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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令患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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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这手艺,何必为了你给的那点薪水,平白被你一个啥都不懂的人拿捏了去?

而且,病人瞧病,且是不看你医院是官办的,还是私人的。那会的人只认医生。人不缺客户!

这“士虽怀道,贪以死禄”的事他们可不愿意干!

如此,那太医院别说派员出京,就是本院的十三科的医官都配不齐。

那些还在任的医官就真的不行麽?

你说的是为了那点俸禄才赖着不走的?

那帮哥们,嗨!

但凡是能贪图那点俸禄的,基本上也没什么本事,都是些个不通医理、不知病患居多。丢了工作,出门就会被饿死!

要不然,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情不愿的,还赖在太医局混日子。

然,那姑苏现下何地?那就是一个死地啊!

我能捏了鼻子赖着不走,就是为了那点受气钱!谁不是一家老小要养活?

反正,我家里那叫一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子嗷嗷待哺”。老婆还是八成新的,实在是不舍得送人。

就你给的那点俸禄?你跟我说去玩命?你愿意你去,反正我是不去,大不了不要你给的这点窝囊费。

于是乎,这些个医官便是称病的称病,辞官的辞官。

剩下的几个走不动老几位也是推来推去。

讨论了半天,也终是一个无人可派。

见这帮人这德行让他们给散的,官家当时就在殿上拍桌子了,那叫一个龙颜大怒。

满殿的臣工倒是看得开,你怒你的,反正有“清君侧,皇权归正”的宰相在。天塌了有个高的顶。

于是乎,一个个搓手的搓手,盘串的盘串,相互看了努嘴使眼色,却无一人良策献上。

然,不过三日,又有报至京。

言:平江城头升白色招旗一展,上墨书“正平在此”!

听到此报又是一个满朝的震惊。

这消息,把那皇帝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然,震惊之后的大殿之上,却是丢针可闻,鸦雀无声。

且是比那前些日里,大殿上的“春蛙秋蝉的聒噪”要清静了许多。

却也只剩下皇帝独自依了龙椅宝座喃喃自语。

倒是一个“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啊!

彼时,那宋正平应该在那梅陇外,汪洋沙洲上蹲他的“苦窑”。

听得姑苏疫封城的消息,便只身带了宋易,一主一仆,一人一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自那上海梅陇,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姑苏。

行前,且有言与那急脚飞递:“正平身至姑苏,恭候列位杏林圣手”

那些个报信的急脚铺兵也是个玩命,沿途且是一个卖力。马换人不换的飞奔,一路穿州过界,沿途高喊去!

沿途所过之地,城中医者遍听正平之言。

一声“我帅有令!战姑苏!”

于是乎,纷纷从者相约,结伴而行,舍家弃业的,不拘舟船,不舍日夜望那苏州一路狂奔而去。

京城之中,亦见有医者收拾行囊,床前别妻离子,门口跪辞了爷娘,义无反顾舍命而去。

各大药房也跟着忙碌起来,装药入车,催马仗牛,解缆放舟,大包小包的赶往那姑苏而去。

且是以“医帅”之名,动得天下医者同往死地,非正平,还有何人!

官家听闻此信,且是感动的那叫一个哭天抹泪。

遂发了很,当日下诏:不经三司,直接从内封库拨出钱粮,派员前往姑苏。

宋邸中,三位道士亦是接得掌门书令:“茅山弟子,凡修道医者皆往姑苏,建功修行去者!”。

龟厌见了掌门书令,便叫了那孙伯亮一起收拾行囊。

然,唐昀、怡和本是修的堪虞、天象和阵法、经箓,且不在那道医之列,便也由不得他们去。姑且一同留在宋邸,安心处理京中不详之事。

却只能按下胸中激荡,帮着师弟、师侄收拾了行囊,备些个路上的干粮以资路上之用。

那丙乙先生听此消息,却终日缩在墙角,望着那倒塌的大堂,头触大堂前龟蛇丹壁的残基出血,口中呐呐有语反复念叨了:

“此间断不可离京,好自珍重。”

众人只是觉他疯癫,殊不知此语,乃宋正平发配上海之时与他临别之语也。

这疯老头倒是想去,却怕违了那挚友之约,只得以头触地,口中且做呐呐重复之言。

龟厌望那缩在墙角,窃窃自语的丙乙先生,又看了那边嬉笑吃纸的程鹤。

本想作别于他俩,此时倒是觉得一个无话可说。便叫了一声:

“去者!”

伸手,法剑挑了行囊,提剑在手与众人团团一揖,遂,领了拿孙伯亮转身出府。

京城街道,此时且是一个熙熙攘攘,大有塞街之势。倒不是那商贾车队,亦不是兵马列阵。却是一群群纶巾青衣者背了行囊,捏了虎撑,结伴而行。

有心者,便是做了面招旗,上书自家医馆称谓自家姓名插在背囊之上。

此举,乃效仿正平医帅立于姑苏城头的招旗一般的模样,白旗黑字倒是一个醒目。

那孙伯亮见了也是个心生羡慕,便向那龟厌拱手道:

“师叔,咱们也弄一招子罢。”

龟厌听罢便笑了敲了他头,口中道:

“为道者,岂可为姓名所累也?怎的会有如此想法哉?”

孙伯亮听罢,却有正身施礼,正色道:

“师叔道法高深。念弟子狼犺。此去便是生死无算。且做一个,也留个方便与我刻碑之人。”

此话一出,倒是让那龟厌想起此子师父模样,且是鼻子一酸。

却望那街上熙熙攘攘谈笑结伴医者倒是心下有愧于他们也。

此去苏州,倒是不知这些人中,还能有几家得还。

然作为医者,又怎会不知那疫病的凶险?

此乃“知者无畏”也!

想罢,便是到了声:

“甚好,我与你写了。”

说罢,两人便到路边布店。却见店内早就站满了医者,叫嚷了扯布!

得了布,又呜呜泱泱的挤在一处,各自忙碌碌书写了自家的姓名。

龟厌拉了那孙伯亮一路挤了进去,嚷嚷着让那店家扯了三尺白布。倒是给钱之时,却遭店家推辞。言:

“岂敢收这不义之财!”

那龟厌无奈,刚要拜谢,便被那后来医者挤出圈外。

于是乎,便是望了那呜呜泱泱的人群白拿了人家的布去。

倒是一场辛苦,又问人借了笔墨将那“茅山道医孙伯亮”几个大字刷在那布上。

然,那孙伯亮接过来,且是左右看罢,却是犹豫不绝。

龟厌见了他的表情略有鄙视之态,便斥道:

“咦?倒是怎的?”

孙伯亮顿觉自己失态,连忙拿了杆子,穿了那招旗,躬身道:

“师叔这字……甚好,甚好。”

龟厌听罢,便悻悻的一声:

“由得你夸!”

说罢,便又舔了笔道:

“去别处炫耀,免的扰我写字!”

见孙伯亮唯唯而退,那龟厌便看他背影“切”了一声,回头便要书写自家的招子。

这还未下笔,却听的身后有人宣了佛号道:

“阿弥陀佛,道长这字甚是精湛!”

龟厌听罢心道,哪来的老和尚这么不开眼?我这还没写的,就夸上了?

却在想着,又听那和尚道:

“可问道长行个方便,舍几字于贫僧也?”

那龟厌听了却是一个心下埋怨:你埋汰谁呢?我这笔字连我师侄都嫌弃!

心下不忿了抬头,见眼前苦行倒不是旁人,乃大相国寺长生和尚济行。

两人在那宋邸门前收敛宋家家丁之时,倒也有过一面之缘。

如今却是在此见他,便赶紧放了笔,起手道:

“大和尚慈悲,禅师哪里去?”

那济行提了禅杖,单手还礼道:

“姑苏。”

两人说话间,见那巡城殿前司兵马飞驰,沿途高喊:

“舟船让与医者,药坊。闲杂人等回避!”

街道之上医者、药坊聚众,饶是一片黑白招子如林。

四渠之上舟船如梭,一路迤逦。

望祥符,见那城郭高耸,环水二十五丈,其间船桅如林,白帆蔽日。

其间,医者上船,间或兵丁劳役将那药材搬上船去,舟发如梭,沿上河而下,一路奔姑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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