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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枫桥港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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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夏国天城之外十余里的码头,正是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浑浊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石阶,发出哗哗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与鱼腥气。

此时,一艘长达数十米的大型商船正缓缓靠向码头,船身破开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靠近岸边时,船只微微颠簸了几下,随着缆绳被岸上的船夫牢牢固定在木桩上,船身才渐渐平稳下来。

舱门打开,率先走出来的是十几位衣着体面的商人,他们或是手捧账簿,或是低声交谈着此行的收获,脸上带着几分舟车劳顿后的疲惫,却难掩生意顺遂的笑意。在他们身后,数十上百名乘客三三两两地跟了出来,有结伴而行的旅人,有带着行囊的脚夫,大家说说笑笑,谈论着即将抵达天城的期待,脚步声、说话声与码头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而在这群人的最后,船头之上,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他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地望着岸上的景象。在他身后,一支十余人的队伍也随之出现在船头,这些人身形矫健,动作整齐,虽未言语,却透着一股沉稳干练的气息,与前面喧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在护卫着那位年轻人,准备有序下船。

在这支队伍之中,以一男一女作为领头之人。那男子约莫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少却又带着几分成熟韵味。在他嘴唇的上方,长着两撇淡淡的小胡子,像是初春新冒的嫩草,虽添了几分稳重,却终究没能完全遮掩住他本就俊秀的容颜。

若是有人细细端详,便会惊异地发现,他与朱高煦竟有着五六分的相似。那眉眼间的神韵,那挺直的鼻梁,以及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高煦的大哥朱高炽。他站在船头,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随风飘动,眼神平和却又透着一股内敛的威严。尽管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宽厚的模样,但在这陌生之地,那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还是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身旁的女子与他并肩而立,神色间满是关切与依赖,与他一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熙熙攘攘的码头。

“夫君,你看,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些时日,这里就变得这般热闹了。”

朱高炽身旁那位身着精致宫装的女子,正是他的原配夫人、燕王世子妃张依依。她站在船头,并未急于下船,而是微微侧身,目光投向不远处码头旁喧闹的市集——那里人声鼎沸,货摊林立,挑着担子的小贩穿梭其间,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张依依眼中满是诧异,转头看向身旁的朱高炽。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对眼前景象的新奇与赞叹,鬓边的珠花随着船身的微晃轻轻颤动,更添几分温婉。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不由得对这些商人敏锐的商业嗅觉暗自钦佩。要知道,就连她和朱高炽,也是在短短几天前才刚刚收到东夏国即将对外开放商贸的消息。可令她意外的是,当他们收拾妥当、正式启程前往东夏国时,沿途已经陆续遇到了不少朝着同一方向赶路的商人,显然都是奔着这突如其来的商机而来。

其实早在乘坐船只前往东夏国的途中,看着水面上不时掠过的、同样挂着远航商旗的船只,她就已经隐隐察觉到,这次东夏国开放商贸,定然会吸引来不少嗅觉灵敏的商人。但真当踏上东夏国的土地,亲眼看到港口内外密密麻麻停泊的商船,码头上往来穿梭、忙着卸货备货的商队络绎不绝,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朱高煦的号召力。仅仅是对外开放的消息传出没多久,便能聚拢起如此庞大的商人群体,足见朱高煦在商界的影响力和众人对他所主导的这次商贸开放的信心。

仅仅是站在码头边放眼望去,便能看到同时靠岸的船只就有五六艘之多,船身庞大,桅杆林立,在水边投下交错的影子。岸边更是早已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群摩肩接踵,往来穿梭,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四处都是忙碌的景象:搬运货物的劳工们扛着沉甸甸的箱子,迈着稳健的步子在栈桥上穿梭,嘴里不时发出整齐的吆喝声,那声音雄浑有力,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衣着体面的商人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指着刚卸下的货物低声交谈,商讨着价格与销路,有的则面带笑意,彼此拱手寒暄,空气中满是轻松愉悦的氛围,偶尔还能听到爽朗的笑声划破喧闹。

这般热闹繁盛的场景,繁忙得如同一个已经稳定运行了数年的成熟码头,丝毫看不出这里才刚刚启用了两三天而已。这份超乎预期的活力,既让人惊叹于商人们的行动力,也让人不得不感慨此地商贸潜力的惊人。

“大明上下,谁不知道我二弟的经商手段堪称一绝?只要跟着他干,不愁没有酒肉吃,更不愁赚不到钱。先前他销声匿迹,大家就算有心也没处使劲,如今这边一开放商贸,消息传出去,谁不想赶过来分一杯羹,哪怕只是喝上一口汤也好啊。”

朱高炽望着眼前这热闹非凡、远超预期的景象,虽也暗自有些震撼,但话语间难掩自豪,说着便微微扬了扬脑袋,脸上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神情。毕竟,这让人惊叹的场面,背后可是有着他二弟朱高煦的号召力在,这份底气,自然是足的。

尽管因手下官员之间的一些纠葛,朱高炽与朱高煦兄弟二人心里似乎存了些微芥蒂,但这份小疙瘩并未真正影响到他们兄弟间的深厚情谊,两人关系依旧十分融洽。每当看到朱高煦在事务上做出亮眼的成就,朱高炽打心底里为弟弟感到高兴,那份喜悦真挚而热烈,全然是兄长对弟弟进步的由衷赞赏。

更何况,先前的一些风波中,朱高煦主动退让了一步,才让事情得以平息,这让朱高炽心中始终对二弟存有几分愧疚,总觉得亏欠了弟弟些什么。如今眼见着朱高煦能够重整旗鼓,在自己的领域里再次崭露头角、稳步发展起来,朱高炽心中那块因愧疚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眉宇间也舒展了不少,只盼着弟弟能越来越好,兄弟二人能一直这样相互扶持下去。

“说起来,我可从来没怀疑过二弟的能力,这一点朝野上下谁不是心知肚明?你瞧,这不刚传来二弟那边的消息,父王就立刻把你派过来了,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张依依一边说着,一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轻轻一转,带着几分感叹道:“我只是觉得,这些商人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些,耳朵灵得不像话,竟然比我们这些身在中枢的人还早一步收到了消息,倒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要知道,他们一接到朱棣的命令,就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不敢有丝毫耽搁。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比其他人慢了这么多,这让张依依心里难免有些感触。

她清楚地看到岸边飘扬着萧山马家的商家旗号。萧山马家的根基在南方的绍兴府,若论起与东夏国之间的距离,他们可比自己这边要远上不少,单是路程就得多出两天时间。可就是这样,马家的人竟然比他们先一步抵达了这里,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消息的灵通和行动的迅速。

暮色渐浓,岸边的风带着水汽拂过,两人并肩而行,话语声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这水边的宁静。他们脚步轻缓,沿着通往船只下方的石阶慢慢往下走,石阶两侧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又随着脚步移动而缓缓晃动。

身后跟着的十多个护卫,个个身形挺拔,步履沉稳,看似随意地分布在四周,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的动静。他们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显得过于簇拥,又在无形中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圈,将中间的两人稳稳护在其中。

毕竟是燕王世子出行,即便此次行程刻意低调,不想惊动地方官府与百姓,可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关乎重大。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安排这些高手随行,便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哪怕用不上,这份周全也断不可少,既是对世子安全的保障,也是王府行事的谨慎之处。

除了夫妻两人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保护他们的高手,连儿子朱瞻基也没有带。

现如今朱瞻基已经八九岁的年纪,且已经几乎定下皇太孙的位置,你从小就需要学习包括四书五经、史籍鉴读的儒家经典和《皇明祖训》《历朝宝训》等先帝言行记录的治国理政实务。

除此之外,骑射武艺也是必不可少的。

“世子,世子妃这边请。”在朱高炽与身旁之人停下交谈的间隙,侧边一名身形干瘦的男子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恭谨,“小的先前已差人快马传信,将您二位要到的消息报了过来,估摸着这会儿府里的人该已得了信,用不了片刻,就该有人出来迎接了。”

说罢,他微微侧身,引着路,目光不自觉地往两人身上扫了扫,见世子神色平和,世子妃也无半分不耐,才稍稍松了口气,脚步稳了稳,继续在前头领路。

那名男子唤作秦德,原本是跟随着马小龙一同南下,肩负着为大明招揽各方英豪的重任。这一路行来,他始终紧随马小龙左右,只待抵达南方后,便要协助其寻访贤才、联络义士,为朝廷网罗可用之材。

岂料中途变故突生,马小龙不知出于何种考量,竟临时改变了安排,将秦德单独派了出来,命他为朱高炽引路。按常理说,朱高炽的目的地该是北平,秦德也做好了北上的准备,可事情的发展却并未按预想的轨迹进行。他并未奔赴北平,而是辗转来到了登州港,在那里与朱高炽顺利碰面,随后便一同辗转来到了眼下这个地方。

秦德抬手所指的方向,正是枫桥港那片热闹的街区,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往来穿梭,一派繁盛景象。只是,此刻前来迎接朱高炽的队伍迟迟不见踪影,显然是还未抵达。眼看天色渐晚,总不能让朱高炽一直站在原地等候,秦德心中盘算着,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带着朱高炽去附近的酒楼暂作歇息,一来可以避开街头的喧嚣,二来也能稍作休整,静候迎接之人的到来。

秦德并非不认得到城主府的路径,只是朱高炽的身份摆在那里,尊贵非凡。按常理说,这样一位大人物莅临,理应有相应的规格迎接才合情理。可他自己呢?终究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卫,身份悬殊摆在眼前,若是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领着朱高炽往城主府闯,那也实在太不合规矩了,既显得对朱高炽不敬,也失了应有的礼数,断断不可如此行事。

“无妨,”朱高炽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得很,全然没有半分上位者的架子,“坐船这一路确实乏了,先去歇歇脚也好,不必太过拘谨。”

一来,这里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朱高煦的地界,弟兄俩自小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总不能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动了肝火,伤了彼此的和气。

二来,他素来便是以仁和宽厚闻名的性子,凡事总想着留几分余地。他们这边刚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出发了,而秦德那边差不多也是在同一时间往东夏国传信的,双方几乎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这么算下来,说不准那信件此刻才刚刚送到东夏国人的手中,一切都还来得及,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尚未有定论的事情,去为难手底下办事的人,寒了众人的心。

在东夏国这边,负责对接事宜的官员们办事效率也十分给力。秦德一行人尚未抵达预定的酒楼,还在半路行进时,就见天城城主亲自领着几位得力的官员,正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显然是得了消息后便立刻动身,丝毫不敢怠慢。

队伍中,萧蛮正随着众人快步前行,忽然被身旁的手下轻声提醒了一句,他这才意识到离前方的朱高炽已经不远了。此刻的他因为赶路急,早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连忙深吸几口气,脚下再次加快了步伐。直到与朱高炽的距离缩短到五六十步左右,他才缓缓放慢脚步,一边稳步向前,一边暗暗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好让自己能以相对从容的姿态上前见礼。

方才离得远时加快脚步,是生怕慢了半分显得怠慢了朱高炽一行;待到离得近了反倒放缓速度,便是要借着这几步的功夫调整好赶路带来的急促气息,以从容得体的姿态上前,这正是礼仪规范中对尊长应有的敬重与周到。

待走到近前,萧蛮的呼吸已全然平稳下来。他率先立定,身后的众官员也齐齐跟上,一行人整整齐齐地朝着朱高炽与身旁的世子妃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妃。”声音洪亮,礼数周全,尽显对二人的尊崇之意。

“免礼。”朱高炽微微抬手,声音温和如常,随即看向众人问道:“各位不知如何称呼?”

最前方的萧蛮连忙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在下天城城主萧蛮。”

紧接着,在萧蛮的示意下,其余几位官员也依次上前,各自报上了姓名与执掌的职位,言语间皆带着恭敬,一一向朱高炽与世子妃做了介绍。

然而,当耳边传来这些闻所未闻的职位名称时,朱高炽脸上的温和微微一滞,不由得愣了一下。

尤其是在听清萧蛮自报是天城城主后,他眼中的讶异更浓了几分。

东夏国向来在外交上颇为活跃,与外界往来频繁,可这也使得朱高炽对其国内的具体情况并不十分清楚。他只记得临行前,秦德曾提过一句,如今的天城已是东夏国的都城。

可他从未想过,作为一国都城,竟然会设有“城主”这样的职位。即便真有此职,按常理来说,担任者不也该是自己的弟弟朱高煦吗?怎么会是萧蛮这样一个从未听过名字的人呢?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头悄然升起。

只是眼下当着众人的面,若是直接将这些疑问问出口,未免显得唐突失礼,也会让对方难堪。朱高炽心念一转,很快压下了心头的诧异,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微微颔首示意,以此表达对众人的尊重。

他暗自想着,这些关于东夏国官职设置的疑问,不妨等稍后寻个合适的时机,或是问问身边知晓内情的人,或是见到朱高煦后,再细细打听东夏国的朝堂结构与官职体系,此刻先以礼相待方为妥当。

“世子殿下,方才我已差人火速前去禀报国王,告知您大驾光临的消息,想来用不了多久,我家国王便会亲自前来迎接。”

一番寒暄见礼,彼此间又随意聊了些近况,算是打过照面、熟络了几分后,萧蛮才上前一步,躬身对朱高炽解释道。

萧蛮口中所说的“国王”,自然便是朱高煦。其实平日里相处,萧蛮早已习惯了称呼朱高煦为“公子”,那般称呼亲切自在,更合往日情分。只是此刻身侧站着的是朱高炽,这位世子殿下身份尊贵,场合也需讲究些规矩,还是用“国王”这一正式称谓更为妥当,免得失了礼数。

朱高炽心中的猜测果然没错。那名信使确实并未遭遇什么波折,只是秦德一行人比他更早一步抵达罢了。

萧蛮知晓朱高炽要来的消息,其实也不过是前一炷香的功夫。刚一得知这个消息,他便立刻吩咐下去,让手下人密切留意码头那边的动向,生怕错过了世子殿下的行踪。

等到确认朱高炽已经抵达码头的消息传来,萧蛮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召集了身边的一众随从与属官,急匆匆地赶来码头迎接。与此同时,他还特意指派了另一拨人,快马加鞭地将朱高炽已到的消息送去给朱高煦,好让他能及时知晓这边的情况。

“正好,本世子瞧着那边倒是热闹得很,我们不妨先去走一走,如何?”

朱高炽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指了指远处人头攒动的方向,语气中带着几分提议的意味。

他心里其实存着几分好奇——东夏国这次到底摆出了些什么新奇物件,竟能引得这么多人围在那里,连空气里似乎都飘着几分热闹的气息。正好趁这功夫过去瞧瞧,也算是打发了等待的时间。

萧蛮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只见他迈开脚步,径直走在了最前面,转过身时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冲着朱高炽热情地招手:“来,这边请!”那模样,就像是街边寻常店家招揽熟客一般自在熟稔,丝毫不见因对方是世子身份而有半分拘谨,言行举止间满是随性洒脱。

要知道,当年扶桑遭逢屠城之祸后,这片土地曾是何等惨烈景象——残垣断壁间血污凝固,尸骸遍地几乎遮蔽了道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而萧蛮,便是在这样一片宛如人间炼狱的地方足足待了数年。那几年里,他见过整座园子被尸体堆满的骇人场面,也曾在深夜被残余的扶桑旧部悄无声息地围堵刺杀,多少次在刀光剑影中浴血搏杀,亲手斩落过不知多少反抗者的头颅。这般从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人,早已见惯了生死,经受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淬炼,心性早已如磐石般沉稳,又怎会因对方的身份高低这样的小事而轻易动摇心神呢?

“这边请!”萧蛮扬声说着,目光在偌大的市坊里扫了一圈。只见这市坊占地极广,各式店铺鳞次栉比,幌子招牌在风中摇曳,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他很快选定了一处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那里摊贩云集,往来行人摩肩接踵,便抬手对朱高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两人穿行其间,只觉周遭人声鼎沸,脚步都不由得跟着放慢了些。路上的人群密密匝匝,南来北往的商人更是络绎不绝。他们中,有的穿着厚实的皮毛衣裳,带着北地的风霜之气,想来是从关外或是塞北而来,行囊里许是藏着皮毛、药材或是玉石;还有的则衣着相对轻薄,言语间带着吴侬软语或是岭南腔调,显然是来自江南或是岭南一带,他们带来的或许是丝绸、茶叶、瓷器或是精巧的手工艺品。各色人等汇聚于此,交织出一幅鲜活热闹的市井画卷。

更何况,此刻朱高炽身旁还跟着几位东夏国的大臣,萧蛮素不相识,若是贸然上前搭话,分寸稍失便可能闹出笑话,反倒不妥。

正走着,忽然见不远处一个摊位周围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时不时有阵阵惊呼与赞叹声从人缝里传出来,引得周遭人更是好奇,纷纷踮脚张望。

朱高炽本就对市井间的新鲜事颇感兴趣,听见这动静,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便笑着对身旁的世子妃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同朝着那热闹的摊位走去,也想凑个趣,看看究竟是什么稀罕物引得众人如此惊叹。

身旁跟着几位高手的好处此刻尽显,只见朱高炽的护卫上前,手臂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拨,那些挡在前方的商人便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推着,不由自主地向两旁退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朱高炽顺势上前两步,稳稳站在了摊位正前方。可当他看清摊位上摆放的物件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不由得诧异地瞪大,满是难以置信。

那摊位上所陈列的,竟然是几门小巧却造型精悍的大炮,炮身乌黑锃亮,透着一股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实在让人意外。

朱高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东夏国竟连大炮这样的物件都拿出来售卖吗?

要知道在大明,大炮可是严格管制的武器,唯有国家层面才能掌控。若是民间私藏势力敢藏匿大炮、枪支这类军械,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绝无半分转圜余地。

即便是那些举旗造反的队伍,也大多只能靠从大明的城镇中掠夺才能得到这些重器。毕竟已然走上了造反的路,也就顾不得抢夺大炮这点“小事”了,横竖都是与朝廷为敌,多一件利器便多一分胜算。

朱高炽眼中的疑惑更甚,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萧蛮身上,那眼神里的询问之意再明显不过,显然是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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