的处置颇有不满,但念及对方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得力大将,劳苦功高,终究是没有太过苛责,只想稍加敲打便罢。可如今看来,自己对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或许还是太过包容了些,以至于他们渐渐没了敬畏之心。

城墙上,面对朱棣那如实质般的审视目光,张玉只觉得浑身一紧,先前开口时的沉稳荡然无存,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脑袋,避开了那道锐利的视线。他心中确实藏着几分心虚——此事他并非全然无辜,只是动手的并非他本人,而是他那远方侄儿。。

像张玉这般身居高位的官员,背后牵扯的亲戚本就不在少数。自古以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常情,自家出了个有权有势的,旁支远亲自然也想借着这层关系谋些好处。

当初眼见着其他家族纷纷派人往新城钻营,捞得盆满钵满,张玉那远方侄儿便动了心思,跑来向他提及此事。张玉虽知朱高煦不好惹,不想亲自出面,却也架不住侄儿软磨硬泡,再者看旁人都有斩获,终究是松了口,暗中给那侄儿提供了不少便利——或是指点门路,或是借了些人手,想着让后辈去碰碰运气,即便不成也不至于让自己正面撞上朱高煦的锋芒。

其实不止张玉,此刻城墙上这些大臣们,大多都是这般心思。他们深知朱高煦的性子烈,不愿亲自出面去触霉头,便纷纷打发家里的后辈、远亲去新城行事。一来,年轻人手脚活络,不容易引人注意;二来,即便真出了岔子,也能推说是后辈自作主张,与自己撇清关系,不至于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沉默在城墙上凝滞了两秒,朱棣并未直接去质问张玉,只是眼神骤然变得淡漠,一字一顿地开口:“开城门!”

“燕王不可啊!”

这三个字刚落,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急切的惊呼,先前跪地的官员们更是连连叩首,声音里满是慌乱与不解。

朱棣猛地抬眼,目光冷冽如冰,扫过那些叫嚷的人:“你们心里怕什么,本王清楚得很。但既然敢做下那些勾当,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少拿老二要造反说事,有本王在此,他还没这个胆子!”

话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说罢,朱棣猛地一甩衣袖,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便朝着城楼内侧大步走去,龙行虎步间,尽显决绝之意。

城墙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再敢多言。那扇紧闭的城门,终究还是在朱棣的命令下,缓缓发出沉重的声响,朝着城外的石当一行,缓缓开启。

没过多久,城门便已完全敞开,石当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被迎入了北平城内。

刚走没几步,一名身着铠甲的北平将领快步上前,对着石当拱手道:“石将军,燕王有令:该抓的人尽管抓,但有一条,绝不可骚扰城中百姓。若是有新城士兵趁机作乱,滋扰民生,那这支军队,便不必再回去了。”

石当听了,心中暗自一笑——想凭这话就留下新城的军队?朱棣如今可还没这个能耐。

不过这些腹诽他自然不会宣之于口。毕竟朱棣身为燕王,在北平地面上终究要维持几分威严,自己此番是来抓人,不是来与他争长短的,给几分面子,才是妥当的做法。

“放心,若是真出了岔子,扰了百姓安宁,我石当直接将自己脑袋拧下来谢罪!”

石当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他这话并非空口白话,心中早有计较——新城士兵虽多,难免混进几个心性不定的害群之马,甚至可能有其他势力安插的奸细。但他这次带来的军队,全是按小队编制行动,彼此熟悉,相互牵制。一旦队中有人行止反常,身边的同袍会第一时间察觉并动手拿下。毕竟,总不可能一整支小队都是奸细,这般严密的部署下,几个跳梁小丑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扬声道:“按计划行事,目标明确,动作利落,不得有误!”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震街巷,随即分成数支小队,井然有序地朝着早已锁定的目标府邸而去,脚步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整齐而沉重的声响,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接下来,新城的士兵开始在北平城内有序行动,身影不时出现在街头巷尾。北平的百姓起初还有些紧张,可看到守城的军队只是远远站着,并未上前阻拦,悬着的心便渐渐放下——只要不是兵戎相见、祸及自身就好,寻常百姓只求安稳度日,至于官场上的纷争,他们向来不愿多掺和。

城内不少官邸却成了风暴的中心。府中传出激烈的争论声,有人主张束手就擒,有人却不甘心坐以待毙。更有甚者,一些家族为了抗拒新城士兵进入,竟直接动了手,试图凭借府中护卫顽抗。然而,这些抵抗终究是徒劳的,新城士兵训练有素,行动果决,但凡敢武力反抗者,无一例外都被当场斩杀,再无人敢轻易挑衅。

与此同时,北平皇宫之内,不断有官员被抓的消息传来,伴随着宫外隐约的哀嚎之声。但朱棣对此全然置之不理,仿佛那些哭喊与自己无关。不仅如此,他还即刻让人传下命令,告知北平周边各地守军,不得对新城士兵的行动加以任何阻拦,任凭他们按自己的方式处置那些被盯上的官员。

这场清剿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新城士兵的行动始终严明有序,除了按名单抓人、对顽抗者依法处置外,对于官邸中散落的金银财物,哪怕是摆在明面上的珍宝,也未曾动过分毫。这般铁律,让城楼上观望的朱棣暗自点头,对新城士兵的军纪又多了几分认可。

清剿期间,城内百姓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街市照常开张,行人往来如常,几乎没有因士兵行动引发的骚乱。倒是有几个潜藏的奸细,见势头不对,狗急跳墙想铤而走险——他们暗中谋划着伤害无辜百姓,妄图借此败坏新城士兵的名声,挑起朱棣对新城的猜忌。

然而,他们的阴谋还未付诸行动,就被身边同为小队成员的士兵察觉。这些奸细本以为能借着混乱浑水摸鱼,却没料到新城军队内部的监察之严远超想象,同队士兵早已对他们的反常举动有所警惕。不等他们靠近百姓,便被当场拿下,捆缚起来等候发落,连一丝掀起波澜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天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石当便押解着数百名被缉拿的人犯,整队走出北平城门。临行前,他示意早已等候在城外的数十辆大车靠近,随即命人从车上搬下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物件。

待箱子在城门前一字排开,石当亲手将箱盖一一掀开——刹那间,满箱的金子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转过身,对着城楼上的朱棣扬声说道:“燕王,我新城这几日在北平城内行事,多有叨扰,这些便是赔罪之物,还望您能收下。”

城楼上的朱棣望着那一片金灿灿的景象,呼吸都不由得一滞。几十个箱子齐齐敞开,堆叠的金锭闪烁着晃眼的光泽,那股子富贵逼人的气势,几乎要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先前因朱高煦贸然行动而生的那点不快,此刻早已烟消云散,甚至在心底冒出个念头:若是朱高煦能多来几次这样的“叨扰”,似乎也并非坏事。

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朱高煦的家底了。这等随手便能拿出的财富,怕是连国库都要自愧不如,难怪那小子行事如此有恃无恐。

城门前的景象,早已惊动了附近的百姓。除了城楼上的朱棣,路边围观的百姓更是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呼,不少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堆在一起,那成片的金光仿佛能把人的眼睛晃花。

说实话,这几天里,百姓们对新城士兵并非毫无怨言。虽说对方秋毫无犯,没伤着自己分毫,可一想到自家居住的北平城,竟任由外兵进进出出、大肆拿人,心里总憋着一股说不清的憋屈,觉得像是矮了一截。

可此刻看到这一箱箱金子,先前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人家新城不仅没添麻烦,临走还留下这么厚的“赔罪礼”!这么多钱,哪怕燕王只拿出一小部分来修修街道、疏浚沟渠,或是补贴些粮米,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能跟着沾光,日子说不定就能宽裕几分。

人群中渐渐响起细碎的议论声,语气里少了先前的疏离,多了几分活络。

“无妨无妨,”朱棣摆了摆手,语气比先前温和了数倍,“这本就是先前应下老二的事,君子一言九鼎,本王自然不会反悔。”

此刻他脸上的凝重早已散去,连带着看石当的眼神都顺眼了许多,仿佛先前那个神色冷冽的燕王换了个人一般。

石当心中暗自撇撇嘴,哪会不知这态度转变的关键——说到底,还是眼前这一箱箱金子的功劳。他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告辞了。”

早已被押解到一旁的人犯,此刻正由新城士兵看管着率先动身离开。对于这些人,朱棣并未开口挽留,既已决定借朱高煦之手清理门户,索性送佛送到西,便卖他这个面子到底。

这一次石当率军进城,与往日不同,他刻意约束着手下,并没有大开杀戒。一路上,只要遇到的人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他们便尽量留活口,将其活捉。毕竟新城初建,正是缺人的时候,这些被俘虏的人力带回去,经过妥善安置和引导,都能成为建设新城的重要力量,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石当处理完城中的事宜,正准备转身离去,身后的朱棣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问道:“老二准备什么时候走?”

石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平静地如实回答:“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城里的百姓和各类物资,差不多已经全部转移完毕,眼下新城那边已经收拾妥当,燕王现在就可以派人前去接手了。”

两人又围绕着新城接手后的一些细节随便聊了几句,从物资的清点到人员的安置,言语间都透着对新城未来的考量。片刻后,谈话告一段落,石当朝着朱棣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有条不紊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北方广袤的土地上,处处可见新城的士兵押解着一众罪犯,正朝着新城的方向稳步转移。这些罪犯大多是各地触犯新规或是与旧势力有所牵连之人,将他们迁往新城,既是为了维护地方秩序,也是为新城的发展补充劳动力。

不过,与那些前往北平执行任务、大多完好无损的士兵相比,被派往其他地方的新城士兵,不少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毕竟,那些远离京城、地处偏远的区域,向来是“山高皇帝远”,当地盘踞多年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可不会轻易任由朱高煦的指令摆布。面对新城士兵的行动,不少家族选择了激烈反抗,双方冲突不断。在这些对抗中,有的反抗者被当场击溃、斩杀,也有的侥幸逃脱,一路向南,重新投靠了朱允炆。

得到这个消息后,朱高煦并没有再下令派人去追杀。他心里清楚,这些逃脱的人无需自己过多费心,等将来父亲朱棣率军南下,以父亲的行事风格,定然不会轻易绕过他们,到时候自会有相应的处置。

这边朱高煦的新城士兵在北方的行动所引发的风波尚未平息,新城内部又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朱高煦的八夫人蓝潇潇,在新城城门口被他当众处死!

这个消息传开,就连徐妙云和朱棣听闻后都大为震惊。在他们的印象中,朱高煦向来对自己的妻妾十分疼爱,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当两人得知被处死的是蓝潇潇时,心中的惊讶便渐渐消散,甚至生出几分“她死有余辜”的念头。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各方势力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让所有人都更深刻地见识到了朱高煦的狠辣决绝——即便是身边的亲眷,一旦触碰了他的底线,也绝不会姑息。

而受到这个消息冲击最大的,当属新城的一众官员。当他们得知蓝潇潇被处死的缘由竟是贪污时,更是个个心惊胆战,冷汗涔涔。此前或许还有人存着些许侥幸心理,觉得在新城初建、事务繁杂之际,偶尔钻些空子、谋点私利或许能蒙混过关,但蓝潇潇的下场如同一记响亮的警钟,狠狠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一时间,新城的官员们收敛了往日的浮躁与张扬,行事变得格外谨慎低调,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不妥之举,会引来与蓝潇潇同样的结局。

夜色已深,新城城主府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火。朱高煦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封封好的信,唤来一名亲信手下,将信递了过去,沉声吩咐道:“把这封信交给我爹,让他设法送到朱允炆手中。”

这封信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字里行间只传递了一个明确的意思:只要朱允炆能出兵剿灭古隆,那么朱棣便会答应,在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不对他主动动武。

朱高煦心里清楚,父亲朱棣大概率会应允这个提议。即便没有这封信,朱棣眼下也不会急于对朱允炆发难。

如今北方的世家势力已基本被扫清障碍,正是朱棣集中精力大搞建设、着力培养各类人才的关键时期。相较于北方,南方的世家根基更为深厚,势力也强大得多,这一点从当年朱元璋时期的南北案中便能窥见一二——南方士族在朝堂和地方的影响力,绝非北方那些刚被整顿过的势力可比。

朱棣向来沉稳,深知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接手并掌控南方的世家势力,贸然动手只会徒增麻烦。就算侥幸打下南方,后续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梳理局面、稳定人心,这显然不符合他当下稳步发展北方、积蓄力量的规划。因此,暂缓对朱允炆动武,既符合朱棣的行事风格,也是当前形势下的务实之举。

至于朱允炆是否会答应这个要求,朱高煦其实并不十分在意。写下这封信,更多是为了敲打一下古渠帅——此前对方派人到新城的举动,他并非毫无察觉。不过话说回来,古渠帅的行为终究没对新城造成实质性影响,也就没必要专门耗费心力去针对对方。

把这些事交代清楚后,朱高煦便让家眷们开始收拾行装,他们即将启程前往扶桑。

第二天,朱高煦先是安排城中的官员先行出发,随后,他便带着自己的一大家子以及随行的士兵登上了船只,准备离开。

在启程之际,朱高煦还没忘了一件事——他让人将许家等几个平日里为非作歹、如同“老鼠屎”般败坏风气的家族一并处置了。

当朱棣携着徐妙云匆匆赶到新城,想要为朱高煦送行时,偌大的城主府早已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只剩下庭院里的风轻轻拂过,带着几分寂寥。

“这孩子,明明说过走之前会打声招呼,到头来还是这般偷偷摸摸地走了。”徐妙云站在城主府的大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院落,脸上满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牵挂与嗔怪。

朱棣却没心思沉浸在这份离别的怅惘中,他双手叉腰,目光锐利地环顾着四周。干净整洁的街道延伸向远方,两旁的建筑排列得整整齐齐,样式美观又透着实用,处处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看着眼前这座初具规模、井然有序的城池,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暗自思忖:

往后,这座城市便真正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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